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杳杳: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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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便又生生将脚步忍下了。

    乘书虽然除了外袍,但到底隔着这扇屏风,自己随便搪塞一番,应当也能顺利挨到戴嬷嬷返回。

    听见了屏风那头的浊重呼吸,她方才想起刚刚他似乎问了自己问题,便重拾记忆,堪堪回道:

    “本来是该我亲自为娘子送去的,奈何宝川寺僧侣来报说,为表兄亡魂超度一事,有了点阻滞……”

    这个时候也只有搬出更为神圣的事,才能堵住乘书的嘴。

    谁料,屏风那侧的男声却突然提高:

    “为卢据超度,兹事体大,公主,你怎么能交给淫.乱佛门之人?”

    淫.乱?宋远杳脑中登时浮现了静泓那张清隽冷淡的面庞,这乘书怎么会如此无赖,竟然连静泓都能污蔑,还是这样恶毒的指控?

    她心头怒火丛生,竟也忘了乘书此时已脱了外袍,立刻移步绕过了屏风,便要同乘书当面对质。

    可等到那直棂窗外的阳光直射在她面上,她才看清了面前只着了中衣的乘书,半开的衣襟之下,那若隐若现的腹.肌。

    书荀的父亲溍,是乘书生母溯的庶兄。江南氏虽为百年望族,到了溯这一代仍旧是嫡庶分明。溍身为庶子,生来内向谦和,从不参与兄弟们争抢家业的勾当,是以对书荀这个独子的教育,也是让他低调稳重、自保为上。

    但书荀生性叛逆不羁,虽然表面上确实做到了父亲要求的“不争不抢”、无心功名,可打小他的心就飞到了族外,一心云游四海、常年与三教九流为伍。

    当年,他在临漳偶遇了早已被氏家族除名的姑母溯和其子乘书,便第一时间违反族规与他们相认。彼时的溯母子身处困顿、生活难以为继,书荀即刻雪中送炭不说,之后更是一直慷慨解囊,为他们提供了丰厚的生活。

    听到表弟再次夸赞自己引以为傲的易容绝活,书荀不无得意,先是拍了拍胸脯保证包在他身上,之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低笑道:

    “还在邺城时,也有不少流言说冀北你与大公主之情.事,颇有攀龙附凤之嫌。我虽不齿这样的酸妒说法,但以我对你的了解,要让我完全相信你对大公主只出于男女情爱,凭良心讲,也是不大可能。”

    说到此处,书荀刻意轻咳了一声,方才继续:

    从前,书荀虽然偶尔揶揄他与公主,但从来点到即止,如今这个冒着巨大风险悄悄跟着他来漠北闯闯的表兄,说话倒是比过去更直接了。

    “表兄辛苦,表兄为冀北所做的种种,冀北都牢记于心。表兄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表兄的这双慧眼,”熟知自己的这位表兄最喜听人夸耀才能,乘书轻车熟路,“公主孤身一人跟着我远嫁到这漠北,当初也是我向陛下开口求娶的,护她周全本就应该。”

    至于情意,倒确实微妙得难以捉摸。

    因着机构简单、人员稀少,也少了许多中原汉地人们交往的弯弯绕绕,由大周降将潘素来料理处置和亲的永安公主带来的嫁妆一事,第二日便正式启动。

    除了那尊几乎是无价之宝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外,其余与公主同行千里来到幽州的数车财物,原本便应该分为三份:

    第一部分,留给公主自用;第二部分,充入乌耆衍单于的私库以随时征用;第三部分,分发给左右贤王、单于的几个阏氏和王子。

    至于每个部分分什么、怎么分,都由潘素决定,这其中可以做的文章,可是多得数不胜数。

    因着与宋杳桢的交易,宋远杳对自己这仅剩在漠北的时日十分宽心。与赫弥舒王子的大婚并非近在咫尺,若是一切顺利,在大婚之前,她便可以与宋杳桢换回来,不用再继续假扮这娇纵公主了。

    是以,她也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见到乘书胴./体的这日。

    手脚冰凉,头皮发麻,久居佛寺的居士,生平第一次目睹这样的身子,一时根本不知如何反应,只能怔怔僵在原地。

    “公主这是怎么了,”被她盯着的乘书也一动不动,只是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像是有烈火闪烁一般,“我不过说一句事实,公主便忍不住要来亲自兴师问罪了?”

    “你……”宋远杳眼看着乘书一面说,一面慢条斯理地将中衣的衣带系上,热意从双耳蔓延至脖颈,也不知是羞还是怒,赶忙移了目光,咬牙道:

    “你虽为漠北王子,可也曾是大周子民,宝川寺乃皇家寺庙,其中僧侣个个放眼佛门都可堪翘楚,你怎能如此含血喷人?”

    “哦?”乘书压低了嗓杳,使其变得更加浓厚低沉,不动声色地朝宋远杳移了一步,“微臣方才所言,乃微臣亲眼所见,并非信口雌黄。”

    对方如此言之凿凿,污蔑她知根知底的静泓师弟,宋远杳忍不住瞋目而视:

    “亲眼所见?那你说说看,何时何地、对方又是何人?”

    “公主,”话杳回转,像是打了一场无声的太极,乘书的眼眸里,有她颇为虚张声势的倒影,“从前与公主在邺城相处时,从不知公主竟对佛门僧侣如此上心。转眼才数日过去,怎么变了这许多?”

    说话间,他又一次紧逼,宋远杳害怕他高大的身躯,忍不住步步后退,却也竭力保持着冷静:

    “保住宝川寺随行僧侣的名声,也是保全我大周皇家的名声,我身为大周公主,难道不应该?”

    可嘴上不饶人,后背却已然抵住了墙壁。

    她没有再退的余地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乘书的长臂撑着墙面,将宋远杳娇小的身.躯半拢住,他身材高大,需要半弓着,才能让自己的鼻梁靠近她红透的耳廓,“就像今日公主见到了微臣的身体,微臣方才对公主所言,自然是微臣亲眼所见的。”

    他的气息迫近,使她越来越方寸大乱,樱唇里嗫嚅着的“何时何地何人”,也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混乱不堪。

    “前晚,我们刚到幽州时,公主被那酒碗吓住,不省人事,”与她的情态相对,乘书倒是气定神闲,“微臣抱公主回来的路上,便撞见了那晚本来要向单于献佛像的沙弥,与人光天化日下行苟且之事。时辰、地点、人物,都齐全了,公主可还不相信?”

    “既……既是如此,”宋远杳被逼阖上了双目,“光天化日,可有其他人证?若只有大人一人所见,岂不是太过于巧合?”

    “公主恕罪,奴婢斗胆,”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戴嬷嬷的声杳,“其实那晚,随公主从宴席上回来时,奴婢也瞧见了,王子所言句句属实。”

    戴嬷嬷其实早已回来,扒着门板听了片刻,发现他们竟然因为那件小事而剑拔弩张,便急急出来为乘书正名。

    她不是偏帮,那晚除了那卢据头骨做成的酒碗一事,在跟随宋远杳回来的路上,她也同样被那举止放浪的男女所震撼。

    而恰巧,她不仅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容、记得那男子身着袈裟而且确定是宝川寺的僧侣之一,还恰好听见那女子腰间坠着的银铃响动,想必是当晚乌耆衍单于在开席前想要塞给乘书的漠北美人。

    “既然嬷嬷你早已目睹此事,又为何到了今日大人提起,方才出来说?”宋远杳咬牙问道。

    “那不轨的僧侣虽是个人选择堕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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