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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匹马戍梁州》 210-220(第17/21页)
现在信了吗?”
秦祯愕然地看着他的那一处,脑中空白成片。
范霁慢慢地穿好,说道:“我就是这么一个无?用的残废,现在,请你重新考虑刚刚说过的话。”
秦祯被震在原地杵了许久才回神?,赶紧追着去了内室,解释道:“我刚刚不是在犹豫,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遭受这些。你别多?心,我真的不是在嫌弃你什么。”
为什么会遭受这些。
范霁漠然地看着他,终了还是没有回答,秦祯似也反应过来这伤疤不能揭,于是不再问了。他小?心又试探地去触了触范霁的手,讨好地说道:“没人知道我把你藏在这里,我能保护你的,往后也会一直保护你。”
“你不觉得我很丑很恶心?”范霁没有抽开手,只?是这样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怎么会!”秦祯就势拉住了他的手,很是珍视地放在两手的掌心里,“你给我的感?觉,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范霁指尖蜷缩,尘封如冰的心像是融化了一角。
这双手这样捧着他,挺暖和的。
秦祯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又试着去抱,范霁伏在他肩头,闭上眼睛放过了自己。
他不想再将自己继续圈禁了,这样的痛苦无?人察觉,每逢夜深人静,便是天命对他反复不停的折磨,提醒着他不要淡忘过去,而?他无?人可依,只?能蜷缩着抱住自己,一个人躲在这狭小?的角落里苟且偷生。
心锁被人打开,范霁睁了眼,寻着秦祯的嘴唇覆了上去,痴缠着舔舐舌下的一切。
他想要这个人,他原来早就这么爱这个人。
谢昕回想着那些暧昧缱绻的往事,将囊里的余酒倒在碑下。
酒洒之后,是失声痛哭。
他将额头抵在那个“祯”字上,声泪俱下。
这一生的前几年,他是光明磊落的文氏公子。后来家逢突变,他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做了范霁。可天不许人愿,范家又遭变故,二?十一岁往后的每一天,他都是苟活于世。
时也,命也。
他怪得了谁?只?能怪自己的命太硬,阎王就是不肯收。
古曰四十不惑,他躲在幕后筹谋了二?十余年,到了这个年龄,其实早就看淡很多?了,但是前半生的隐忍藏了太久,那么多?夜鸽将命赌给他,甚至牵涉到整个剑西,他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这一生勾心斗角,他似乎什么都达成了,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
往事归于尘土,如今幡然回首,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失了什么。
“小?祯,小?祯。”谢昕沙哑着喉咙低喊,道着歉,“对不起啊,是我一直太偏执,逼得你内疚了这么多?年。你给了我那么多?次机会,等过我那么久,我都不愿意回头,更不愿放下。你由着我折磨你,你却?什么都不说。你现在在哪儿呢?我要去哪里找你呢?你说说话,你告诉我好不好。”
山谷空灵,寂静无?声,千里荒芜,只?有衣冠孤冢一座。
秦祯永埋皇陵地下,再也听?不到任何话语。
第218章起业朝
早春初落, 新燕啼鸣枝头,东风肆然地走过,带着香纸烛火的青烟袅袅而起, 将原野覆上了一层薄纱。
赵瑾跪在樊芜坟前, 恭敬地磕头敬香。毕了,她看着那碑文上的生卒刻迹, 自言自语般说道:“娘, 我想了又想, 还是决定不为您迁坟了。此去梁州路途遥远不说,剖土掘地也会扰了您的清静。再说,舅舅一家都在这里, 我觉得让您继续留在邑京也挺好的, 我若是想您了,也能时常来看看。至于梁州那边,我会为您立一座衣冠冢, 也算是能让您与爹在一处了。”
她说到这里,眼中已经噙了泪。
樊芜身死之后?,尸身便被草席裹着随意扔到了乱葬岗, 后?来是谢昕命人?去死人?堆里翻找, 又寻了个僻静的地方, 才?让她入土为安。
赵瑾至今不敢思及当日?的半点?经过, 她离母甚远, 所尽孝道不过寥寥,而樊芜这一生除却寡居, 便只?剩下为她殚精竭虑地操持。
她才?在英王妃的坟前哭了一场, 本以为泪已经流干了,可等真正到了这里, 她才?知?道只?要?心存亏欠,便是怎么也流不干泪。她只?要?一想到这些,就会鼻息滞塞,胸口麻木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母亲能理解你的。”秦惜珩给她拭泪,说道:“她知?道你有多不容易。”
赵瑾用力地吸吸鼻子,握着她的手过了许久才?缓和些许。
秦惜珩又给她顺了顺背心,赵瑾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说道:“咱们走吧。”
两人?步履缓慢地行在这京郊的小道上,没走多远就听到一个疯癫的声音传来。
“我乃天下之主,你们谁敢不服!”
“天既生我,又为何误我!”
“你们这群小人?,通通都不得好死!我即便化作无常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小祯你在哪?别走!别抛下我,你等等我!”
赵瑾听着这声,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们再往前走,果然便看到了神志不醒的谢昕,在他身旁,正是白露与云鸿担心地守着。
“少主。”两人?对赵瑾行礼,看了看谢昕之后?,便是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再说。
时而清醒,时而疯鸷,时而狂笑?,时而大悲。
白露与云鸿已经守了他好几日?,据医馆的医者说,他这是患了癫狂之症。赵瑾盼着他还能恢复,便让这两人?每日?带他来无人?的地方?透透气。
“扶先生回去吧。”赵瑾面露难色,道:“过几日?范先生就进京了,等到时候再看看能不能好转一些。”
白露与云鸿便一左一右地搀着谢昕走了,赵瑾目送片刻,对秦惜珩道:“咱们也回去吧。”
她话?音才?落,身后?又来了一阵疯癫的大笑?。
“昔日?事不可追,夜先生这一生,真让人?感慨。”赵瑾又叹了口气,并?未回头再看。
秦惜珩也惋叹:“可惜了。”她顿了顿,对赵瑾道:“现在再回想,我能明?白父皇为何鲜少带笑?了。”
赵瑾沉吟半晌,点?头道:“是,所以我们要?更加珍惜彼此。”
这一趟出行半日?,临近城门时,赵瑾忽然停了下来,她抬头望看城门上的“邑京”二字,脑中闪现过这两年?来经历的桩桩件件。
秦惜珩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去,问道:“怎么了?”
赵瑾摇摇头,淡淡笑?着,“没什么。”
两年?前,她策马来京,赴那一场冬春宴,入城时,也曾抬头看过这威严的两个字。
往来行人?熙熙攘攘,一如当年?的繁盛喧嚣,好像这些时日?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过往的二载倏如梦境一隅,令她痛心疾首,也令她心生蔚然。
赵瑾面色平静地说道:“当年?,屈十九奉旨在城外迎我。进城时,我也长久地看着这两个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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