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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匹马戍梁州》 110-120(第13/19页)
栏外?火把的跳跃下?看?到了宁澄焕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来了啊。”他状若无事一般对宁澄焕微微颔首,“等你好久了。”
宁澄焕什么解释也不说,问他:“你就知道我一定?会?来?”
唐渠道:“你怕我说出?些什么,自然要赶紧来堵我的嘴。”
宁澄焕淡淡道:“你既然知道,那当然再好不过。”
唐渠道:“你觉得这是?一局死?棋,只有将我踢出?棋局才能为?你争取到气口,可是?宁耀之,你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你的那些气口吗?舍了我,你就能保证一定?能养出?全心全意毫无怨言供你驱使的棋子??吏部在你手里又能怎样?你为?宁澹益定?好了去处,可圣上让你如?愿以偿了吗?”
宁澄焕道:“我要怎么安排这些气口,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可真是?命垂一线都不知道挣扎,我知道我说了你不会?信,但我还是?要说。”唐渠笑了一声,他看?着栅栏外?的这个?人,眼睛里赤/裸裸的全是?嘲讽,“舍去我将会?是?你走的最臭的一步棋。若我是?你,只会?千方百计想着如?何做以保全,而非割断。”
宁澄焕直接扔给他一封信,“自己打开看?看?,若是?觉得没问题,画个?押吧。”
唐渠不用看?也知道这里边写了什么,说道:“同朝二十余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过河拆桥?”
“五年前,”宁澄焕闭眼回想起过往,“我父亲为?了保住宁家,一个?人揽下?了所有,这才换来宁家一条生路。现如?今,这个?选择也摆在你面前。”
宁澄焕倏然睁眼看?向他,墙壁上火把的光亮起伏不定?,照得他的脸如?鬼魅一般狰狞,“同朝二十余年,念着过往的交情,我劝你认下?这件事,这样的话,唐家好歹还能留几个?后。”
唐渠冷笑着问:“我若是?不认呢?”
宁澄焕不慌不忙道:“你若是?不认,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唐家断子?绝孙。”
唐渠生硬地?鼓掌几下?,“以前怎么没发现,站在你的敌对位置时,你是?这么冷血可怖。我方才一直在想,范致远当初处在我这个?位置时,究竟在想什么。是?觉得自己棋差一着呢?还是?觉得如?你和宁老太爷这样的小人太过恶毒?”
宁澄焕道:“你还有脸提他?当初让他下?狱时,也有你的一份手笔。当年的那番呈堂证供,不就是?你让唐闻许趁机那么说的?”
唐渠道:“我知道,不用你刻意来提醒。风水轮流转,我今日尝到了范致远的心境,你怎知来日的你不会?尝到我今日的心境?”
宁澄焕道:“那便?走着瞧,看?看?你在黄泉底下?究竟能不能等到我。”
他不欲再做拖延,直接扔了一把匕首进去,“这地?方不太好,我今日来的匆忙,也没准备别的,就委屈你只有这一种死?法了。”
唐渠冷笑,“既是?来得匆忙,却也能带着这个?。宁耀之,你糊弄谁呢?”
他瞥了脚边的匕首一眼,先捡起宁澄焕方才扔来的那封信,草草看?完后又是?一阵大笑,咬牙切齿道:“宁相?这栽赃的手段可真是?用得巧妙,脏水脏事都让我来背了,你就干净如?初了是?不是??”
宁澄焕默然不语,唐渠笑够了,舒缓下?一口气,认命似的咬破了手指,在招供的地?方画了个?血色指印。
“拿去。”他把信扔出?去,看?着自己被火把映在墙上的影子?,说道:“你如?愿以偿了,就别站在这里碍我的眼。”
宁澄焕弯腰捡起,珍视一般地?抖了抖纸上的灰尘,收拾入怀后最后看?他一眼,道:“算我对不住你,唐家的后生我能保就保。”
唐渠再没看?他一眼,等到这里又恢复成空荡荡的模样,他才慢慢地?捡起匕首。
他这一生顺风顺水,靠着祖辈的积攒一路走到了工部的最高处,然而兴也家族,败也家族,而今族中先人犯下?的错,只能由他来承担。
唐渠忽然泪眼模糊,他拔开匕首的外?鞘,对着锋刃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脸,再不犹豫地?拿它划破了颈下?的皮肉。
宁澄焕站守在唐渠看?不见?的阴影处,只听那边传来一阵细微的轻吟,周遭便?再次恢复沉寂。
墙壁上的火把依然跳跃着燃烧,整个?大牢空荡只余死?气。
第118章局动
永陵旧事不日就查出了真因, 案子昭然天下后,唐家一门?尽数没?去官职, 三服之内不得再召为官。
秦佑点了一盏茶递给赵瑾,说道:“这件事一了,朝中就空缺了。”
赵瑾问:“殿下有什么想法?”
秦佑道:“我昨日进了一趟宫,父皇提及中州道的矿税,我听那意思,应该是想从这里边增加点国库的收入。”
赵瑾看过中州道的地图,知道那边矿场众多。她问?:“中州道的矿税有什么?门?道吗?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秦佑道:“不是矿税有门?道,是那些?矿场的主?子们有些?门?道。”
赵瑾猜问?:“这也与中枢有牵扯?”
秦佑道:“牵扯大了去了。中枢里的不少朝臣都是出?身中州道,所以中州道五郡内, 多是与他们沾亲带故的乡宦,他们各家自有矿场,上缴朝廷的那些?压根不足他们开采的一半。你以为这矿税为何迟迟增长不了?还?不是因为涨了税银后,他们到手的就少了。”
赵瑾问?:“圣上从前就提过?”
秦佑道:“提过那么?几次,但每次一提, 朝官们就说民间开矿不易, 矿税实在不宜过高, 否则就是搜刮民脂民膏。”
赵瑾已经能够感受到楚帝的无奈, 道:“这可还?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佑道:“父皇既然再提此事,想必已经有了周全之策,等等看吧, 局面不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的。”
赵瑾看了一眼桌案上计时的沙漏,道:“我该走了。”
秦佑问?:“你今天还?有事?”
赵瑾道:“阿珩说要带我见个人。”
秦佑又问?:“见谁?”
赵瑾道:“我也不知道,但既然是阿珩让我见的, 等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两人出?了睿王府,秦佑照例送她一程。赵瑾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下了马车, 才走几步就听到铿锵作?响的马蹄声急急靠近,马上信差的高喊声也随之而来。
“让开!让开!八百里加急!瀚海部进犯乌蒙——”
赵瑾站在原处愣了愣,等到信差飞快地离开后,又在这里杵了片刻。
柔然地处北疆更北侧,入冬后便是寸草不生,他们每年秋冬前后都要侵扰朔北一线,比起车宛,柔然更是心腹大患。
楚帝正看着刚呈送上来的乌蒙军报,余光便扫到了一抹衣角,他分神看了一眼,继而又低头?去看军报,嘴上问?:“回来了?”
谢昕嗯声,把?刚泡好的茶放到御案的角落里,问?道:“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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