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三婚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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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街车水马龙,谢沉身影渐融入熙攘人海中,远不可见。似是风筝断了线,又似是一叶扁舟不知被海风吹向何方,目光空空时,我心中不由泛起了担忧。

    不仅是为此刻醉酒的谢沉感到担忧,似是还有更为深远的,但我不知道,我想不清……

    忧茫的心绪繁密地缠绕着我,我终是离开酒楼,去寻谢沉。

    却是晚了,谢沉已不知走往何处,我穿过重重人影,寻遍了几条长街,寻了有大半个时辰,仍是找不到谢沉,怔怔地立在夕水街的街头,见眼前车马人影摇乱,如我心绪忧茫迷乱不堪。

    忽然,我听到街边某处传来了惊呼声,像是在叫有人落水了。夕水街临河,我连忙往声音传来方向奔去,见是醉酒的谢沉落水,幸而我赶到跟前时,他已被会游水的好心人救上来了。

    像是醉酒昏睡,又像是因溺水昏迷,被救上岸的谢沉躺在岸边地上,昏迷不醒,衣发凌乱。

    束发的玉簪应是坠在了河里,谢沉素日端整的发髻散开如湿黑的水草,缭乱地缠绕在他身上,他面无血色,唇色惨白,漆黑的长睫似被雨水打湿的墨蝶,垂覆着再也无法展翼。

    何时见谢沉谢右相如此之狼狈过?我心中狠狠地揪了起来,为我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心绪。

    我拼力拨开围观人群,扑上前去。我将手腕戴着的一只玉镯,用力褪下,径塞到那好心人的手里,一边谢他,一边请他帮忙将谢沉送到最近的客栈。

    那好心人姓曹,是在河边卖河灯的小贩,听我这话,就叫他家娘子帮看着自家灯摊,爽快地帮我将昏迷的谢沉送到了最近的一家客栈。

    我到客栈后要了一间上房,将昏迷的谢沉安置在榻上后,又准备开口,请曹大哥去帮忙寻个大夫来时,忽然在房内灯光中注意到谢沉小臂上的红疹。

    因为落水昏迷的谢沉,衣袖凌乱地堆折在手肘处,我才能看到这片红疹,若是谢沉似平日清醒,衣衫齐整,长袖低垂,我是绝看不到他小臂的异样的。

    针尖粟粒般大小,红疹连融成一片,像是病症。我因此忧怔时,曹大哥注意到我的目光,看向那红疹道:“这定是吃出来的。”

    曹大哥笑道:“他应是不能吃河蟹一类的食物,一吃就身上起红疹,要难受上数日,甚至要抓出血来。我也似他这般,但,河蟹好吃啊,我一年里总还是忍不住要偷吃上几回,还总被我家娘子发现,一边身上痒,一边挨她骂。”

    谢沉……确实在今晚吃过蟹,我请他吃的。可是,谢沉他……不能吃蟹吗?

    绿璃说,谢沉最爱吃的就是蟹黄豆腐啊,说我在谢府时常亲自下厨,为谢沉做了许多次蟹黄豆腐……因是如此,今年年里几次我与谢沉一同用饭时,我都会请他吃蟹……

    神思越发怔茫时,我抬起谢沉的手臂,往上捋起衣袖,想看他手臂其他地方还有没有红疹时,见他手肘上方外侧,竟有几道极深的刀痕。

    第54章 第 54 章

    曹大哥找来的大夫姓王, 王大夫诊看过后,道榻上之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醉酒昏睡而已, 开了一剂醒酒汤,又售给我可以缓解皮肤疼痒的紫草药膏。

    曹大哥与王大夫俱离开后,我请客栈小二煎了醒酒汤。醒酒汤转温时,我试着想给谢沉喂些, 但谢沉唇齿抿咬着很紧,似睡梦中亦需极力克制某种巨大的痛苦, 汤汁一点都灌不进去。

    我没奈何,只能放下汤药碗, 想着谢沉只是在醉酒昏睡,睡一觉、酒醒了就好了, 这醒酒汤喝不喝也无所谓。

    只是那手臂上的红疹, 应是使谢沉十分难受的,纵然他此刻沉睡着, 或也使他梦中不得安宁。

    我就将谢沉那条手臂从衣袖中拿了出来,打开那瓶紫草药膏,用签子挑着止痒药膏,一点点地往他小臂上的红疹处涂抹。

    涂抹着时, 我的目光总不自觉落在谢沉手臂上的刀痕上。是几道很深的刀痕,可以想见当年匕首划在手臂上时,利刃往血肉里嵌得有多深, 是多么地鲜血淋淋。

    想想都感觉很疼,我心暗暗颤揪着, 再仔细观察那几道刀痕,感觉这些伤似乎不是同一时间用匕首刺划的, 似是时间要每隔数年,且看伤痕方向,应不是外人持刀伤害,而是谢沉他自己,用匕首残伤着他自己的身体。

    为何每隔数年,就要这般伤害自己……颤揪着的心,浮起更深的疑虑,我抬眸移看向正在榻上昏睡的谢沉,看他面色苍白,眉目间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紧抿着的唇齿,昭示着他睡梦中其实并不得安宁。

    我想起失忆后第一次见谢沉,我去到谢府时,按礼来迎的谢沉,在面对我时,庄谨内敛,宛是深水、是古井。后来几次见我,谢沉也都是那般沉稳有礼,似永是无波无澜。

    直到我遇险差点死去,直到在幽夜的小佛堂中,我才知谢沉平静如水的表象下,压抑着怎样的暗流汹涌。

    不压抑时,他的情意原来灼烈如火,令我都感觉炙热,那他强行压抑的那许多岁月里,那情意岂不是如野地里的幽火,经年累月的,一直在默默地烧伤谢沉他自己。

    我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不由自主地,我手抚上那几道刀痕,不能自已地,我在心里轻轻唤了一声“谢沉”。

    霎时间,记忆忽就似开了闸的潮水向我涌来,那些总想不起的事,突然间就都灌入我的脑海中,在这静谧的夏夜里,将我冲撞进忆海中独自浮沉。

    我十六岁那一年,沈皇后逝世后,萧绎虽身份上是皇帝的第三子、东宫的太子、景朝的储君,但处境上,却是新后秦氏的眼中钉。外人以为新后秦氏贤德,但我知,小小的萧绎,处境是多么地危险,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沈皇后在临终前,将萧绎托付给了我,我必得拼死守护萧绎。在东宫的那些日子里,萧绎日常饮食,我都会私下尝过一点后,再端给他,我担心秦皇后对萧绎投毒,我担心萧绎死在秦皇后的暗害里。

    夜里,我也总与萧绎同榻,床头悬着长剑,枕下压着匕首。我并没武力傍身,若真有刺客来袭,若东宫侍卫都被秦皇后买通,我也无法执剑为萧绎击杀刺客,所能做的,只是挥剑为他挣得片刻生机,只是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伤赴死而已。

    纵然千防万防,应还是我疏漏了某处,有负沈皇后重托。那一年秋时,萧绎忽然病重。萧绎虽自小体弱,但从未病得那般厉害,且更加可怕的是,秦皇后道萧绎是染的疫病,派侍卫看守东宫,使东宫成了无人可入的孤岛。

    东宫的侍女太监们,不断被以“防疫”为由带走看管,到最后,萧绎身边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太医,没有药草,我对萧绎病情束手无策,只能祈求沈皇后在天之灵保佑萧绎。

    那是我感觉最为绝望的日子,但或许真是沈皇后在天之灵保佑,萧绎竟奇迹般地挺过来了。我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而秦皇后似恨萧绎不死,似恨我对萧绎的照料,在萧绎病愈没多久后,就以“侍奉不力”为由,将我逐出了东宫。

    被逐出东宫的日子里,我日夜忧心如焚。无人庇佑的萧绎,在秦皇后眼皮子底下,早晚会遇害。我想萧绎绝不能再待在宫中了,后母毒辣、生父凉薄,与其在皇帝秦后身边如履薄冰,不如离他们远远的,或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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