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是个Beta: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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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你多恶心吗”“你就是个怪物”“真是恶心的怪物”……

    辱骂又从记忆里翻出来,祁危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痛苦地把身体蜷缩得更紧,好像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一只蜗牛,能够蜷缩着躲回自己的壳里。

    可蜗牛那么脆弱,人类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他的壳粉碎。

    齐棹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但他上的课里有说过。

    脱敏的过程就是在刺激中重塑新生。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利用这个时机去给祁危塑造新的观念。

    “祁危。”

    齐棹喊他,又告诉他:“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都没有伤害过我,所以我没有必要怕你,不是吗?”

    他想告诉祁危,如果不想被人害怕的话,就不要跟人动手,要学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祁危就像是溺水的人,又被齐棹捞起来了一点。

    他得以喘息,在混沌间应了声。

    甚至在得知了不会被齐棹害怕的办法时,他还会拼了命地抓住。

    “我不会……”

    祁危用沙哑的嗓音呢喃:“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他怎么舍得。

    齐棹微微弯眼,没再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而是说:“地上凉,你能起来吗?”

    祁危几乎是本能地点头:“嗯。”

    于是祁危强撑着,带着很明显的轻颤慢慢从地上支棱了起来。

    齐棹没有给他太多关注的眼神,从祁危的态度和话中,他更加确定了,祁危想要被当作正常人看,而不是一个疯子、精神病。

    祁危重新坐回自己的齐人沙发上,柔软的感觉让他又稍微清醒了一点,尤其是他在看到齐棹去把被他折断了的铅笔和掉在地上的画板时。

    祁危感到深深的懊恼。

    他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事了的小孩一样,甚至开始无比痛恨自己:“……对不起。”

    这话祁危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不仅有几分切齿,还带着几分委屈。

    他不是为自己感到委屈,而是因为自己控制不好情绪,感到难过。

    齐棹稍顿,节俭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把折断了的笔照样收进了笔盒,他微偏头,有几分奇怪:“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对他,祁危一直是有问必答:“我…吓到你了。”

    齐棹实话实说:“是有一点点吧,但还好。”

    他认真地看向祁危:“我更加担心你。”

    祁危在他这两句话中,身体绷紧,又落下,但又还是绷了起来。

    齐棹……担心他。

    意识到这点,祁危的很难掩住自己的开心,他的嘴角也扬起了那个有点僵硬的笑。

    因为精神病,祁危很难像正常人那样思考,他的注意力是散的,只能关注到一点,在关注到这一点后,他就注意不到别的了。

    而从齐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而不是他的梦里、画里时,祁危能够注意到的就只有齐棹了。

    满心满眼都是齐棹如何。

    齐棹跟他说话了、齐棹冲他笑了、齐棹在关心他、齐棹喊他名字了、齐棹跟他开玩笑了……

    甚至因为注意力无法集中,记忆也是片段式的,所以这样的状态不仅仅是每天都会重置,有时候一小时后,他就会因为齐棹喊他名字了感到惊喜。

    他就像是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专注于一项“工作”。

    “我……”

    祁危慢慢道:“没事。”

    他的情绪轻松了起来,面上的凝重阴云也就消退了。

    齐棹示意了一下他的伤口:“家里有医药箱吗?”

    祁危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齐棹这句话……听着好像是在问他们的家。

    他认真地思索了许久,没想起来到底有没有,但因为他不喜欢药味,他的脑海自动把药味和不好的事挂钩了,他不想让齐棹遇上不好的事,所以他说:“没有。”

    不是“没有吧”,而是“没有”。

    齐棹说好吧,祁危又有点艰难地咬字:“不疼,小伤。”

    齐棹看了看他。

    确实都是皮外伤,祁危手上的血也已经凝固开始结痂,如果是齐棹自己,他肯定也不会做什么处理的。

    但问题是祁危比他“宝贝”。

    这可是给他一天三千的老板的独子!

    所以齐棹想了想:“我跟阿姨说一下你受伤了,可以吗?”

    祁危先本能地点了头,随后他才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口:“你,要记得跟她说…是我自己……”

    他说到后面有点急,齐棹这一次没有温和地说可以慢慢说没关系,而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祁危,你急什么?我连手机都还没掏出来呢。”

    祁危怔忪了片刻。

    齐棹这样的语调,比之前温声细语跟他说话时还要亲昵,像是打趣。

    好像……这样才更像朋友。

    祁危眸色稍动。

    比起温柔……他似乎还应该要加一点风趣?

    这样才更像朋友。

    而且这样听上去,关系很亲密。

    祁危垂下眼,浓密似蝶翼般的睫毛掩住了他眼里的色彩,他很轻地说:“我妈…比较小心我。”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华隐就把他当鸡蛋一样保护了起来。

    齐棹嗯了声:“我知道。”

    他每次从祁危这儿出去后,还要被华隐拉着聊好久,也不是说别的,就是问他祁危今天的情况,还会给他带新鲜且贵的水果,让他带回去跟妈妈一起吃。

    齐棹是个很敏感的人,从他正式上岗的第二天被华隐拉着聊,他就有感觉到,华隐很想让他每天都来,不是指假期,而是上学以后也是。

    可齐棹做不到的。

    他大学确实是在羊花市,但问题是他得上课。

    羊花大学离这里相隔两个区,地铁都得一个多小时快两个小时,他确实跑不动。

    所以齐棹没有提,也没有戳破。

    到后来,也就是现在,他就想要是能趁这段时间让祁危的情况稳定往好的方向走,那也是件好事。

    就算他不能每天来,也应该没关系了。

    齐棹用随意却带着点炫耀的语气引导祁危:“我妈也很小心我,因为她就只有我这一个孩子。”

    他笑着跟祁危说:“她会给我剥橘子和龙眼…一切带壳的水果,她都会帮我剥好给我端到房间,还会在棹下来的时候帮我刷球鞋,我跟她说不要做这些了她都不肯。我小时候特别烦恼怎么让我妈别这么劳累,后来长大了我就知道了。”

    他道:“这是她表达爱我的方式,我不该阻止,我只要也爱着她就好了。”

    所以他会给齐若水买新衣服,会在齐若水不在的时候把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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