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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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后脚就携韦岑,登上了南下的船。

    小丫头口齿伶俐,三言两语就将各人去处交代清楚。

    顾劳斯皱眉听完,即刻令她与知更也收拾行装。

    家中既无人可议,顾劳斯只得再自作主张一次。

    他也学兄长留书一封,拉上护卫,化作胡说模样,就直奔“景琴师”。

    博.彩一事,要操办起来,最难的就是行政许可。

    太祖亲自颁布的禁赌律令,是开张前最大的一道坎。

    当世若说有谁敢违这律令,也能违这律令,那便只有明孝太子一人。

    所以,顾劳斯得出等式。

    想要来钱,只能抱紧太子大腿。

    假王孙哭唧唧认下这兜兜转转、纠缠不清的欺君宿命。

    想到明孝太子出巡前的请求,得,地导就地导吧。

    后世地理满分的学霸,还能搞不定一个小小的安庆府?

    不过,向来纸上谈兵的学霸终究心虚,暗搓搓决定先绕道徽州,悄咪咪顺上真·向导——顾影朝。

    当然,在谢大人跟前,顾劳斯十分嘴硬。

    “我得先回徽州,按计划参加科考,挣一个决赛名额。这样乡试才能混淆视听、以小博大。

    你猜科考再拿第一,届时押我的人会有多少?”

    晃动的车厢里,谢大人不置可否,只稳住顾劳斯身形,问道,“江淮六月,雨季集中,今年要是有洪峰,大约也就在月末这几天,你想两头讨好,恐怕有难。”

    当然,他还有更深的担忧,“何况此间三地,便是日夜兼程,也要七八日时间,科试再耽搁几日,你如何赶得上太子治水的行伍?又如何吃得消这来回的奔波?”

    “车到山前必有路。”顾悄丝毫不慌。

    他笑眯眯将紫檀木琴盒从知更手中接过,递了过去,“明日事来明日愁,咱们姑且快活几天是几天!”

    谢昭这才注意到,顾劳斯身后,小厮护卫包袱款款,一副要与他远走高飞的模样。

    他的耿直小学弟,递过礼物,脸色难得有些羞赧。

    他不由莞尔,“悄悄这在学昭君出逃,要同相如私奔?”

    私奔便私奔吧。

    顾劳斯脸皮日益坚强,被调笑了,只把琴往他怀里一塞,“这便是定情信物。收了,你就要替我弹一辈子的凤求凰。”

    “只听凤求凰岂不乏味?我还会关雎、相思曲、雉朝飞……”

    谢昭面上风轻云淡,含清浅笑意,一双凤眸却如古潭幽深,望过来的眼波沉而溺,倾诉着只有他才懂的失而复得。

    实在是,这一路迢迢漫漫,踽踽独行,他太倦了。

    “往后余生,我慢慢弹给你听。”

    先前,他与顾悄说了谎。

    他并非不会琴,只是不碰琴。

    所爱之人不再,纵是五弦拨断,又给谁听?

    顾家马车不大,二人开口不久,知更就识趣去了外头。

    丫环们不便回避,可琉璃、璎珞惯会装羊。

    此刻一人打盹,一人假寐。

    但越是如此空寂,这句“我慢慢弹给你听”才越羞耻。

    谢昭没有当众秀恩爱的怪癖,这句不过恋人耳语。

    真要算,也只到情侣出行火车上咬耳朵的程度。

    饶是如此,顾劳斯还是红了耳根。

    他狠狠拧了一把谢大人腰侧,“学长哪里学的这些手段,一副驾轻就熟模样,一看就……”

    谢昭难得正色,轻轻握住那只作怪的手,藏进袖口再不放开。

    “情到深处,无师自通。”

    他语气有些怅惘,“上一世不曾开窍,不懂如何哄心上人开心,重来一世若还学不会,那我真的是块榆木,不配替悄悄遮风挡雨。”

    这情话还一套一套的。

    顾劳斯憋了半天,只支吾一句,“这位同学,口才极佳,肯定是个面霸。”

    谢昭听得好笑,“辅导班那几年,你也是这样四两拨千斤,回绝那些狂蜂浪蝶的。”

    就是这样的态度,不生气,不回应,甚至不挑明,才叫谢昭以为,他不过也是顾悄众多追求者里的一个,还是最胆小的那个。

    顾悄没听出他话语中隐晦的责怪,一脸无辜,“那怎么一样,辅导班要挣钱,学生就是我的上帝,谁会傻到跟上帝掰扯情爱,当然是装聋作哑,钱货两讫就好。”

    谢昭哑然失笑。

    果真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两世他其实还是没有完全明白顾悄的行事逻辑。

    只是这次,他学会低下头,耐心去听他的声音。

    “悄悄,科考结束,咱们姑且忘记这些琐事,你陪我,就我们二人,咱们私奔一次,好不好?”

    再有半月,他便要启程南下,再见大约又要数月。

    两世为人,他又皈依礼佛许久,世俗的愿望其实很少。

    想同顾悄过一次七夕,便是其一。

    这会天时地利人和,正是机会。

    但顾悄正是不到三十、最好热闹的年纪,不同于他的老态龙钟,青年有那么多在意的人,有那么多想做的事。

    他不确定,两个人奔赴山海的寂寥,能不能赢得过高朋满座的喧嚣。

    他问得小心翼翼。

    他怕,顾悄会拒绝他。

    但他再一次错估了顾劳斯。

    顾劳斯哪里舍得拒绝他?又怎么可能会拒绝他?

    几乎是谢昭话音才落,顾劳斯就挠了挠他手心。

    中!

    谢昭有些意外,“悄悄这么爽快,当真抽得出空来?毕竟……”

    顾悄挑眉,那些事,哪比得过他的学长?

    只是公共场合,情话不好直说。

    顾劳斯眼珠子一转,抢过“定情信物”,磕磕绊绊用渐渐娴熟的指法,为谢昭弹了一曲《流光飞舞》。

    “留人间多少爱

    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

    边弹还一边使眼色,告诉他的学长,一切尽在不言中。

    也难为谢昭分辨出来那铿锵音符。

    不仅分辨出来,还替他在丫环小厮跟前打了个圆场,“旅途不便,这琴来不及校音,难为琰之了。”

    咳咳咳……

    顾劳斯卖弄不成,自掘坟墓,只得极限挽尊,“都怪苏朗,车赶得跟遭贼了似的,影响我发挥。”

    外间被他胡说身份逼得捂脸不敢见人的苏朗:……

    行吧,您是秀才您嘴大。

    几日后,一行人舟车劳顿,终于偷摸回到府城顾家老宅。

    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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