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经: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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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摆手,叫他们全下去。

    闻喜在旁躬身应下:“唯。”

    汉王不仅没有惩罚他们,竟然还给了赏赐,这样的赏赐比一个卿大夫整年的俸禄都优厚许多倍,太医令和一丛医正感到又惊奇又畏惧的退下去了。

    宫里上上下下都对汉王的乖戾放诞有所耳闻,但只有一直陪在汉王身侧的闻喜明白她其实并不总那样。

    这莫名其妙的昏厥症状就这样暂且搁下了,汉王思量片刻,不再去提。

    “今日的奏疏还有没有未看完的?都呈上来吧。”

    刘枢理理袖子,露出一截如玉般光滑白皙的手腕,方才摔倒的时候磕到了一小块,此时看起来污青一片,非常显眼,但她浑不在意,从榻上起身。

    王上的头发这时披散着,乌黑浓厚,长及后背,像丝缎一样铺满肩头,随着她走路的起伏动作更显油亮润泽。她也没有叫人来伺候束发的意思,只闲闲地披了件丝质便袍,就去那桌后坐了。

    闻喜心里还惦记着她刚才莫名而起的病痛,想着王上要是再休息一阵就好了,可是他明白刘枢向来说一是一,不会改变已出口的话,于是他只好去捧了新的竹简回来,放置于御案上。

    “就只这些吗?”刘枢扫了眼竹简,感觉不是很多。

    “是。”闻喜道:“大夫们听闻您今日御体欠安,便没有呈上太多……”

    “不是没有呈上太多,而是都忙着去相国门前串通消息了吧?”刘枢打断他,冷冷的笑笑,说:“他们是真怕寡人死的太早,又怕寡人活得太长呢。”

    闻喜被她这口无遮拦的话吓的直磕头,“王上,您千万莫要这样说,老奴十个脑袋也抵不得呀!”

    “哎,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起来吧,别老跪着,闻喜啊闻喜,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与那些年轻的宫人可不一样。”刘枢一边说话,一边敏捷的翻阅着竹简。

    过了一阵,她又问:“今日可还有别的事要报?”

    闻喜犹豫一瞬,说道:“回王上,方才您昏迷那时候,相国大夫来问过。”

    “这是肯定的。”刘枢头也不抬一下,讥讽道:“相国关心寡人的身体,更甚于关心自己子女呢。他可有说什么?”

    闻喜道:“他说……王上身体劳顿过度,又有旧疾在身,这是他做相国的失责,罪责深重,万分惶恐。”

    刘枢眉头一皱,“讲要紧的!”

    她简直受够了高傒那副虚与委蛇的嘴脸。

    闻喜就道:“相国大夫恳请您……最好去雍城康养一段时间,以便调护龙体。”

    “哦?”刘枢放下手中的一卷奏疏,眼神变得玩味起来,“他想叫寡人去雍城?”

    相处这么多年了,刘枢知道高傒的每一个举措都不会是没有缘由的。

    雍城,是汉国的副都。几百年前,汉室的开国之主曾在那里理政数年,创立基业,所以雍城也被叫做汉国的龙兴之所,地位仅次于沣都。

    雍城临水而建,又设有温泉行宫,历代汉王也曾多次到雍城疗养享乐。

    说起来倒真是一个休养的去处,只不过……那是历代先王将要退位前才会去的地方。

    “看起来……相国是很体贴的在为寡人筹备安度晚年的事情了呢。”刘枢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闻喜心又揪起来,小声道:“王上,您若不愿,便可不去。”

    天色暗下来,殿内点起烛光,刘枢默不作声,御案上左右各摆放着一盏长信宫灯,暖黄色的烛火照亮了她年轻的面庞,她微微垂着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两排阴影,大殿中阒寂一片。

    闻喜知道她思考的习惯,此时万万不可打搅。

    过一会儿,刘枢又开口了,“相国这时讲出这般话来,看来也应当是做好了万全的筹划,定是一件叫寡人不得不去雍城的事,猜猜看,会是什么呢?”

    以高傒的手段,他一定准备了后招,叫她别无选择,只能去雍城。

    “老奴愚蠢,猜不出。”闻喜老老实实道。

    刘枢笑了,状似随意的说:“很快便会知晓了,他没时间了,不会叫寡人等太久的。”

    像是为了印证她所说的话一样,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禀报,刘枢用眼示意了一下,闻喜去打开门,接过侍女捧着的一卷短疏。

    第048章 博弈

    博弈

    刘枢话音刚落, 殿外就突然传来一声禀报,她用眼示意了一下,闻喜去打开门, 接过侍女捧着的一卷短疏。

    是太医署那边刚刚呈上来的。

    “写的什么?”刘枢懒得看,叫闻喜自己打开看。

    汉王宫中识字的宫人并不多,因为教会宫人识字并不利于主人翁们行使权力, 只有君王看重的内侍才会识字,闻喜是其中之一,在先王的授意下, 他是宫人中识字最多的宦官。

    他看完后将小小一卷竹简放到御案上,然后说:“太医令与医正们联笔上疏,说如若王上御体没有大碍, 那么下月的‘吉日’请务必履行王室的义务,以安汉室祖宗之灵。”

    消息传得够快, 她才转醒多久,高傒就这么迅速的做出了行动。

    “看,这不就来了。”刘枢从案前站起身来。

    “打开窗户,寡人想看看庭院。”

    既然搬出祖宗之灵来说事, 高傒的威胁意味很明显:若这次刘枢还是不从, 他便不惜从最近出生的宗室婴儿中挑一个来过继与她。至于安侯与乐侯那边,又免不了一场大动荡了。

    侍女打开了内殿中的窗子,外面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庭院中豢养着几只麋鹿,正在雪地上寻食,那是刘枢七年前养下的鹿, 七年过去了,已然壮大雄健。

    窗外的冷风吹进来, 她没忍住,咳嗽了几下。闻喜连忙招呼一个侍女为她披上狐裘。

    她停在窗边,修长的五指扣在窗牖上,瞭望外面的雪景,刘枢忽然笑出声道:“闻喜,你看寡人还是王吗?”

    “当然,您从来都是的。” 闻喜由衷的回答。

    面前的君王是先王指定的唯一继承人,也是先王唯一的血脉,她自出生那一刻起便降落在王位上,要论正统,全天下都没有谁比她更正统、更不可撼动的了。

    这恐怕也是最令高傒头痛的地方吧。

    刘枢却收敛了笑,瞧着满庭的麋鹿,“不,寡人明明是一只天天等着被配种的猪,连这苑中麋鹿也不如!”

    殿中的侍女和宦官全都被这话吓坏了,一排排慌忙跪下去,“王上息怒!”

    “寡人可没有发怒。”刘枢悠然笑了,“寡人从前经常这样想,也便这样说了。”

    她转身看向御案,“可是今日,寡人终于不再这样想了……”

    闻喜会意,走过去将那卷刚送来的短疏拿来,呈给她。

    刘枢将奏疏从头到尾看过一遍,继续说:“相国果然老了,他等不及了。”

    对于高傒的野心,刘枢要比他的亲儿子高封还要明白。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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