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的皇叔: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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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年旧账?”

    ……

    建康城,台城,太极殿西堂。

    天禧帝横卧在那张他早已睡惯了的龙榻上,看着早春的阳光如绸缎般铺满院中刚刚吐出花苞的花树,流淌入窗,生机盎然。他却浑身僵麻,动弹不得,只能眼神空洞地望着屏风前跽坐着的男人,“咯咯”翕动唇瓣,发出像破风箱一样难听的声音。

    殿外传来一阵羽林卫巡逻的铿锵脚步声,和甲胄摩擦出来的“噔噔”轻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天禧帝眼皮跳了跳,鼓足全身力气,将手伸向床头小几上置着的鎏金博山炉,企图将它推倒,弄出些动静,吸引人进来。苍老的面颊涨得通红,额角暴起青筋,五根指头都用力到发颤。

    “没用的,陛下。”

    颂祈年放下手里的狼毫,朝绢帛上的墨迹吹了口气,起身对天禧道,“您往日食散过度,眼下又思虑过深,龙体早已不堪重负,会有今日这下场,也是情有可原。退一万步说,就算您能把人叫进来,又会有什么人愿意听从您呢?”

    天禧帝咬牙暗恨,收回手,喘着粗气讥讽道:“若不是你们,朕也看不到今日这场面。挟持郡主,掌控朝堂,你们可真是用心良苦。说!为了这一天,你们到底筹谋多久了!咳咳……咳咳……”

    颂祈年看着他扒着榻沿,咳得面红耳赤,嘴角挂血,自己脸上却无波无澜。

    “陛下心里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早在当年豫章王爷喊冤而死,舍妹自尽,颂家退出朝堂远遁京口的时候,陛下不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些年也没忘记谋划,要怎么彻底铲除我们。为了确认忌浮身上的毒没有清除,每年还都以关心他身体为由,派医士给他诊脉。这些年,梁有生恐怕没少在忌浮的安神汤里下药吧?要论用心,陛下才是真正的用心良苦啊,我们这点微末,如何比得了您?”

    天禧帝脸上红白交加,使尽全身力气吼道:“那都是父皇布置的,你们为何不去!”

    “前面那些事,或许的确有先帝的安排。那退之呢?他与颂家无亲无故,就因为当年曾经对忌浮施以援手,你就一直怀恨在心,为了报复,竟不惜与羯人合作,毁了落凤城。”

    “没有!朕没有!”

    “你敢说六年前诓骗退之沈家老宅埋有猛火雷,迫使他不得不从城防关隘处撤出,回城探查的假情报,不是你命三更堂的死士散布出去的?退之何辜?他的妻子儿女何辜?落凤城满城的百姓又何辜?你身为大乾皇帝,他们的天子,难道就不会感到丝毫羞愧吗!”

    天禧帝一下哑了声,霎动着睫毛,生硬地低下头去。

    颂祈年磨了磨槽牙,转身朝着落凤城方向,拱手遥敬一礼,扭头又斥,眼神锐利如刀,“还有忌浮的解药,也是陛下毁去的吧?”

    天禧帝抖了抖,腰背越发佝偻,浑浊的眼珠左转右转,半天说不出来话。

    颂祈年看在眼里,嘴角挂起冷笑,“臣虽与先帝不和,但也清楚他的为人。无论他当时多么气恼忌浮的选择,终归是虎毒不食子,不会当真对他痛下杀手。想必最开始,他也不过是想吓唬忌浮一下,哪怕忌浮始终不肯服软,他也一定会将解药平安送到忌浮手中。可偏偏,这解药交到了你手中……”

    他垮下双肩,摇着脑袋,长声叹了口气。

    “时也命也,先帝妒恨自己的同胞亲弟,却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同气连枝,互相帮衬。却不料你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私下劫走了那味救命的解药,还把宫里存着的唯一配药方子也付之一炬。论歹毒,你才是真的冷血无情,残酷至极啊。忌浮好歹也是你弟弟,与你无冤无仇,纵然心中有恨,那恨的也是你父亲,从不曾迁怒你半分,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他?”

    “啪——”

    狼毫在他手里生生拗断,熊熊怒火焚尽眸底深黑,溢到眼角,几要夺眶而出。

    天禧帝本能地瑟缩了一下,颊边肌肉如蛆虫般猛烈抽搐,似是有话要说,却还是哼声扭过头去,不为自己辩驳一个字。

    守在颂祈年身后的两位黑甲卫由不得攥紧手里的长/枪,拔足要上,看了眼颂祈年的脸色,才勉强忍下心头怒气。

    “所以陛下手里当真再没有七情谶的解药,是也不是?”颂祈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天禧帝只咧开嘴,笑得怨毒而猖狂,“没有,自然没有。早在父皇驾崩前,将药托付给朕的时候,朕就已经把它们全部销毁,什么也没了。萧忌浮就给朕等死吧!哪怕他北伐成功,夺了朕的江山,他也活不过而立。这便是他这个下贱的奸生子应该有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名黑甲卫手背暴起青筋,横起长/枪,怒要上前。

    颂祈年以目光拦下,凛然睥睨着他,“既然陛下没打算给忌浮活路,那臣也只好让陛下也尝尝这剧毒钻心的滋味。”说完,他转头朝屏风处抬了抬下巴。

    一个身着绛紫色宦者服饰的内侍从屏风后头绕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漆盘,盘上摆着一只做工精巧的白玉碗。

    正是天禧帝一向最为器重的心腹,宫廷中的内侍总管,曹惟安。

    天禧帝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再看那碗里液体一圈圈荡漾出的金色涟漪,他双眸更是圆瞪如鼓。拼命摇着脑袋,向床榻内侧扭躲,玄朱二色相间的锦被都被他挤到榻下。

    “陛下莫怕。”曹惟安停在榻前,笑容可掬“这不是真正的七情谶,不过是混了点广陵王殿下血液的安神汤,只要陛下服下,因食散而落下的头风便可缓解。奴婢是您最贴心的左膀右臂,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您的起居,让您后半辈子都舒舒服服度过。”

    “不!不——”

    ……

    “所以曹惟安是你的人?!”

    沈盈缺眼睛又圆了一圈,难以置信地问,“你何时收服他的?要知道当初,荀皇后威逼利诱,都快把半座正阳宫搬给他,也没能叫他听命于荀家,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妄笑了笑,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得意洋洋道:“很简单,我拿住了他最大的把柄。”

    “什么把柄?杀人放火,还是圈地侵田?不应该啊,若是这些,荀皇后不至于查不到。曹惟安也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你到底把他怎么了?”沈盈缺捧着鼻尖,巴巴望着他。

    萧妄觉得她这副好奇模样甚是可爱,扬了扬眉,故意不说,跟她卖关子。

    直到她被磨得起了脾气,推开食案不肯再好好吃饭,他才笑着过来讨饶,轻声细语地解释起来。

    “其实很简单。荀皇后把他的过往亲眷都查了一遍,知道他乃是一个孤儿,自幼父母双亡,靠吃百家饭长大,就以为他没有亲人软肋,放弃了以人质威胁的途径,却偏偏漏掉一个细节,一个很重要的细节——曹惟安幼时在外乞讨,虽是满大街漫无目的地乱转,却有一处陋巷,他无论刮风下雨,霜雪冰雹,每天都会过去看看。”

    “我派人仔细问询一番,才知那里住着一户许姓人家,家中亲长在战乱中伤了脖脊,瘫痪在床,靠着小女儿许杏的面摊生意,勉强度日。曹惟安每天便会过去看她,碍于身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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