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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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人里的沈今鸾没好气地道:

    “哼,不过从小被他阿爹绑惯了,绳结七七四十九种绑法,他只消一刻便能全部解开。”

    邑都自是听不到她言语,只瞧着顾昔潮声色如常,手法干练,不由道:

    “顾九,你没中毒吗?”

    “我尚可。”顾昔潮点点头。

    沈今鸾瞥他一眼,摇了摇头。

    “你之前中了更深的羌毒,如此轻微的毒性,已然对你起不了作用了。但你们这般困在此地,终不是办法。”

    她从纸人中抽出半个头来,晃到男人面前,指了指背后那一道黄符,道:

    “你给我解开这个符咒。我有办法救你们出去。”

    顾昔潮目光轻轻扫过去,默不作声,不置可否。

    地牢前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众人登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至远处飘来一阵饭香。

    原是看守他们的人正值轮换,两人交谈的低声通过寂静的地牢传了过来。

    “那个汉人竟然提起了弥丽娜,真是不要命了!”

    “傩师大人为何会说不认识呢,我明明见过他……”

    “你怎么知道的?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会没命的啊!”

    声音低了下去,一直凝神细听的沈今鸾捅了捅一旁沉默的顾昔潮:

    “你听到没有,他们知道弥丽娜的下落。如此难得的线索,你如何能放过?”

    见他双目微阖,一声不响,沈今鸾有几分急切。

    “顾昔潮你听我的,解开纸人的符咒,我过去将牢门的钥匙偷过来……就像你我小时候,”她顿了顿,轻声道,“你翻过墙去,从里面把反锁的门打开让我进去。”

    少时二人无数回偷偷溜出家,这一手玩得驾轻就熟。转眼已是十五年过去。

    不知这一句触动了哪里,顾昔潮缓缓睁开了眼,望向地牢前那两道低语的人影。

    方才那个说出“弥丽娜”字眼的知情之人就在幽夜中若隐若现,眼看就要离开地牢。

    “晚了就没机会了!找不到弥丽娜就得不到我父兄尸骨的下落,我会魂飞魄散,不得超生的!顾昔潮!你答应过我的!”

    “啪嗒——”一声,符纸挑起,揭开。

    一缕魂魄幽幽浮现,转瞬消失在黑暗里。

    ……

    看守的牢头对着寡淡的酒水,啃了几口馕饼,干瘪的脸上一鼓一鼓。

    一阵阴风吹来,他莫名打了个哆嗦,听到腰下一阵清脆的轻响,紧张地去摸了摸,发现腰间开牢门的钥匙还在,便又放心地饮了一口酒。

    风有些大,馕饼油腻腻的馅头掉落在地上,他俯身下去捡的时候,只觉身侧一阵寒凉至极的风掠过,衣袍大动之后,又垂落下来。

    他不以为意,挠了挠头,继续啃食香甜的馕饼。

    在豆灯照不到的地方,一把钥匙在地上凭空一寸一寸地移动着,在潮湿的地牢底划出一道若有若无的水渍。

    钥匙最后停在一扇牢门前,不动了,很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拾起了钥匙。

    一声清脆的响动之后,铜锁开了,掉落在地。

    “快走。”顾昔潮令道。

    与此同时,他身边的纸人晃动一下,像是有一阵风钻了进去,血红的唇裂开一道缝隙,像是在对众人微笑示意。

    邑都睁大了眼,揉了揉额头,只觉得邪门得很,却再也顾不得了。

    一行人紧贴着地牢的岩壁,拖着虚浮的身子,一点一点往门口挪动。

    门口蹲守的牢头刚吃完馕饼,打了一个饱嗝,背后便被猛地一击,闷哼了一声,击昏在地不起。

    顾昔潮走出地牢,停下了脚步,往回走去。

    “我此去,定会将弥丽娜带到阿伊勃面前,换取你父兄尸骨的下落。”无尽的晦暗里,顾昔潮望着纸人,以唇语对她道。

    “顾昔潮,要不是我偷来钥匙,你都还困在牢里。我费劲心力救出你,你竟要抛下我?”沈今鸾不依,魂魄在纸人里不住地晃动。

    顾昔潮望向黑沉沉的歧山部,摇头道:

    “此地危险,我不放心。且带着纸人,行动不便。”

    “不行……”沈今鸾见他不为所动,神情凝重起来,“我暂时也不会魂飞魄散。我们可以先一道回王帐,再从长计议。”

    事关沈氏,事关父兄,她绝不放心顾昔潮一个顾家人单独行动。

    “阿伊勃这几日便撑不住,来不及了。此事由不得你。”

    顾昔潮眉宇沉静,眸光凛冽如刀,低语道:

    “我说过,是娘娘有求于我,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语罢,他无视沈今鸾挣扎吵闹,直接朝着走在前头的邑都唤道:

    “邑都。我是不是你换过刀的兄弟?”

    少见他这般郑重,邑都一愣,用力拍了拍胸脯,应道:

    “自然是。”

    夜穹之下,烈风吹拂,男人身姿挺拔,如寒松立雪,鬓边银丝在月光中随风闪动:

    “好。我现下将我娘子交给你,请你将她平安送回王帐。”

    顾昔潮顿了顿,最后垂眸看了一眼那错愕的魂魄,将怀中的纸人交给了邑都,转身疾步奔入歧山部汹涌的夜色之中。

    ……

    歧山部地势错综复杂,夜里更是晦暗无边,难以辨路。众人只能凭着来时零星的记忆,摸索着找到当初的系马之地。

    终于听到了哗哗的水声,来到了初入歧山部时那一条河流。

    水光澹澹,如是生机。众人面露喜色,沿着河行至尽头,有人指着对岸道:

    “我们的马都在河对岸!只要过了河,就能逃出这鬼地方了。”

    唯有莽机双目空洞,频频望向身后的密林,嘴里喃喃“哈娜”的名字。

    邑都等人一把提起无力的莽机,大步往河岸走去。

    夜空已浮现出了几缕鱼肚白。哪怕日光最盛之时,歧山部里头也是暗无天日,像是覆着终年不散的阴霾。

    “嗖嗖——”

    日夜交接的当口,茫茫夜色被划破了几道发白的口子。

    无数支箭矢从天而降,宛若咆哮一般密集地向地面上渺小的一行人袭来。

    “是歧山部的箭阵!”众人急急飞身躲避,狼狈不堪地向河岸逃去。

    慌乱之中,邑都手臂一松,纸人脱了手,掉落在地,顺着陡峭的地势滚至一块岩石底下,距离他足有十步之遥。

    邑都咬咬牙,发辫死死含在在口中,正要冲过去救回来,却被人一把抱住:

    “邑都哥,你干什么?歧山部的人追来了啊!”

    他抬头望去,只见密林深处火光点点,人影幢幢,竟然是直朝着河岸而来。

    显然是他们方才触发了箭阵陷阱,才引来了追杀的歧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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