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宿敌仙尊后我掉马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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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是何样的滋味, 但只是看着对方憔悴的神色, 他便心如刀绞。若有可能,他愿意亲身去为对方承担全部的痛苦,哪怕成倍地撕扯他的神智,他也甘之如饴。

    但他如今却没什么这样做的立场, 对方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划得分明, 若不是他强行将人挽留, 对方早已回到幽冥之下,人鬼殊途。

    他唯一有的仅是周身鲜血骨肉, 若是那人需要,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悉数奉上, 哪还会管什么深浅多少。

    宿回渊自知劝不过对方, 无声叹了口气,复而阖上了眼。

    以往从周身经脉开始有灼烧的感觉起, 服下秦娘调制的兽血,至少要数个时辰方能有所好转。但如今不过几炷香的时间,浑身的痛苦已经减轻了不少。

    口中尚存清血的余韵,带着些许清甜的冷香。

    意识逐渐回笼,视觉、听觉、触觉渐渐恢复,身体内的灼.热感缓慢消退后,便感受到周遭刺骨的寒意来。

    雪愈下愈大,呼出的气体在空中瞬间化作冰粉,仅凭一件披上的裘衣根本无法御寒,而楚问身着单衣坐在自己旁边,显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他忽地心生愧疚,觉得让楚问在冰天雪地里与自己一同坐在雪中,未免有些过分,他从没有过想折磨对方的意图。

    但周身骨缝尚且酸`软难以站立,又不知如何走回去。

    他犹豫片刻,终于决定叫楚问陪他走回去,但还尚未开口,却忽见对方有了动作。

    呼吸倏然摒住。

    楚问似乎亦是迟疑许久,每一寸动作都掺杂着克制与欲`望的极度拉扯,他的目光刻意错开,身体却在逐渐靠近。

    直至两人间距仅隔数寸,他却丝毫感受不到楚问身上传来的热度。

    对方情况并不比他好到哪去,鬓发已然结霜。

    楚问缓慢撑开手,用手臂虚虚将他环在身体里,却并未触碰,将距离把控在一个进退皆可的范围中。

    刹那间狂风倏止,悉数被楚问的背遮挡得彻底。

    宿回渊有瞬间的怔愣,喉中微哽,想伸手去替对方抚去发间的细雪。

    两人之间只差几寸便可紧紧相拥,而那短暂的距离此刻却仿若天堑。

    楚问身体似乎又近了些许,随后艰难开口道:“可以吗……”

    宿回渊目光微闪,随即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楚问身体再次靠近,那数寸的距离终于被实打实的紧紧接触填满,他阖上眼,能感受到对方微凉的颈,和略显紊乱的心跳。

    周遭风雪倏止,肆`虐侵`入的寒少了大半。

    可却还是不够……

    这个姿势只能避免受寒,但若想取暖,还差得很远。

    他刚刚本想让楚问与他一同回去,但对方环住他的瞬间,他将本来想说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所以现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两人在这里耗下去的意义为何,但他不想走,楚问也不想。

    对方确实挑选了个极好的位置,足够寂静,足够偏僻,仿佛世界中只剩他们两个人。

    他们在风雪中相拥取暖,成了彼此唯一的热源。

    有些困倦,他微垂了脖颈,阖上眼。

    “别睡。”楚问轻声说,“会受风寒。”

    “有些困了。”他喃喃道,“跟我说话吧。”

    楚问停顿片刻,开口道:“现在我们的样子,让我想到带你回清衍宗的那天晚上。也是雪天,在树下,你受了很重的伤,攥住我的衣角。”

    宿回渊顺着对方的描述回忆,似乎那日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那时他受伤、却没有记忆,直至很多年之后,关于曾经的回忆终于缓缓浮现出来。

    他记得昆仑山,记得留有长须的神君,记得烈焰上的铜炉,记得楚问,以及他们如何诞生。

    虽然他与楚问皆无父无母,被楚帜当作孤.儿留在清衍宗中养大,但远在进入清衍宗之前,他们却已然有了很长很长的故事。

    若早些记起当时的事情,他从那个雪夜起,便根本不会抓住那人的衣角。

    终究是造化弄人,本如天堑相隔的他们一次次阴差阳错地相见,却又毫不意外地情根深种。

    “是很像。”宿回渊轻笑道,“那时候我让你背我上山,你却死活不肯,我夜里偷偷跑去你房中,却被你捆在了床脚,当时我觉得你厌我得很,便不再自讨没趣。”

    楚问身体微顿,极轻地叹了口气。

    过了很久,直到宿回渊即将再次沉睡过去,才听见对方的声音响在耳边。

    “其实不是的,我当时……并非厌弃你。”

    宿回渊迷迷糊糊间唔了一声,也不知是否听见。

    良久,楚问轻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更多厌弃我自己,明明自诩风光霁月,却对不应该的人起了心思……也不知为何,明明是第一次见你,却觉得好像我们很久之前就已然相识一般。”

    对方已然熟睡,似乎也仅有如此,他才能一鼓作气地,将这些已然不合时宜的话讲给对方听。

    他们分开太久,可直至日久经年,昔日情意消磨殆尽,他才讲出初见时的悸动,未免有些过迟。

    “我下意识想离你远些,却又做不到,我一边想推开你,一边又想离你更近些。也正因如此,当时你对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既觉欣喜,又十分惶恐,害怕自己不是你想要的样子,配不上的你的喜欢。”

    “我喜欢你亲手给我做的短剑,也知道你私底下留存了那些姑娘寄给我的书信……你那样聪明,怎会觉得这样的事情师尊会不与我讲,我会不知道。”

    他不禁轻笑,眸中却带着苍凉,“十年前你依附鬼界后,我曾下去找过你,只是听见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误以为你一直在骗我,直到很久之后才觉有些不对,可却为时已晚……那之后我一直在探寻当年一事,却久久没有进展。”

    “那时我始终在想,我或许是世人口中的好剑尊,却从未做一个合格的师兄。十年后你以宁邱的身份回到清衍宗之时,我……”

    人群中远远看去,惊鸿一瞥,穿越数载,终于缓缓落到那人身上。

    百感交集,有不敢相信,有欣喜,亦有心悸。

    但比喜欢与爱意更占上风的,却是对那人不顾一切的、堪称偏执的占有欲。

    那种情绪矛盾至极,想将人留在身边,却又不舍得强迫,不想让对方受委屈。

    爱意克制却放纵,几乎要将他的心脏撕扯成两半。

    他想以师尊的身份,将曾经做师兄之时落下的偏爱,成倍地还给他。

    如果不是对方要再次离开,他愿意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维系着心照不宣的秘密。那人意图探查当年之事也好,身居鬼主也罢,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

    对方或许是被冻得昏睡过去,下唇已然发紫,后颈向下垂着,脆弱得仿佛那只瘦弱的青鸟,却敢以最孱弱之身,做最难为之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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