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40-60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40-60(第29/33页)



    顾悄仿佛火海冰山两头倒腾, 耳边一时嘈嘈杂杂, 一时又静谧无声。

    不多久, 他顿觉身上一松, 猛地睁眼,入目却是熟悉的现代。

    那个他, 辞去高薪高强度的工作,回到旧小区里熟悉的窝。

    早晨妈妈做好早饭,有时是简单的馒头豆浆就一碟咸菜, 有时是爸爸赶早去打的辣酱豆脑配酥脆油条,一家人温馨吃完,爸爸出去公园下棋,妈妈去菜场买菜,他则溜溜达达选一个旧货市场捡捡漏, 或者帮人掌眼收点碎银子。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有个谢景行, 总是阴魂不散。

    这不,又搅黄他一单生意。

    他被男人粗暴拖到墙根, “告诉我,顾悄去哪儿了。”

    那双充血的眼令他心悸,真相差点就脱口而出。

    可他惜命。

    轻而易举将谢景行推开,他故作轻松道,“我不懂学长在说什么。我不是在这儿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你。”谢景行就是可以笃定,他不是他。

    或许笃定这一点的,不止谢景行,只是大家都选择蒙心自欺。

    所以,顾悄到底在哪儿?

    这个问题一晃,他就拖了一辈子,直到弥留,他才选择对谢景行坦诚。

    “大宁,神宗大历三十六年,休宁县,顾宅。

    可它竟是一个……不存在的朝代,不存在的地方。”

    “我穷其一生,都没找到回家的路,没有找到我爱的那个人。

    不告诉你,是我私心里想给你留一丝希望,不要像我,一辈子活在绝望里。”

    漫长的等待已消耗尽谢景行一切善念,他声音苍老。

    “或许,你早点告诉我,还能再见他一面。”

    诛心之语赠将死之人,最是恶毒。

    破风箱般的胸腔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令旁观的顾悄也一阵恍惚。

    那痛楚突然变得有如实质,他喉头发痒,歇斯底里一通咳嗽后,吐出一口裹着血浆的秽渣。

    铁锈味是那么真实。

    顾悄慢几拍才眨了眨迟钝的眼,入目猩红的八宝帐子,珠光宝气折射的光晕令他不适地又阖上眼帘。

    他又……回来了。

    “醒了醒了,我儿终于醒了。”再睁眼,就是苏青青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林焕连忙上前替他把过脉,喜大普奔,“吊回来了,命吊回来了!”

    老大夫显然被磋磨得厉害,花白胡子呲毛搭撒,黑眼圈化成两只大眼袋,挂在苹果肌上面,嘴里神志不清念叨,“感谢诸天神佛,我这条老命总算侥幸捡回来了!”

    顾悄:……

    这次他睡的时间不长,也就三天而已。但想爬起来,约摸有些困难。

    顾悄捂了捂胀痛的胸腹,肺肿胀、胃出血,古时伤寒要命,可不是说着唬人的。

    “阿娘——”一张嘴,他自己先惊着了。

    那声音刮锅挫锯驴呻.吟,很是病重。

    饶是苏青青衣不解带,连日忧心,乍一听这句破铜烂铁的娘,也没忍住仓促笑了一声。

    她体贴喂了口温水,柔声道,“娘在,有话慢慢说。”

    可这头宽慰着,她自己反倒先崩溃了。

    强作的镇定与坚强,这一刻轰然坍塌,“琰之,是娘错了,不该与你计较,娘以后再也不使性子,你也好好的,不要再吓娘了好不好?”

    昔日女将泣不成声。

    她端碗举勺的手微微颤抖,微凉的泪,砸进碗沿,溅起微不足道的细碎水花。

    顾悄喝出了苦涩的味道。

    有些泪,滴落在他滚烫的手背,他抬起疲软的手,轻轻替妇人拭去水意,“那说好了,娘以后也不许再生儿子的气。”

    “我们拉钩。”

    苏青青抓住那只纤弱的手,放到嘴边胡乱亲了亲,又是哭又是笑,“拉什么钩,你这个兔崽子,向来言而无信。”

    顾悄:很好,彻底沦为失信名单。

    喝了几贴药,进了一些粥,顾悄缓过劲来,开始疯狂叹气。

    实在是,小班没人上课,突击训练营没人盯梢,他力量本就薄弱的教研组,更痛失一员大将。

    “正名”还不见起色,就惨遭如此滑铁卢,让本就废柴的名声又雪上加霜。

    以后,叫家长怎么看他?叫内舍怎么看他?叫全县的人民群众怎么看他?!

    愁,真愁。

    琉璃肿着两只核桃眼,替他餐后洁面净手,嘴里劝着,“爷你就安生些吧。”

    顾悄自抱自泣,“你不懂,人要脸,树要皮,电线杆子要水泥。”

    结果第二天,他的脸,他的皮,一股脑儿全都拾了回来。

    他可爱的亲朋们,在病中,给了他巨大的惊喜。

    病休这几天,顾情拖着伤痕累累的屁股,扮作他去族学顶了包。

    那些教材,可都是这位大佬幕后辑录过的,去领学几天不过小意思,至于长得不像、声音不像这等小问题,顾情摆摆手,无碍,他有口罩。

    顾悄:?

    这放水多少有些严重。

    口罩是顾悄要裁的,搬过来主要是春天到了,可以防花粉、防传染。

    还没送去给秦老夫子,顾情就先用上了。

    呵,妙。

    “既然你醒了,明日就让小班到家里来上课吧。”顾情黑着脸,“我在外头讲,你在里头听,不许做多余的事,听到没?”

    “可是……”顾悄迟疑,这样好像极其不讲规矩。

    “没什么可是。”顾情才不理他,有些恶寒地转述小班童鞋高涨的战意,“那群小毛头自己提出来的,他们哭着闹着要顾咯咯,哪怕守着你棺材板,也要同你一道读书。他们保证,绝不给你丢脸,头悬梁锥刺股也要过考。”

    咳,整个顾家,也就只有顾情敢拿“棺材板”这等忌讳来呛他。

    顾悄简直哭笑不得。

    家里丫头们也不甘示弱,无不铆足了劲要替他撑场子。

    为了配合小班出成绩,琥珀求了几天宽限,咬着牙将功折罪,带着姑娘们不仅抄录完对韵歌,还愣是把简版字典弄出了个雏形。

    只因顾悄某日无意抱怨,“看图识字到底还是不方便,要是能将常字都放进来,做成一个口袋大小的册子,随用随翻才好。”

    这事其实不难,有《说文解字》的底子在,只需要删繁就简,选出常用字,再用时语稍加解释,辑录成册便可,可这却是个要十分耐心的活儿。

    顾悄翻着辑字的雏形目录,第一次认识到,琥珀这丫头,简直是个出版天才。

    她无人指引,只见过几次顾悄所作目录索引,竟能摸索出几乎与现代字典相差无几的部首检索目录。

    甚至她还从顾二书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