二臣贼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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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是大仙,不是大夫了。

    屋里很静,景平半句话没再多问,诊过他双手叹了口气:“发烧是内火外寒,但需得防着今天烟尘倒呛引发你肺部感染。毒沁肺腑,血脉不畅……你右边身子麻是不是?你用不着诓我,这不是受风,就是与你的毒有关。若放任不管,往后会更严重的,”他说着展开针囊,“缠疾难根治,但缠疾不是急症,我先给你下几针,血脉畅通些你再睡。”

    他口吻极少有地强硬。

    李爻也极少有地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突然觉得这似乎也不错,他不做多想,问道:“扎哪里,要脱衣服吗?那你得帮我,我确实手麻。”

    景平眼神闪烁了下,顿了顿才道:“你躺着就好。”

    言罢,他先把李爻两只手臂各下了十几针,跟着,把远处半开的支摘窗子关好,才又回来,轻声道:“我把你的衣裳敞开些。”

    李爻昏昏欲睡,眼都没睁只“嗯”了一声,没看见贺大夫如临大敌的表情。

    李爻现在只穿着墨黑色的里衣,衣带根本没好好系,领口在他一呼一吸之下,明目张胆地成了招惹——若隐若现的好风光,仿佛牵出一道看不见的火焰,顺着景平的目光蔓延,先烫了他的眼睛又要去烫他的心。

    他不敢再看,把目光移到李爻衣服上。

    可还是徒劳。

    李爻是很瘦的,但习武之人,再瘦也不会是一副行走的骨架子。他平躺着,衣衫服帖在身上,让他像一件静置的墨玉艺术品,腰身线条和肌肉轮廓被薄衣服衬成刻刀走过的雕线,在私密幽暗的空间里,差点把景平的鼻血撞出来。

    景平狠咬自己一口,暗骂:他要难受死了,你还在想什么!

    疼痛撞散了心底的欲望。

    他沉静心思,抽松李爻腰间束带,将上衣松开些,在他肩头、胸前和腰侧的穴道下针。

    第一次,对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被景平看到。那些伤痕各样不一,无声地记述着这副年轻的躯体曾经经受的一切。

    景平想追问每道伤痕的由来,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景平针灸技法高超,舒筋活血十分对症,让李爻右边身子的蔽塞感像浪潮一样褪去不少。

    李爻轻轻舒出一口气。

    稍有好转,他脑子便又不消停了,开始回想刚才的梦,不由得自嘲:被嘉王死前几句挑唆,就乱了心神,你真是好出息啊,李爻。

    若不是景平……

    诶?不对。

    “刚刚是你叫醒我的?”李爻睁眼,见景平正直愣愣地看他。

    又一次鬼迷心窍地从对方眼神里看出点别样的情愫。

    “也不算,是你自己醒过来的。”景平变脸极快,措置裕如地将李爻颈边扫了针臂的两缕白发挑起、捋顺、又放好。

    李爻皱着眉:“但我好像听见你叫我,不光喊我太师叔,你还喊我……晏初?”

    景平面无表情看他一眼:“你听错了,”他又拿过两根银针,“发烧了就别胡思乱想,想得多了脑子会烧糊的。放心吧,我守着你,不会再做噩梦了。”

    说完,他下手不留情,两针扎在助眠的穴道上。

    李爻依旧觉得这小子是欲盖弥彰的逃避,可不肖片刻,那点飘摇的心思就被困乏铺天盖地裹住。

    他沉沉睡过去了。

    第045章 偷吻

    景平坐在床边, 见李爻彻底睡熟了,把对方身上的针下掉。

    李爻没有醒。

    他又帮他把衣服理好,见他被银针刺激得出了薄汗, 拿床头的帕子给他擦干。

    景平怕入夜李爻烧起来, 遂倚了床柱, 静静陪着, 片刻就摸一摸对方额头的温度。

    李爻几乎是在昏睡。这些天他虚耗太多,恢复精力最好的方式,就是睡觉。

    景平这么想着, 也打算养神一会儿, 可刚一闭眼,就想起嘉王死前闹的那出。他知道自家灭门的事情另有蹊跷,心境波澜不大,比起自家事, 他更在意嘉王说李爻镯子上的骨头圈圈。

    景平早想仔细看那镯子了,一直不得机会, 现在终于能轻轻捧起李爻左手,把那骨头圈转过来细看。

    那东西是精工打磨过的,被李爻贴身戴了许多年, 润泽无比, 已经玉化了。

    景平印象里入药的马骨比较黄, 李爻手上这个却白很多。

    特殊处理过么?

    又或者真的不是马骨?

    那会是什么?

    他摩挲着镯子出神, 李爻的手指神经性地跳了下, 景平以为他要醒, 抬眼看——

    李爻依旧睡得沉。

    近在咫尺, 他安静、乖顺,醒时的嬉皮笑脸、玩世不恭和乖戾霸道通通不见了。

    因为合着眼, 那眼尾上挑的弧度更明显了,配合两道柳叶似的飞眉,面无表情也似有三分媚色。

    丞相大人平时总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之风,今日以前,景平从不觉得他与媚色沾边。

    有两缕汗湿的银白头发,贴在他鬓边,延伸到衣领。

    景平想:这样一定是不舒服的。

    他像触碰易碎的艺术品一样,轻缓地帮李爻把头发顺好。

    指腹触在李爻脸颊上,有微微的凉。

    李爻略重、温热的鼻息落在景平手上,霎时将血气方刚吹成年轻人心上的一把燎原火。

    景平知道不对,可他忍不住了,轻轻俯身,贴吻了李爻的额头。

    浅尝辄止当然不能平息心底的欲望,反而激起了别样的怜惜,让景平想把眼前人揉进心窝里。他寻着本能,从李爻的额头蜿蜒向下,细细密密落了数不清的吻,终于逡巡到对方的嘴唇。

    也许这地方敏感。

    加之李爻只是睡得沉,并不是真昏了。他眉心轻蹙,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微弱得只在方寸间可闻,像猫咪打懒时的轻呼,又像欲求不满的呻/吟。

    声音灌进景平耳朵,他一下愣了,停下动作,大脑停摆,就连反问自己在干什么都做不到。

    几乎同时,李爻似是憋气,张嘴轻抽一口气。

    二人离得太近了,直如李爻主动在对方的下唇含了下。

    贺景平的心顿时喝高了,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他猛地坐直身子,“咚——”

    后脑狠狠磕在床柱上,把臭小子磕得七荤八素,龇牙咧嘴,给彻底磕清醒了。

    大不敬啊!

    他被自己以下犯上的行为吓得要犯心脏病,不敢再看李爻,背对着人从床上出溜到地上,闪念想落荒而逃,又记挂着对方发烧,只得强迫自己抱元守一。

    可哪儿有这么容易?

    他下意识抬手触碰自己的嘴唇,将触未触时又顿住了。他不忍心让指尖扫去残留的缱绻。

    李爻那一“吻”随性得像不经意的品尝,却实打实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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