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帐中梦天子: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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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啊。每次都要我迁就你,就不能你为我迁就一次吗?”

    怀雍不客气:“不行。”

    “赫连夜,你觉得不公平的话以后别来找我。”

    真让他分,赫连夜又不肯,气冲冲地走了。

    小太子在怀雍又玩游戏,又学功课,在这儿他可以跑跑跳跳,自由自在,吃饭也可以吃自己喜欢的菜。

    到了晚上要就寝了,怀雍还会给他讲一些孩子听的民间故事,在他身边陪他睡觉。

    就是有一点让他觉得奇怪。

    怀雍每天要吃药,身上会有药味。

    他问怀雍:“皇兄,你是生病了吗?”

    怀雍说是从小生的病,按时吃药就好,没什么大碍。

    小太子心疼地说:“皇兄好可怜,等我以后我长大了,我一定要让人去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给皇兄治病。”

    怀雍笑了笑,谢过他,没放在心上。

    找大夫给他治病?父皇又不是没找过。

    他这“病”,治不了,也没法治。

    过了两日。

    小太子还在怀雍家没走,这时正好太医院的医师上门,说是给怀雍请平安脉的日子到了。

    即使没生什么大病,每次至多半年,怀雍也请仔细地诊一次平安脉。

    第26章 害喜

    怀雍上次请平安脉已是出使和谈之前,返途中胃口不适、胸闷恶心了数日,他原想着等若是再这样难受下去就不得不请大夫诊治一番了,然而就在快回京城前几天又好了,忙东忙西折腾忘了。

    怀雍请平安脉早请习惯,没当一回事,在书房听人禀告就干脆在书房召见。

    小太子坐在特制的高椅子上写字。

    怀雍在侧边给他指导,等听见太医到门口请进,怀雍才抬头看过去。

    怀雍愣了下。

    来人并非平日里给他请脉的老太医,而是一位稍年轻些、三十许上下的年轻太医,是个生面孔。

    怀雍问:“怎么是你?张太医呢?”

    该男子跪下磕头道:“启禀光禄大夫,我是陈太医的亲传弟子,陈太医生了病,如今身子愈发不好,他指名我继承他的衣钵,以后也专由我来为您请脉。”

    既能被放进府里来,侍卫一定已经检查过,估计身份上没什么问题。

    但怀雍还是不放心。

    怀雍不让他平身,就让他跪着,居高临下地说:“父皇吩咐的吗?父皇怎么没和我说过?我都不知道换人了。”

    男子双手奉上太医院的文书,战战兢兢地说:“下官确实、确实是太医院派来为您请脉的。”

    怀雍懒得再多说,转回头去看到小太子也停下了书写,正探头探脑地在张望,好笑地说:“你看热闹呢?”

    小太子说:“是宁太医,我在丽妃娘娘那里见过他。”

    可怀雍到底是疑心病太重,并不肯随便换人,一定要改天向父皇问清了再让人请脉,于是随口将这个年轻的宁太医给打发走了。

    毕竟——

    他的身体是他最大的秘密。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然的话,对人对己都不好。

    ……

    翌日。

    怀雍派去太医院问话的人回来,结果让他略吃一惊。

    太医院确实有这位年轻的宁太医,也确实是张太医的徒弟。

    宁太医是地方医署选上来的人才,两年多前来的太医院,今年年初刚升上六品。

    但是,太医院并没有让宁太医代替张太医来为怀雍请脉。

    太医院这边连忙派人去找宁太医想要问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宁太医找不到人了。

    再查他的履历,也对不上,地方是有这么个人,可人好好在乡下待着,从未上京啊。

    医掌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差点出纰漏就罢了,出的偏偏还是皇上最看重的雍公子的纰漏,那是有八百个脑袋也不够掉啊。

    而这京里京外,上上下下一通调查,足足花了两月时间。

    到他查清真相,还未来得及去请罪,怀雍身上的情况早有剧变,皇上已无暇顾及他们,跟别说特地降下责罚。

    ……

    把太医送走时,怀雍觉得应该没问题。

    他最近身体挺好,睡够也就舒服了,而且胃口也好起来了,吃得比以前要多,一天到晚觉得饿,眼见人都变胖了。他口味一直清淡,最近似乎更清淡了,丁点荤腥油腻都闻不得,甜味也要淡淡的。

    他家掌灶的本就是御膳房来的老厨子,最是会伺候人,没几天就适应了他的新口味,一切按他喜欢的做。至于他有什么想吃的,家里没有的话就去问杜公公,一般早上才问,下午内务府那边拍马便送来。

    下午怀雍陪小太子在院子里骑了一会儿马。

    小太子骑马骑得不够过瘾,又撺掇他说:“皇兄带我去草场骑马好不好?听说在草场骑马才过瘾。院子四四方方这样小,走几步路就到头了,跑马都跑不起来……”

    怀雍:“你才多大点,还敢去草场跑马,太危险了。”

    小太子:“可他们说皇兄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己骑马在草场上玩了。”

    怀雍:“我那也不是跑马,充其量在马上坐一会儿罢了。我和你一般年纪的时候比你要矮多了。你以后一定长得比我要高大,急什么?”

    说着,他亲昵地刮了一下小太子的鼻子,惹得孩子脸红。

    一转眼,借宿在怀雍家的日子就要过完了。

    最后一日,小太子格外依依不舍,窝在他怀里,遗憾地说:“皇兄,若是我天天都能来找你睡觉,或是你天天都来皇宫里陪我睡觉,那该有多好。有你陪我,我睡得特别好,都不会做噩梦。”

    怀雍第一次听说:“你还做噩梦?”

    小太子委屈极了:“梦见布置的功课写不完被先生骂,梦见文章背不出来被父皇骂,梦见被先生和父皇骂了以后回去被母后骂。母后几乎每日都要罚我,我哭也不行,病了都没得休息,母后她怎么对我这样?你说……你说母后她爱我吗?”

    怀雍脸色变了变:“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小太子缩缩脖子,撒谎道:“没、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想的。”

    怀雍神色复杂,为他讲了《战国策》中左太师劝谏赵太后的故事,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父皇母后正是因为爱你,才对你这般严厉。”

    又说:“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后来,我被父皇收养,终于有了父亲,但也依然没有母亲。你有一位这样为你着想的母亲,已经叫世上的很多人羡慕了。”

    小太子似懂非懂地颔首,继续问:“最后那一句,人主之子,骨肉之亲,什么什么的是什么意思来着……?我没大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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