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的白月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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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玉人,需得贡起来才行。

    鱼郦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本来连累蒙晔必须以真面示人已然过意不去,如今还因她之故招来追杀,不知前路还有多少麻烦等着。

    她已习惯将情绪藏在心里,仰头叹道:“看来是要下雨。”

    辰悟却未跟着她看天,只凝着她的脸,“娘子不要想太多,尽快赶去垣县才是要紧。”

    “垣县?”鱼郦诧异:“那并不是直接去蜀郡的路。”

    “可那里有药王谷,听说这一代药王擅治外伤,手脚折断都能接回来。”

    鱼郦直言“荒唐”,她奔向邸舍,正见蒙晔等人从里头出来,身上大包小包扛着补给。

    鱼郦将蒙晔拽到一边,道:“我们不是说好尽快赶往蜀郡,怎么又要去垣县?”

    蒙晔将包袱扔到绣墩草堆上,面色温和:“去给你治手。”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的手难道比大家伙的性命还重要吗?”鱼郦质问。

    蒙晔未答,只是目光深深掠过她的面,良久才叹息:“窈窈,你变了,从前我与你共事,哪怕意见相左,也从未见过你如此气浮慌张的模样。那个皇帝对你做了什么?竟叫你怕他怕成这样?”

    鱼郦眼神闪躲,避开他灼灼的注视,“并没什么,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眼下逃命要紧,我也想见祖母和雍明了,这手伤了这么久,就算要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蒙晔负起袖氅,缓缓道:“我们回蜀的路不会太平,那个皇帝派出了大量精锐追击我们,是直奔蜀郡的。我在路上放了个烟雾弹,借道去垣县,正好避开他们。况且,萧太夫人和殿下也并不在蜀郡。”

    当时城破宫倾,蒙晔临危之下护送李雍明入蜀,一路上艰难曲折,谁知将至蜀郡,却听说成王李翼造反。

    蒙晔担心李雍明活着的消息一旦曝出,他将成为各方争夺的焦点,再三思忖,将他送去了兆亭与萧太夫人作伴。

    “兆亭与垣县相距不远,我已经去信,请萧太夫人和雍明殿下来垣县与你相见。”

    鱼郦听到将要见到心心念念的两人,当下雀跃,陷在沉霾中许久的容颜转霁,她思索过蒙晔的谋划,觉得也有些道理,便听从他的安排,不再赘言。

    几人回到马车,换了新马,正趁夜快马加鞭。

    慕华澜从布兜里拿出一捧煮栗子扣在鱼郦掌心,她笑嘻嘻道:“邸舍里煮饭的姑姑喜欢我,给我的。”

    鱼郦调侃:“这么舍得,全都给我了?”

    “都给姐姐,姐姐趁热吃。”慕华澜目光盈盈看着鱼郦,如看失而复得的珍宝,眼睛一眨不眨,生怕稍稍失神她就从自己面前飞走了。

    鱼郦低头想剥栗子,可右手使不上劲儿,怎么也剥不利落。她不甘心,埋头继续,那栗子吃不住力,自她掌间飞出去,掉到地上。

    马车里静悄悄的,众人都望着鱼郦,满含怜惜,华澜红了眼,被鱼柳在腰上狠掐了一下,勒令她不许哭。

    安静了许久,辰悟将那颗掉了的栗子捡起来,微笑:“让贫僧剥吧。”

    他神色专注,动作麻利,很快剥出一捧栗子仁,放在了鱼郦的掌心,还不忘嘱咐:“夜间少食,防止脾胃不调。”

    鱼郦捧着栗子未动,也没有应和,她僵了半天,直到有泪珠坠下来。

    她将脸埋进掌间,泪水黏湿了栗仁,从开始压抑的啜泣到嚎啕大哭,哭得浑身颤抖,酣畅淋漓。

    从云藻宫夜变那天,她就从未为自己的手哭过,如今终于忍不住,仿佛要把压抑了年余的委屈心酸全都哭出来。

    华澜和鱼柳去抱住她,华澜仰头大哭,鱼柳虽能隐忍,但泪珠也是一颗接一颗,洇湿了她精心勾画过的妆容。

    蒙晔红了眼睛,竭力忍着,歪头看向窗外。

    辰悟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些失去凭靠漂泊无依凑在一起取暖的可怜人,习惯性地想要捻动佛珠,陡觉指间空空,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佛珠在离寺时已被蒙晔斩断。

    他竖起手掌在襟前,低声吟念佛经。

    从邸舍外念到王屋山下,从黑夜至天色清明,在包容世间万象的梵音里,鱼郦逐渐情绪平稳,她在鱼柳的怀中睡去,鱼柳靠着车壁小憩,而蒙晔则使劲把睡滚到地上的华澜抱起来,搁回鱼郦身边。

    辰悟停止吟念,睁开眼,看见鱼郦脸上还挂着泪水残痕,他脑中有片刻空白,待回过神来时,已经捏起了袖角在给她细细擦拭。

    蒙晔在一旁看着,倏然道:“大师,对不起。”

    辰悟并不惊讶他这样说,他们一个是赵璟的老对手,一个与赵璟相识多年,都十分了解他,相国寺里拙劣的布局根本瞒不过他。

    辰悟凝着鱼郦的睡颜,道:“施主不必挂怀,若贫僧不想来,谁也强迫不了。”

    他并不担心赵璟会对相国寺如何,因为很多年以前,从他开始为赵璟效力时,赵璟就答应过他,不管将来赵璟至何位,都会尽全力维护国寺尊严。

    在寺中那样说,他只是存了一线希望,想留住鱼郦。

    替赵璟,抑或是还有别的。

    蒙晔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朝辰悟拱了拱手,“我欠大师一个人情,将来必还。”

    辰悟道:“贫僧现下就对施主有所求。”

    蒙晔让他尽管说。

    “听闻玄翦卫乃前朝皇帝一手创立,专擅暗杀。贫僧想求施主,永远不要将刀指向当今官家。”

    蒙晔没想到这僧人对赵璟竟如此忠心,轻笑了几声:“不管大师信与不信,自先主死后,我已无心参与天下纷争,蒙晔一生所求,唯有守护好先主留下的人。云藻宫夜变,实乃那时我身陷蜀地乱局,无暇顾及,颜思秀自作主张……”他顿了顿,面上漾起几分自嘲:“也罢,都是我的部下,甩也甩不干净。是我失察,但请大师相信,我无心与魏帝为敌,不然,我曾在他身边数月,若有杀心,他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两人说着话,鱼柳先醒了,她揉揉哭得红肿的脸,撩帘看出去,外面下起了雨,细雨濛濛,虚虚掩映着群山连隘,沇河滔滔。

    她“呀”了一声:“我们到王屋山了。”

    那药王谷就在王屋山里。

    鱼柳将鱼郦和华澜推醒,从包袱皮里摸出一幅卷轴。

    鱼郦看得纳罕:“这是什么?”

    鱼柳将卷轴紧紧抱在怀里,犹如稀世珍宝:“这是先主遗像。你们不知道吧,这位药王万俟灿曾是先主做蜀王时的帐下军医。她乃杏林奇才,五岁师承老药王,十岁便在垣县扬名,十五岁出师,乔装投入蜀王帐下效力五年。后来主上回京,她也就回了药王谷,一晃七年过去了,也不知现如今怎么样了。”

    原来还有这等渊源,难怪赵璟多次派人请她都无果。

    鱼郦心想,原来不管男女,凡有志者都有一个军营梦。鱼郦想起了少年时赵璟,他也曾遐想过,有朝一日要追随蜀王冲锋陷阵。

    天意还真是会捉弄人。

    鱼郦竭力将这个人摒除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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