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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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卖入青楼。备受欺侮这些年,若非郎君出手相救,只怕早便活不下去了。

    郎君庇护于她,为她医病,又教她读书习字。天长日久相处,她当然知晓冉大人的身份。眼下自己能顶了通房的名分为她遮掩,替她分忧,她觉得很好。

    朝堂波谲云诡,冉大人以女子之身入官场,她更是心疼她的不易。

    沐浴时冉漾习惯不留人侍奉,怀月收拾好衣物便退下。

    冉漾解开层层束胸,沐浴解去疲乏。贴身的寝衣是上好的丝绸所制,穿着格外熨贴舒心。

    自外客观之,冉宅布置并不起眼,很合冉漾如今的官位。

    卧房内却是另一番光景,黄花梨的拔步床,玉石的笔架,白瓷镂花的香炉,处处蕴着富贵之相。

    榻上被褥是今岁新做,鹅黄织锦的纹样,比寻常多絮了三成棉花。置身其上,如在云端。

    榻边小案上摆着一枚新得的玉坠,只可惜它的主人今夜没有工夫细赏把玩,几乎是倒头便睡了。

    ……

    新科士子入朝,对冉漾而言暂无分别,户部庶务依旧繁琐。

    一连忙碌几日,巳时中,户部从六品上官员皆在前厅议事。

    尚书刘大人显然近日脾气欠佳,茶水不过稍烫了几分,便对长史严加斥责。

    在场官员心知肚明,只因前月初严大学士致仕,内阁阁臣空出了一位。近两月来新晋的阁臣人选众说纷纭,昨日朝会上才有定夺。

    刘大人再度未能递补入阁,论资历、论名望,按道理他早便够了资格。

    真要论起来,只能说是欠了些运道罢。

    从龙之功,并非人人都能有这般机遇。

    冉漾低头饮茶,微有走神,冷不防被尚书大人点起。

    “太子殿下要调看近十年宣德府税赋。长瑾,你这二日编纂好,后日送去东宫。”

    “是,下官明白。”

    冉漾落座,察觉到周围同僚各色目光。整理十年税收,分明是个费时费力的差事。然而因与东宫相干,落在旁人眼中,又都成了个香饽饽,谁都愿意沾边。

    既是东宫谕令,冉漾暂将手中其余事务搁置一旁。没有人帮衬,她接连熬了两晚,总归能如期交差。

    她禀明过侍郎大人,得了允准,于未时离开户部往东宫而去。

    太子殿下的差事紧要,早些觐见在情理中。

    “多谢侍郎大人。”

    无人知晓,从户部至东宫,过繁华的若柳街时,冉漾理所当然地吩咐马车载着卷宗先行,至前面僻静街巷等她。

    烤饼的香气随风飘来,冉漾赶上了新鲜出炉的一锅,付过银钱,让摊主用油纸包了几个。

    她给自己匀出一刻钟的时间,一面逛一面吃着,又盘算着从东宫出来后,带哪些小食回去给月娘。

    前处有小贩叫卖糖葫芦的声音,红艳艳的糖葫芦,冉漾心中一动。

    她上前追赶几步,正欲叫住人,身后蓦地传来一道熟悉声响:“冉大人。”

    冉漾闻声回首,三步外,骏马上的红衣郎君勒住缰绳,意气飞扬:“巧啊。”

    宣国公世子谢明霁,她果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竟在此遇上。

    冉漾面色不变:“世子安好。”

    谢明霁声音懒洋洋的:“这当值的时辰,冉大人在街上做甚?”

    “自然是有要务在身。”

    还未等对方再度开口,冉漾顺手将手中吃食向马上抛去:“味道不错,尝尝?”

    谢明霁下意识抬手接了,待反应过来,竟是个用油纸包好的酥饼,还是温热的。

    冉漾唇畔勾了抹笑意:“今日无暇多叙,先告辞。”

    谢明霁:“……”

    ……

    殊途同归。

    在太子府书房再度撞见谢明霁时,冉漾除过叹一句时运不济,又知晓在情理中。

    昔年东宫未立,陛下钦点谢明霁为三皇子季绪伴读。

    宣国公府百年显赫,位列开国十二元勋之首,历代皆有股肱之臣,更是曾出过大晋两任皇后。

    陛下以宣国公世子为嫡子伴读,立储之心不言而喻,稳稳安抚了后族。

    宣国公府毋庸置疑拥护东宫,冉漾为首辅门生,在书房内着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汇编的账册置于案头,季绪道:“三月初七往京郊视春耕,你随孤前去。”

    此为户部分属职务,冉漾起身应是,又道:“那宣德府鱼鳞册……”

    “暂缓,孤自会告知李尚书。”

    “多谢殿下。”

    冉漾舒了口气,总归太子还算体恤。有东宫出面,户部内省得她请人暂代职务,白白担了人情。

    “臣告退。”

    会有东宫属官与她详细议定日程。春耕时节关乎一年民生,于公于私,她新任户部郎中,确实是陪太子暗访的最合适人选。

    书房的门重新合上,谢明霁难得生了好奇之心,接过太子阅完的半本账册。虽说他全然不通户部庶务,但粗粗看下来,冉长瑾编纂的账目条理分明,一应数额翔实有序,寻常人略略看去亦能领悟大概。

    他不得不承认,如此才能,也难怪首辅器重冉长瑾。

    “案子可有眉目?”季绪搁笔。

    谢明霁正了神色:“已查到两处据点,严加监看,尚未打草惊蛇。”

    首辅一党的人,蝇营狗苟,以权谋私。近年来更是染指科举,动摇朝廷取士之根本,断不能冉。

    至于冉长瑾……谢明霁扪心自问,虽说看着也不大顺眼,与寻常首辅党羽倒还不算一丘之貉。

    他将账本归回原位,旁的不提,冉长瑾是实打实有几分才学在。年前下江南赈灾,亦算是心系百姓,从无懈怠,令他生生改观了几分。

    谢明霁究其原因,冉长瑾还占了几分样貌的便宜。

    生得他那副模样,做个祸水都绰绰有余。

    ……

    夜色渐浓,冉府卧房内点起两盏灯火。

    冉漾阅看着从户部调来的卷宗,时有抄录,省得太子问起时应答不便。

    窗边,怀月仔细收拾着行囊。两副裹胸层层叠好,被她置于行囊最底处。

    “郎君这一去,少说也要三日。城外不比府上,与太子同行,郎君千万要小心,切莫露了身份。”

    冉漾笑着点头。

    “时候不早,水已备好,郎君早些沐浴歇息罢。”

    “也好。”

    水汽氤氲,冉漾浸于浴桶中,鞠一捧热水,细细擦拭。

    白皙胜雪的肌肤沾上水珠,透着粉晕,仿若雨后荷花,清丽绝伦。

    水雾缭绕,眼前的光景如在梦中。

    虽则忙碌,但她有了自己的宅邸,自己的俸禄。

    她很喜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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