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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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盈息冷然瞥他一眼。

    纪和致兀地攥紧手,脸上的温和颊面溃然裂开一条缝隙。

    “息息……哪日,告诉我,是哪日?”

    原也是个旧相识。

    沈盈息冷冷道:“纪道友,我早已将你忘却,你此行若为叙旧,怕是要期望落空。”

    纪和致喉咙里冲出一股腥重的鲜血,他启唇,唇齿都是一片猩红的,但眸中所露出的眼神却哀柔而干净,“我此行不为叙旧。”

    “仙君,我是为复活亡妻而来。”

    沈盈息神色一怔,或许因无情至惘的缘故,她对世间浓情有天性的不解。

    “守端仙尊的杀阵狠厉无比,你拼尽性命而来,原是为你的妻子?”

    白衣修士望着她,那眼神阴沉深邃到看不懂。

    沈盈息正有悲悯关之惑,如今合欢宗的那位已倒下,不若问问眼前这位亦有经验的。

    “道友对妻子用情至深,想必对爱欲有所心得,爱欲之争,可另有感受?”

    “……爱欲之争,”纪和致一嘴的血,笑时尤为怪艳,他自不顾,深眸盯着她,喑哑而笑:“无爱何生欲,爱浓欲炙,爱欲不息,何以有争……”

    沈盈息领了教,便对弯眸道:“多谢。”

    “懂么,便谢?”

    纪和致异常地嗤笑道。

    沈盈息一顿。

    她并不在意他忽而生出的尖锐,转而平静道,“你妻子若是凡人,自可去凡间等其转世。但若是修士,倒可试招魂。至于复活……我解答不能。”

    说罢,沈盈息不欲多留,又觉迟则生变,当即利落掐诀,将纪和致先送出了剑宗。

    药修被迫离去前,眼神极其深重,漆黑的两只眸珠泛着幽冷的红,勾勾地盯着她。

    沈盈息视若无睹。

    他那种阴暗复杂的情绪被她自然理解为了恨意。

    不过她素来没有几个好友,仇人便仇人了,也算多层关系。

    而不待她将上官慜之送出去,洞府阵法外传进一道温柔男声。

    “仙君,守琅请见。”

    沈盈息放下掐诀的手,打开洞府阵法。

    “守琅。”

    门口站着位紫衣修士,正是合欢宗宗主,她曾经的徒弟,曾经的无情道天骄守琅。

    第84章

    守琅一进来,便对沈盈息施了个恭谨至极的大礼。

    沈盈息:“这是做什么?你我如今平辈,哪里需你行此大礼。”

    守琅躬身微停,礼数做全,方直起腰身,柔声道:“守琅再是变换身份,也永世铭感仙君知遇之恩。”

    沈盈息望着半丈外的合欢宗宗主,他容貌二十上下,盖因入道时是此年纪,几百年过去,容颜依旧鲜艳温柔。

    紫衣如水,发黑如墨,一双清澄的绿眸,昭示了他非人的身份。

    守琅入道之前,似乎是什么妖域皇子,妖身是狼还是蛇,已不知晓。

    她如今只知自己曾收过守琅这么个弟子,与他的过往经历大略忘尽。

    见面只似初见,沈盈息态度淡淡的,转身将地上的男人示给他看。

    “这是你们合欢宗的弟子吗?”

    守琅随着她看去,含笑和声道:“正是我宗内长老。”

    “弟子也正为此人而来。”

    “既然是你宗内人,便请带离,”沈盈息又看了守琅一眼,“你我早已不是师徒,守琅宗主的自称该换了。”

    “……自然。”

    守琅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转而又将其收敛,抬眸对她笑得清和,“本来称呼都是虚言,自称改换,却不能削薄我对仙君的一腔敬慕。”

    这方是合欢宗人的作风。

    言辞总是暄然有度,行事总是和善温柔。

    “他的伤……”

    沈盈息尚未解释,守琅已走近两步,拿出一只黑玉所制的长匣来,“我知是上官长老私闯宝府在先,他能有命活得,全倚仗仙君慈心。这是守琅从芙蓉秘境得出的雪龙逆鳞,权作赔礼,望仙君笑纳。”

    说罢,余光瞥都没有瞥向地上生死不明的上官慜之,而将一双绿眸望着面前的女子,托着玉匣的手臂稳重而清削。

    “雪龙逆鳞……”

    沈盈息接过长匣,打开一看,里面一枚端尖中圆的鳞片银华璀璨,隐隐中还泛着冰蓝的碎光,只一照面,便从中感到浓郁的神兽灵息。

    雪龙乃上古神兽,有毁天灭地之能,且雪龙一族虽通体鳞片雪白仙气飘飘,性子却都暴戾自负,是天生的逆种。

    万年已过,雪龙族因有悖天和而逐渐销声匿迹。

    如今修真界唯存的一只雪龙,名唤雪缙,是沈盈息飞升前用了二三十年才收服的契约兽,她渡劫前夕解开了和他的主仆契,放其自由了。

    她阖起玉匣,看向守琅笑意融融的脸庞,蹙起眉心,“雪缙陨落了?”

    否则依守琅一人之力,如何取得这龙之逆鳞?

    师尊果然还记得那只龙。

    只可惜——

    守琅将眸子一弯,长睫掩住眸底异光,笑道:“五百年前与师尊一别,雪缙自此于修真界踪迹全无,是陨落还是隐世,只凭这芙蓉秘境的一枚逆鳞,却也难以得知。”

    沈盈息将玉匣退回,“既如此,这枚逆鳞你还收回。此物于我无益。”

    “仙君不妨留下,做个纪念也可。”

    守琅抬起雪白的一只手,轻轻抵在玉匣上,望着沈盈息的绿眸里柔波漾漾,“想当年还在仙君座下时,便总见仙君与雪缙形影不离。主仆情深非凡,往往连我这个嫡传弟子都不及,如今他既消失,留一旧物观念,睹物思人,不是好极?”

    “我与他主仆契已解,有何情可念?”

    沈盈息衣袖微摆,那玉匣已至守琅掌中。

    她望着他愉悦弯起的绿眸,道:“守琅,你情障还时常发作吗?”

    守琅先是一顿,而后瞳孔微张,脸上露出了似惊似喜的表情。

    他没料及沈盈息还会多这一句关心,受宠若惊地压了压弯起的唇角,勉力维持风姿的情况下,白玉般的面庞红云难抑。

    “多谢仙君关心,守琅生为多情腾蛇,早已习惯压制情障。”

    绿眸里点着喜悦的晶亮,守琅咬了下饱满红唇,有些期待道,“仙君如今出关,可是有大突破?飞升前可还会闭关吗?”

    “或还有一次,”沈盈息沉吟半晌,忽地道:“守琅宗主近来得闲吗?”

    这是……师尊的主动邀约……吗?

    何其罕见,何其难得。

    没有这五百年,放在七百年前还作为师尊座下唯一的嫡传弟子时,他也鲜得和师尊独处机会。

    守琅喉结攒动,出声都有些微颤,“有……守琅随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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