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有兔: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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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碰触,眼前却又是众人异样的眼神,只能生生忍住,直到他的身体变得冰冷,他才第一次抱起他。

    那一瞬怀中锥心刺骨的充实,永生难忘。

    好像他整个人终于完整了,又永远再不会完整。

    直到那时,他终于可以不管不顾,不理众官员入耳的反对声,不看人们异样的眼神。他碰触了他的毒纹,碰触了曾经不敢承认、无法面对的压抑的真心,他抱着他,感觉他应该一直这么抱着他,尽管怀中的身体已经冰冷。

    阿寒……

    曾经,恒城城墙的残垣断壁上。他看着他一夜没睡为他打退西凉兵略显疲惫的双眼,看着他放血未愈血迹斑驳的手腕,心里羞愧万分。

    虽知道他一直在奢望什么,却还是明知故问,问他为何要对他那么好。

    穆寒一愣,害羞又慌乱:“就只是,想对你好而已。”

    很久以后,李钩铃皱眉不解,问他,“人生在世,若爱一个人,自然就想要对他好。这不是理所当然么?我觉得你对叶瑾棠更好,我只能认定你更爱叶瑾棠。”

    可是,并不是。

    所以,为什么。他很茫然,至今茫然。阿铃也没爱过任何人,却知道应该对喜欢的人最好这么简单的道理,可他为何,反而是对至爱之人苛责至深。

    为何。

    一步错,步步错,时至今日。

    才发觉好像是从一种炼狱,又坠落到了另一种炼狱。他虽早就知道知道阿寒有多好,可不够,上天要折磨他、让他看清,他的眼睛到底有多瞎。

    看清以后,无数次回想起,那个人曾经微笑着,一直在原地安静地等他。

    等他去牵他的手,卑微而委屈、小心翼翼地等。

    只是后来,实在等不到。

    他就失落地走了,从此再也不想。

    再见时,他重新意气风发,明亮仿若初遇。坐在桌上侃侃而谈,有那么多人听他的,那么多人觉得他好。

    那日淅淅沥沥的细雨之下。有人咬着牙说,你活该。

    你曾有过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运气。

    可你活该,你不配。

    你不配。

    ……

    慕广寒其实早就注意到,他在说话时,乌恒侯在神游。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本来也没指望他听,李钩铃他们认真听了就行。

    其实。

    这几日,他倒是也看得到,卫留夷的模样很是……狼狈不堪。

    只可惜,确实时过境迁,如今看见他那样的表情,他心里既没难过也没有任何痛快,单纯的空荡荡没有感觉。

    其实以前吧,他也长情过。

    失去一个喜欢的人后,会偷偷难过很久很久。还曾因为实在忘不掉,难过到去喝“浮光”强迫自己遗忘。

    以前的他,不是个看到美人画像就变心的人。

    也做不到可以快速将一个人从心里不见血地连根挖去。

    如今的洒脱,都是一次又一次真心被蹂躏的疼换来的。他很喜欢这份洒脱。可有时,偶尔会想念曾经的那个自己。那个纵然愚蠢、不合时宜、伤痕累累,被荀青尾毫不留情地疯狂摇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却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执着而热情的人。

    那个人应该不会回来了。

    虽然,那时迷谷杏子树下,有几个迷糊的瞬间,他可以做回曾经的自己。

    那个执迷不悟、彻底交付的傻子。

    太可惜了。

    还是清醒洒脱好。

    ……

    一个时辰后,部署完毕。

    众将领各就各位,去做明日出发前的准备。而慕广寒亦急着去见一个故人。

    这事……说起来吧,还真有些难以启齿。

    眼下出兵府清迫在眉睫,却还有两个恼人的隐患,一是洛州十万大军到时需分出一部分驻守在秀城,以防城内空虚、到时被西凉王轻骑南下偷袭。

    这就不免导致此次能带去府清的兵力,得被迫削减半数。

    更不要说,还要分出一部分人去看守那从随州俘虏的五万多战俘。

    本来慕广寒打算的是,假以时日将那五万降军好好劝化,征召为我所用,也好补充洛州不足的兵源。

    可谁想战场之上,计划赶不上变化。

    本来想的是不急一时,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慢慢来。如今倒好,出兵攻城在眉睫,弄得这帮战俘成了巨大负担。

    直接带去战场,怕他们阵前倒戈。可放在秀城,又怕他们恩将仇报给西凉做内应。

    思来想去,最优的解决方法,竟是就地坑杀。

    如今洛州情势自身难保,不先努力消弭自身隐患,就等于送上去让西凉拿捏。战场之上对敌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杀就完事了。

    死人是不会叛变的,省粮还省事。

    话虽如此,但杀降毕竟与杀敌不同。

    就慕广寒本人来说,他倒是不怕损阴德,只是若有可能还是尽量不想。

    所以一大清早,他就去了战俘营外。

    在城墙上一直徘徊,徘徊。从鱼肚白徘徊到天光大亮,想要一个两全之计,想不到。

    结果,却忽然听见有随州口音的人,喊他“望舒公子”。

    慕广寒:“……”

    穆寒、慕容望舒,都是他以前行走江湖用过的假名。

    望舒通月,广寒也是月。说起来,慕广寒当年,是用这名号在随州待过一阵。

    不仅待过,还……咳。

    慕广寒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果然是熟人。

    文隽。

    他之前某个旧爱的贴身家仆。后来旧爱飞黄腾达成了大将军,此人也成了军中高级副将。

    文隽:“果真是望舒公子,傅将军他这些年来……一直、一直在到处找您!”

    “……”

    文隽的主子,傅朱嬴。

    他当年瞎了眼,很不想提的随州旧爱。

    初遇之时,那少年只是个权贵之家外宅私生娘死了爹不爱的穷小子,还瘸了一条腿,可怜兮兮的。慕广寒当时心疼他,把他捡回家来养,总之就是一个养出了小白眼狼还被反咬一口的故事。

    想想都一个头两大了。

    文隽一见真是他,就马上开始诉说他家主人如何如何思念望舒公子、如何情真意切,慕广寒实在是半个字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最近不知走的什么背运,突然接连命犯前任?

    虽然以前,他也常遇到前任阴魂不散。

    但都是一个一个来。

    从未如今一般,一股脑的百花齐放,一个卫留夷、一个初恋侍卫还不够,还要来个傅朱赢?更要命的是,深埋在府清的探子前两日好容易送出消息,将拓跋部守城主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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