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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24-30(第5/10页)
动静传来,在这短瞬的沉默里极为明显。
“咳咳咳……”
商越折身下跪,扶着身形摇晃的嘉宁,“阿宁!”
视野迷蒙,他望向漆夜中已然瞧不见的神像,眸中的狂热渐渐褪去。
却是在他平复着错乱的呼吸时,一对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身。
失去了视觉的凭靠,其余感官变得敏锐,谢让发觉她仍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不多时,她已贴在了自己的胸膛处,像一只柔若无骨的小猫蜷缩在了他身处。那股幽香更甚,堪比世上任何迷药,包绕着他的四周。
彼此交织的体温越加灼热,在这鹤氅遮掩之下,覆灭的欲望又再暗中鼓动。
她终究是要把他堕入深渊的。
往常对谢让的看法犹如一面铜镜顷刻破碎,她忽的害怕,忽的不敢见这镜子后的真实模样。
她敢窥探这镜子后的真实吗?
她敢承认,她和他皆犯了违背世俗的错误吗?
她能顺着这错误的背后,沉沦在畸形的根里,堕入永不见光的深渊吗?
万千思绪缠绕在心尖,沈晏如眼前蓦地闪过谢珣的面容,喉咙哽得作痛,她摇着头,不自觉地步步往后退着。
谢让看着与她的几步之遥,没有动。
他的心思一如这满纸的“沈晏如”和遗弃的耳珰,被藏在阴暗的圆盒里,他以为,这个秘密不会有人发现,更不会有人拆开细看。他也本以为,自己可以带着这终生不会宣之于口的秘密,步入黄土里,永远不为人所知。
却是未料到,一朝窥见天日,得见者,会是沈晏如。
他掩在心底、缝进血肉的秘密,就这样赤丨裸裸地呈现在了她的跟前,没有半点遮掩,一丝不挂,由着那双含着明光的水眸审视,她正剖开了他的心迹,巨细无遗地打量。
谢让觉得这一瞬,他站在了高台之下,向来高傲的头颅仰望着她,骨子里更是想要卑躬屈膝地乞求她,跪在她的裙边,低声哀请。
纵使他龌龊的、肮脏的心思被洞悉,那她可不可以,不要离开他?
她可不可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永远不弃下他?
谢让盯着沈晏如眸底生出的慌张与不知所措,想要费劲抓捕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渐渐消散。
她这样抗拒与他的关系,得来他的秘密,她一定会彻底厌弃、离开自己了吧。
就像是证实他自己的猜想一般,沈晏如面上的不可置信逐步转变为退避,她不自觉地退着步子,将他和她的距离步步拉远,将他再次推至无人选择的境地。
谢让喉头涩痛得厉害。
沈晏如往后退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脊骨,无声抗拒着他的所有、他的一切。她不曾低下头看过他一眼,哪怕是施舍,哪怕是怜悯,与她那日狠绝地弃下自己,将解药给了姜留时无异。
说到底,她又何曾怜惜过他呢?
方醒时胸口伤势的疼痛尚在,随着他向前走近的动作,扯动的疼痛更甚,却是比起她的反应,谢让觉得身上的伤也算不得什么。
沈晏如抬眼间隙,察觉谢让的脸色愈发难看,她试图出声转圜着此间气氛,“兄长……什么时候醒来的?”
这不过是随意找来的话茬,她如何不晓,谢让是方醒不久呢?可眼下她只想要逃,只想遁去他不在的地界藏起来,她怕暴露自己的心思,更怕他开口承认他自己的心意,届时,她要如何承担起他对她的喜欢?
但沈晏如仅是看到了他惨白无色的面庞,与衣襟下沾着殷红的绷带,她挪步欲逃的动作又再顿住,心就此软了几分。
“我醒了,你便要走了,”谢让并未回答她的话,沙哑的声线逼沉,“是么?”
沈晏如此刻心乱如麻,没能留意到谢让的不对劲,权当他是伤病初愈,才有些异于平常。她强作镇定地朝他莞尔一笑,客气应和着:“弟妹本是今日前来探望兄长一眼,见兄长既醒,弟妹也该回府了。”
话落时,她朝他端正行了一礼,假作无事发生一般收好圆盒,转身正欲离开。
却是转身的须臾,沈晏如察觉自己的手腕已是被谢让紧紧攥住。
那腕处紧握的力道比任何时候都要大,滚烫的掌心犹如一块烙铁,她不由得使不上劲,手中捏着的圆盒就此不稳,顺着张开的指节滑落,再次摔落于地。
沈晏如想,她和谢让又有何不同?她接连遭逢祸事,失去了所有,无人再同她嘘寒问暖;而谢让,唯一与他亲近的人,也永远长眠在了那场雪夜,自此亦无人关切他的冷暖。
他们都是漂泊在天地的孤舟罢了。
沈晏如低声说道:“兄长,以后有我在。”
她可以关怀他,就像他也会在风雪里为她取暖。更不用提,这么久以来,原本她就受他相助良多。
微不可闻的叹声里,沈晏如站起身,想要至跟前的案几倒茶,却是没能留意到脚下湿滑的地面,尽是淌过的水。
她揉着因坐了会儿略有发麻的腿,还未提起步子,绣鞋便踩着水一滑。
“小心!”
水声遽然哗啦作响,像是掀起的水浪溅落在水面,滚如珠玉的声音。
沈晏如听见谢让高喊着,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案几边缘,后背抵在了案几的腿足处,勉强稳住了身形,没能摔至地面。
但,她因此从背对着屏风,变成了视线直面屏风后的谢让。
——谢让正是从浴桶里径直站起。
第 27 章 心虚
狭窄的客房内,热雾涟涟,丝丝缕缕的湿气袭面。
沈晏如将要摔倒的间隙,谢让下意识站起身想要扶住她。
却不想,二人打了个照面,各自僵滞在了原处,宛如两尊石化的雕像。
须臾间,沈晏如只觉自己从头到脚,每根发丝、每寸衣衫都被浸湿,稍将一拧就能拧出水来。而白雾氤氲的中间,男人不着寸缕的身躯撞入视野,隐隐约约。宽肩窄腰处,水珠连成线,滑过流利的肌肉线条,其间依稀有着数道纵横交错的疤痕。
她灵台短暂地陷入了空白,这样的视觉冲击过于大,让她蓦地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觉着自己两条腿被钉在了地上,迟迟没能反应过来背过身去。
嗒嗒,嗒嗒嗒——
水声滴落的声响传来,挡开了弥散的热雾,沈晏如缓回神的瞬间,她惊叫出了声。
“啊啊啊!!”
她羞得无地自容,赶忙转过身,脸红心跳地捂住了眼。
却是因过于心慌,另只手胡乱抓握的指尖一滑,沈晏如没能扶住案缘。
沈晏如脱下沾着泥水的绣鞋,就着薄薄的罗袜踩在地面,入了里屋。
循着阴沉的天光,唯见妆台前早有一位女子坐着,一身粗布麻衣,窄袖短褐,瞧着极为干练。此番女子一丝不苟地提笔绘制着手边的人脸面皮,那五官各式各样,栩栩如生,好似真的从人的脸上扒下来的表皮一般,乍眼看去,还有几分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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