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陛下火葬场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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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又何尝不清楚,衔霜一点也不想见到自己。

    但他还是止不住地想见她,也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心中对她那份愈来愈深的想念。

    他要想见她,想要看到真真切切的她。

    可后来,看着那扇紧紧闭着的房门,他想,见不到她的人,若是能够以书信的方式,同她简单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霍则衍心中这样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看着案上那张空白的信纸,他在心里认真想了许久的措辞,可将将下笔把这封信写了个开头,便又很快地意识到——

    衔霜如今既是那般厌恶自己,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还会愿意看自己写的信?

    若是知晓这信是自己所写,她只怕连信封都压根不会拆开,又怎会耐着性子,细细去看里头的内容,更不可能会给自己回信。

    认识到这一点后,他抬笔将已然写就的几句话轻轻划了去,心里也立时泄了气。

    她不会看,更不会回信,那自己这信即便写了,又有什么用?

    他心下黯然极了,却又忍不住去想,衔霜不想看到自己的来信,那会想看到徐文州的来信吗?

    如若这封信,并非他所写,而是她一直惦记着的那个徐文州所写就的……

    她定然,会欢欢喜喜地拆开来看,也会高高兴兴地给那个人回信吧?

    这个还算清醒的认知,却让他的心中,一时间妒忌的几欲发疯。

    可冷静下来过后,看着那张被废却的信纸,霍则衍的脑海里忽而鬼使神差地,闪过了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

    那若是让衔霜以为,自己的这封信,就是徐文州所写的呢?

    她是不是就会愿意看,也会愿意给自己回信了?

    多么不着边际,又多么荒诞不经的念头。

    说起来更是可笑至极,明明他心中嫉妒极了那个人,嫉妒那个人代替了自己,占据了衔霜心里的位置,可为了能同她说说话,他竟真的这么做了。

    在问过江南的情形后,他调阅了会试的卷宗,也寻来了徐文州的笔迹。

    霍则衍不知道,自己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模仿着徐文州的字迹与口吻,给衔霜写下了那第一封信。

    又是以着什么样的心绪,教小成子在衔霜面前说了那样的话,让他以徐文州的名义,将自己的这封信送给她。

    把信送出去的那一刻,他便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她的回信,可真当她的回信被呈递上来的时候,他却又有些不敢拆开。

    他知道,衔霜的这封信,并不是回给自己,而是回给她所以为的徐文州的。

    做足了心理准备后,他才将信封小心翼翼地拆了开。

    只是在看到信纸首处,清隽字迹写着的“徐大哥,展信佳”几个字时,他的目光便像是被生生刺痛了一般,快速地移了开来。

    稳了稳心绪后,他才紧紧攥着手中的那张信纸,慢慢往后看了下去。

    其实比起他的那封信,衔霜这封的回信并不算长,而回信的内容,也根本找不出任何出格逾越的地方。

    可看着看着,他的眼眸还是止不住地开始发涩。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衔霜末了写的那些话是违心之语。

    毕竟她和他将话说得那般决绝,也早就不愿再同他相见,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写下“长留于宫中,伴于君侧”这样的话?

    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是为了让“徐文州”心里好受些,才故意写下了这样的话。

    只是这样太过刻意的违心之语,反倒令他心中愈发不是滋味了起来。

    是啊,衔霜心中,便是那样的在意那个人,一点也舍不得那个人难过,为了宽慰那个人,为了骗过那个人,竟是连她自己也一并骗了起来。

    将那封回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后,霍则衍才发现,信封里竟还夹着一幅画纸。

    看清楚画纸上画着的内容后,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衔霜写下的那些话,同这幅画上的三个小人比起来,究竟哪个让他更难受一些。

    其实他也知道,他和衔霜的女儿,从未有一日将他真正视为过父亲。

    无论他怎么费力讨好,怎么做出改变,也无法动摇岁欢对他的抵触,而岁欢心里的那个爹爹,似乎永远都只有徐文州。

    这些他心里也不是不明白。

    可看着眼前的这幅画,他才忽然发觉,或许不止是岁欢这样觉得,在衔霜心里,或许也只有徐文州,才和她们是一家人吧……

    霍则衍想着,看着手中的画纸和信件,心中也愈发痛苦了起来。

    他却偏生像有意自虐似的,将她的回信,以及岁欢画的那幅小人画,反反复复地翻看了无数遍。

    只不过,他还是不敢再继续这样给她写信下去了,害怕她真的将自己视为徐文州,写出什么令他更溃不成军的话语。

    直至后来衔霜病倒。

    他心想,在这样的时候,她若是收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的来信,心中多少应当也会有所宽慰吧。

    或许,还能让她更加坚定好好活下去的念头。

    霍则衍思量了许久,再度找出了信纸和笔墨,也再次学着那个人的笔迹与语气,提笔写下了那些兴许能让她有所振作的话语。

    这样的书信,他自是给她写了不止一封,却也只来得及送出去了一封——

    再后来,她病得不省人事,卧于榻上昏迷不醒,也再看不了这样的书信。

    他一直以为,自己将这个秘密遮掩得极好,应也不会被衔霜发觉。

    可是现如今,这些事情,她也还是都知道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霍则衍的思绪仍是在过去和今日之间来回徘徊。

    他忽然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她。

    比如,她如今,放下徐文州了吗?

    但这个问题将将冒出,便又被他堵在了喉间,生生咽了下去。

    如今衔霜答应和他重新开始,已是极大的恩赐,他也没什么必要再去问这个问题,给她也给自己,平白无故地添堵。

    见他默然了良久,张了张唇却又很快闭上,衔霜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对他道:“你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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