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亡夫他哥: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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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朝一日,她陷入了沉沦的深渊,与世俗准则背道而驰,像是那则故事里的人,任由泥点堆积在原本干净鞋面上,那她将愧对爹爹的教诲,甚至无颜面对谢珣。

    出神之时,沈晏如见跟前的案处已堆满了一沓写满墨字的白纸,谢让敛起了神色,眉眼凛然,似出了鞘的锋芒,他一丝不苟地挑出其里纸页,递到她身前。

    “这些是有关嘉宁的,你可以看看。”

    沈晏如捋着思绪,从他手里接过纸页,暗自讶于他准备得如此周全,那纸上墨香流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怕不是谢让近日为她梳理而写。

    半刻后,沈晏如对嘉宁知悉了大概。

    如她此前听闻的那般,嘉宁是当今圣上极为宠爱的大公主,甚至有权参政议事。

    区别于太子和安舒公主,嘉宁是皇帝与先皇后所生之女。先皇后难产而薨,只留下了尚不足月的嘉宁,圣上百般疼惜,对嘉宁几近是有求必应。嘉宁自小所受的礼遇规格,不比后来中宫所出的嫡亲太子低。

    嘉宁如今在朝政里权势地位不低,凭借她雄厚的家底,广散财帛,被收买者多如牛毛,其门下亦揽不少文客,近年及第者,多出自嘉宁门下。

    这些关乎嘉宁的信息出自谢让之手,自是会比她在外界听到的消息真实,沈晏如翻看着其上墨字,思忖之际,她渐渐也明白了谢让想给她传递的信息。

    一是嘉宁势力之大,并不好对付。

    二是嘉宁如今在朝野之势,似乎超乎了寻常公主应有的地位。

    沈晏如再是不通政事,也能从这字里行间看出些意味来,民间对嘉宁的印象多为嘉宁深受荣宠,奢靡无度,并无沈晏如从纸页上看到的这些东西。

    在这天子脚下的皇城,若是权力滔天者,惯来人尽皆知。可嘉宁像是将这些刻意隐藏起来一样,生怕别人知晓。

    沈晏如沉吟道:“嘉宁……是想夺位?那太子呢?”

    权力之争她虽是懵懂不解,可至高无上的皇位只有一个。谢让给她的暗示已然明显,若是她想要对付嘉宁,必定会掺和到争权之上。

    谢让耐心为她答道:“太子年不过二十,虽天资聪颖,但根基亦浅,未有党羽,且太子与嘉宁虽非一母所生,感情却要好,二人不曾有嫌隙。”

    沈晏如蹙起了眉,如此看来,嘉宁无非是两种可能。她欲想辅佐太子,将来名垂青史留得个贤名;或是暂且隐忍,一朝夺位,登基称帝。

    可一想到建朝以来,从未有女子当政,更不用提夺位争权,沈晏如单是想着,便觉咋舌不已。

    “不论如何,嘉宁不会是个好对付的主,”

    谢让幽邃的眼瞳盯着她,他径自戳破她藏起来的心思,“并非是我想要强行留下,留在这里,而是你的身份已暴露,她得知了当年有你这个漏网之鱼,定会设法杀你。”

    嘉宁自顾自地扬起脸,朝姜留看去,“只是我不明白……姜绥宁,你为何叛我?”

    姜留呵着冷气,白茫茫的雾色迷蒙了他的轮廓。

    “十年前,京城有个做零工为生的落魄小儿,那一日,他不慎撞到了宫墙里出来的富丽车马。小儿身上的脏血玷污了车轱辘,他便被人打得半死不活,险些命丧街头。”

    姜留语速极缓,几近是逐字逐句,“当时他就听见了,侍卫喊着里头的人,‘嘉宁公主’。”

    嘉宁闻言,口中又再咳出黑血来,一旁的商越紧忙捻着绢帕,为她擦拭着脸庞。她把着商越的手臂,气若游丝,虚弱的嗓音像是在叹息,“商越,商越……”

    她想起,那时她决定逼宫的时候,商越义无反顾地服用了束之高阁的秘药。他终是能够站起,能够成为她少时倾慕的翩翩少年郎,同样也意味着,他很快就会油尽灯枯。

    到最后,嘉宁却是什么也没说。那双眼遥看着长空,未能闭上。

    夜雪愈沉,又有鲜红溅起,洒满枯干的茅草。

    沈晏如看向眼前已无生机的两具尸身,嘉宁与商越,默声不语。

    那等报仇得来的快意并未像她预料中在心口填满,沉闷如重雪拥堵在胸腔的感官愈加清晰。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跟前的姜留,正要启唇之时,沈晏如忽觉自己身侧那座向来岿然不动的山岳,轰然倒下,墨色衣袍携过干冽的寒风。

    “兄长!”

    沈晏如侧过头时,只见谢让脸色苍白,唇畔乌青,他单膝跪立于地,单手持剑倚着,那肩头处被血打湿的痕迹更甚,浓重的血味儿弥漫于畔。

    她当即心慌起来,凭着她微弱的力气,如何也搀不起身躯雄健的谢让。

    姜留的声音插入其间,“即便是生生剜去了一块肉,也逃不过中毒的下场。”

    闻及此,沈晏如蓦地明了谢让身上这伤从何而来,她咬牙恨道:“是你——”

    心底似有什么重要之物在流失着,沈晏如发觉衣上愈发生寒,她拼力想要抓住手心可以触及的温暖,谢让的体温却骤而变冷,她怎么也捂不热。

    姜留杵在原地未动,他脸上沉积的嫉妒昭彰,“沈娘子,他就这么值得你在意吗?哪怕他之前那样待你……”

    沈晏如回过头,冷不防地打断了他的话,“解药在何处?”

    姜留绷着唇角,并不作答。

    沈晏如登时站起身来,步步逼近姜留,她控制不住激动的心绪,哭腔尤在的嗓音纵声问着,“我问你!解药在何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姜留的脸色已是很难看了,沈晏如此番模样让他心口如有毒蛇啃咬,他竟有一瞬希望,此刻倒在地上、踏入鬼门关的人是他。

    姜留别过头去,“蛊蛇的毒没有解药。若非他剜肉得及时,早已化作一滩血水。”

    浓浓的药味呛在口鼻间,那苦涩衔着热意,从舌尖涨开布满整个舌根,一霎占据了所有的味觉。还带着他侵占性的咬弄,让她不得不接受这等苦涩。

    眸底不知觉地泛起泪,沈晏如的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咿呜之音,她奋力推却的手被他不留情地抓住,谢让不曾停下,自顾自地以这种方式喂着药。

    她也没有别处可去,难不成自己夜游破庙,在外堂和仆从们待在一起不成?外堂风大,怕是自己这还没痊愈的身子骨当场就昏了过去。神医早已离去,届时这破庙山高水远的,上哪找大夫去?

    和夫兄避嫌要紧,自己的命就不要紧了吗?

    沈晏如挼搓着衣袖,思忖再三,她还是硬着头皮朝软席走去。

    只是临时歇脚,夜里还需披着厚厚的鹤氅倚在墙边睡觉,又不是和夫兄同床共枕,连外面的仆从们都没觉得不妥,她在怕什么?

    趁着谢让还未至此,沈晏如坐上了软席,抓起鹤氅披身,阖眼假寐。

    夜幕轻挽,空荡荡的破庙陷入昏黑,万籁俱寂。

    谢让举着火折子回来时,见沈晏如用鹤氅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只一张稍显病容的脸现于外。他一时不知她是过于怕冷了些,还是为防他这个紧挨的男人夜里起意。

    火光幽微,尽寸掠过她的脸颊,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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