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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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顾九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轻声道,“我阿爹这里,纹了我阿娘的闺名。”

    沈今鸾回过神来。时隔多年,她才明白少年的意思。

    我的身体属于我的父母,但我的心,只属于心上人。

    那么,少时的顾昔潮会不会也效仿他的父亲,将心上人的名字纹在了心口?

    一瞬一念,帐中的帘幕忽被一阵风微微吹动。

    虚空的魂魄游移,倏然之间已来到了帘幕的另一侧。

    顾昔潮闭着眼,似是睡着了。昼夜奔波,他眼下泛起微微的青黑,连疲态都是收敛着的。

    炉火熄灭,烟气尚在缭绕,朦胧了他的面容。

    风吹帘动,男人的胸膛微微起伏,敞开的衣襟随之颤动,又垂落下去几寸。

    鬼魂悄无声息地走近,透光的衣摆如涟漪般散开,拂过他松下来的臂弯。

    一双透明的手缓缓触及了衣襟的边缘。

    第26章 新娘

    沈今鸾虽为鬼魂, 也莫名羞赧起来。

    只因,此时此地的顾昔潮和少时那一会儿全然不一样了,男人胸膛结实温热, 线条起伏如刀刻,肌肉紧绷如弓弦。

    更不必说,对于她冰冷的魂魄而言还近乎炽烫。

    但,对于他那位只在传闻中听过的心上人, 这份好奇胜过了忐忑之心。

    衣襟被阴风缓缓拂开, 沈今鸾看到了衣襟底下的胸膛, 瞳仁一点点睁大,伸出的手竟抖了一抖, 正想要完全拨开看个清楚。

    头顶冷不丁传来一声:

    “娘娘要做什么?”

    她一抬眸,便撞入一道暗昧的目光里。

    男人已起身敛了衣襟,两侧严密拢起, 在喉间交错, 全然遮住了胸口,一双黑眸正定定地看着她。

    顾昔潮竟像是在假寐。

    而她,倒像是做贼被捉个正着似的。

    “没做什么。”沈今鸾五指收拢在掌心, 故作拂了拂袖口, 避开他幽深的目光, “我不过担心你毒发身亡。你那四叔可说了, 毒发之时会从全身溃烂开始, 以免误了我找尸骨。”

    顾昔潮手臂肌肉贲张,鬓边沁出了细密的汗,声音依旧沉稳有力:

    “君臣有别。娘娘如此, 于礼不合。”

    沈今鸾气笑了,自己都做了鬼, 顾昔潮竟还在意所谓的礼法,还要拿这礼法来压她一头。

    她旁若无人,轻挑地看着他,没头没尾地突然问道:

    “我死后十年,北疆可有争战?”

    顾昔潮闭眼,道:

    “除云州未定,未有争战。”

    沈今鸾面色微沉,忍不住道:

    “那你身上,何来那么多箭孔刀伤?”

    方才她探他胸口,本想找到一处纹着心上人名字的刺青。

    却没想到,她看到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刺青和伤疤。

    半袒的胸前如山河磅礴,起伏之间,遍布数道凶厉伤疤,每一道,都像是大地上的裂壑,深浅纵横。

    从前顾昔潮少年将军南征北战,身上常有刀伤,当年她还曾为他上过药。这些是他来北疆后她没见过的新伤,竟还纹了墨黑的刺青。

    不知是刺青遮掩伤疤,还是伤疤掩盖了刺青,满胸狰狞如青龙盘踞,张牙舞爪。

    就算曾经纹过心上人的名字,也被伤疤刺青遮掩,难以得见。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顾昔潮自小由大儒教导,自伤属于大逆不道,他怎会离经叛道至如此地步?

    “不过就是些伤口,有什么好遮掩的?”她不解,双手抱臂看了他好一会儿,从前又不是没见过。

    顾昔潮又紧了紧衣襟。

    “怕吓着你。”他若无其事,微阖双眸,平淡地道,“娘娘是在关心臣,还是觉得解恨。我今日下场,不正如娘娘所愿?”

    沈今鸾故意嫌弃,瞥了瞥他衣襟上破旧的抽丝,大失所望一般地,摇摇头道:

    “我只是没想到,十年不见,你竟会混成这副模样。”

    顾昔潮回头轻扫她一眼,淡淡道:

    “纵使我混得这般不堪,你不还得求我帮忙?”

    “你!……”沈今鸾无言地别过头去,气笑了,“确实不堪,若不是我,你这毒发作也无人可救。”

    她瞧着他发白的面容,淡青的唇色,皱眉道:

    “不会还没到歧山部,你就毒发不行了吧?”

    “还死不了。”顾昔潮看着她,眸光没有平日锐利,“你我之约,我必会达成。我或伤或死,不必娘娘费心。”

    她拂袖回到纸人里,卧在榻上,背朝着他,冷声道:

    “这一回,顾大将军最好说到做到。”

    晃动的垂帘渐渐静止下来,两侧也都再也没传来声响,

    顾昔潮低着头,鬓边一绺散乱的银丝垂落下来,在紧紧拢起的襟口处拂动。

    方才,她指尖微凉的余温,经由胸口泛过他的四肢百骸,犹在震荡。

    他闭了眼,微一颔首,只一起念,那一处胸口又绷起来,如烈火燎原。

    ……

    翌日,沈今鸾醒来的时候,纸人背后又被贴上了黄符,端端正正坐在马背上。

    顾昔潮整装待发,将亲兵留在羌王部中传递消息,自己则备下水囊粮秣,独身前往西北深山之中的歧山部。

    “顾九!等等!”

    一声粗声粗气的喊叫传来。

    沈今鸾循声回头,只见邑都骑着高头骏马,一身赤红便装,正从远处跃马奔来。他下了马,一脸傲气地双手抱臂,对顾昔潮道:

    “首领命我带你去歧山部。那地方可不比我们这儿,没有我,就凭你自己是进不去的。”

    他向外跨出一步,露出身后一队人马。马队上的男人们身材壮硕,一看就是好手,各个穿赤色胡袍,戴大红额饰,腰间配刀,刀柄上还系着五彩的绸带。

    见顾昔潮皱眉,他昂起胸脯,道:

    “正巧,今日是我们这儿的抢婚,带你长长见识。”

    邑都神气地向顾昔潮解释抢婚这一羌人的习俗。

    羌族游牧为生,女子稀少,人丁不易,从前部落之间有抢夺别部的女子成婚的传统。

    自上任老羌王一统零散的羌族各部,抢婚已演变为一种结亲的形式。定情的男女约定日子,女方家中会将新娘蒙上红盖头,藏在锁好的木箱之中。

    男方则带着精壮男子到女方家中迎亲,佯装抢夺木箱带回自己帐中,就算抢亲成了,两人便可结为夫妻。

    “歧山部一向排外,若非有大事,外人不得踏足。你一个外族人,更是不会放你进去的。恰好近日我表弟莽机要娶歧山部的哈娜,你混在我们的队伍里,就能进入歧山部。”

    沈今鸾从顾昔潮背后探出头来,果真看到一群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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