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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24-30(第1/10页)
第 24 章 热意
沈晏如已是看不清眼前事物。
沉如浓墨的夜里,昏昏的烛火淌成一片模糊的光色。
竹窗外,冷白如缎的月色泼碎,点点寒芒入眼,她依稀辨得男人分明的轮廓近在咫尺。他唇畔微张,随着呵出的热气落在她的面容,扫过她的皮肤,酥痒至极。男人似是同她说了什么,但她半个字也听不清。
其实也不必听清。
因她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地想要贴近他,借着他身上的气息平复着不适。就像浑身燃着烈烈大火,烧灼之感附上每一寸皮肉,既热又痒,她迫切地想要得来一泓清泉浇熄。
好似躯体内空缺了一部分,她捉摸不透是缺了什么,潜意识里想要去得来他的填补。但她不知该怎么做,全然凭着感官茫然无措地扭动着腰肢,于黑暗里摸寻着。
更漏声长。
缓缓流动的夜色里,她的视野迷离,她的听觉混沌,沈晏如却觉自己其余的感官极为敏感,仿佛无形中被放大了数倍。她感知着他怀里的温度,他尽力去贴合自己的所有动作,一行一止,无比清晰。
她犹如游于水中的鱼,对周围环绕的水流、掀起的细微涟漪都知悉。
他的体温成了熨平烧灼的良药,他的胸膛成了安身凭靠的实地。
但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当她得来他的贴近,难耐的感觉渐渐退散时,心底又再抑制不住地升起另种渴望。
——她想要更多。
谢让自沈晏如拽住他衣袖时,便察觉了不对劲。
衣袖被下拽的力气不大,只见她紧紧拉着他站起了身,却又趔趄着步伐,跌跌撞撞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谢让低下头,瞧见她瓷白的面容上泛起潮红,那双眸子也浸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媚眼如丝,宛如红白相间的牡丹绽着花衣,花蕊间清露盈透,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想要伸手去触碰,去摘撷而下。
夜影深深,暗处不可见的欲望滋生着,径自涌动着,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一切,近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像是昨夜温泉里躺在他怀里的她、未如常回避与退让的她,迎合着他的所有。
还有,还有那个未完成的吻……
谢让喉结动了动,他觉得牵制着自己四肢的线又被拉动起来,让他情不自禁地受她牵引。她顺着他的动作,仍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时,他越发不受控制,配合着她想要的回应,紧紧箍住了她的腰身。
烛火于此刻燃尽。
短暂的沉沦是最为致命的毒药,清醒过后,只有无尽的痛苦。
沈晏如睁开眼时,男人宽阔的胸膛近在眼前,她发觉自己正缩在谢让的怀里,面容埋进了他的肩窝。
她本能地生出抗拒,伸出手推开他,急忙拖着沉重的身子与他分开。
谢让并未在睡,他就这般依着她轻若无力的力气,往后退着身,他起身凝视着她慌张惊恐的面容,沉静的面容未再有一丝涟漪。
如同收起爪牙的凶兽,藏起了可以一口咬断她脖颈的锋利所在。偏偏沈晏如心知,这不过是表面平静的假象,他更像是暗自蓄积着汹涌的深潭,内里处处充满着危险的意味,而她正悬于水边,随时会被这深潭掀起的巨浪吞没。
旋即谢让又再去案边倒茶,随口搭着话,“我让伙房去备点吃的。”
沈晏如不做声,衣下不适的感官仍未彻底消散。即便没有对镜相看,她也能知晓自己身上各种羞耻难堪的痕迹,青紫不一,遍布在难以启齿的地方,连着唇都有些红肿。
那些痕迹一遍又一遍提醒着自己——她背叛了谢珣。
谢让端着茶盏至前,“若是没有胃口,穿好衣裳,我带你去梅园走走。”
沈晏如没有接过,她盯着谢让点漆似的的眸子,虚弱的嗓音问道:“不能离开这里,是吗?”
谢让不置可否,“你想去别的地方,我也可以陪你。”
沈晏如听出弦外之音,并非是不能离开这里,而是不能离开他谢让。
她恹恹地打翻了他手中的茶盏,“我不想喝。”
咣当声里,温凉的茶水溅落在他的衣摆,沾上点点水痕,茶盏碎落在地,谢让瞥了眼地上的残片,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适逢白商在屏风外恭谨喊着,“大公子,依照您的吩咐,药已经放温了。”
沈晏如看着谢让端着药碗步步走来,心底的抗拒昭彰,她别过头,“我不喝。”
她死死盯着锦衾上的花纹,双手攥紧着被角,不肯再抬头看他一眼。
却听他的脚步声越发的近,锦衾上男人置下的影子极为浓重。衣衫摩挲的微响回荡在二人之间,沈晏如晃眼之时,只见谢让已坐于床榻边缘,那修长有力的指节伸来,下一瞬捏住了她的下颌往上,强行让她的目光正对上他。
沈晏如只觉颌骨处有些生疼,她半眯着眼,望着谢让覆着冷霜的面容,脊背霎时升起一股寒意。
谢让低垂着眼,她面容尽是怯惧,因他而生的怯惧。
他忽觉这样也很好,比起她不会看他一眼,比起她反复退避抗拒,至少眼下她这样怯惧的情绪,是因他而生的。
就像那一夜的占有,那一夜只属于他的时刻,她恨也好,厌恶也罢,至少那时她的所有,是属于他的。她恨声一遍遍喊着“谢让”,狠狠咬在他的肩头,轻吟着由他攥在怀里的时候,她的心绪都是被他调动的,这些,都是他从前克制之时得不来的。
沈晏如正欲挣开他的束缚时,谢让俯下的面容已逼近她眼前,紧接着,他的唇畔蓦地贴合在了她的唇上,苦涩的药味从他的口中渡来,溢满她的唇齿。
她从未喝过这么苦的药。“我在皇宫时就已服了毒药……”
嘉宁推开商越甫欲抱住的手,那脸上血色渐渐褪去,白胜霜雪,她的瞳孔在逐步涣散,却是倔强地望着草屋外的雪天。
“从小,父皇就说会将最好的都给我……这世上最好的,当然是无上的权位……我自诩聪明,可控人心,活了三十多年,除了那至高之位,什么也都见过、看过了……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被姜绥宁摆了一道……”
商越难持镇静,如同哀求般低声劝着,“阿宁你别说话……别再说了……”她给谢让设限的同时,亦是在为自己设限。
爹爹从前给她讲过一则故事。
从前城中有个轿夫买了双新鞋,那鞋面洁净,不染半点尘土。他保护得极为小心,每一步都走得认真无比,生怕鞋上沾了一丝污泥。但他日行几里,鞋面上沾的泥越来越多后,他便不会在意这双新鞋了。[1]
所以爹爹教导她,为人需对得起天地良心,坏事一旦做了,就像是鞋面沾了污泥,泥点子越来越多,人便不会再在意初时的整洁干净。
在她知悉了她欠下谢让恩情的真相后,她便做不到像以前那样铁石心肠。
哪怕她反复劝说着自己,要同谢让彻底斩断关系,可她的心也非是草木,这情之滋味是如此矛盾,她又怎会不被他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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