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杳杳: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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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脚,再加上修改那上面的名册,公主的嫁妆本来就要被分成数份,对不上账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那……”宋远杳沉吟,“大人又准备,在什么样的时机、用什么样的手段,让潘素的这些伎俩公之于众呢?”

    乘书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疑问,只信步到她案前,用骨节分明的大掌抚平她手边刚刚才微微起皱的抄经纸,落点刚好与她的小手相碰:

    “这些事,公主无须操心,公主现在需要做的,只有静候佳杳。”

    巧合的是,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的,不止是乘书。

    潘素也这样认为。

    就在这日的日晡末刻,临阳府的两位主子乘着马车前往禅仁居的同时,潘素也恰巧因为忙着料理公主嫁妆之事,出了府衙一趟。

    此人虽才智平平,可偏生了一双金睛,当初也是凭着过人的目力,才能第一时间在城楼上看清从并州赶来的卢据及其手下,并快速部署好了毒计,成功诱杀卢据、献给了摩鲁尔做那投名状。

    而今日,因为一切进展顺利,他的睛光扫过街市时便多了一分自在,是以在一处隐蔽的宅院门前看到前后进入的一男一女时,他才立刻发觉了不对。

    虽是日晡,日头却仍旧毒辣,那和尚的光头锃亮,刚好刺得潘素心中一阵发痒。

    于是,他便尾随了二人,又在确认了不被发现之后,也溜进了那处荒废已久的宅院。

    这年头,野鸳鸯并不多么稀罕,稀罕的是这从周地皇寺中来的和尚,竟然也如此耐不住寂寞!

    更让潘素心海波涛汹涌的,是那和尚竟然还有两下子,只听房内传来吚吚呜呜的啼鸣泣咽,有女声操着并不流利的中原官话,哥哥爹爹的一通乱喊,其间又夹杂着那花和尚下.流熟稔的低斥,饶是潘素隔着这一道木门偷听而来,也可想见其中战况之激烈昂扬。

    早已经忘乎所以的潘素听着喉头一滚,一股邪.火冲向股.间,斜斜靠在身后的墙上,闭上眼,任由自己的淫.思乱飞。

    他今年四十出头,正是宝刀不老、再接再厉的时候。只是还未被调往冀州时,他与发妻郭氏日对夜对,早就腻了烦了,即使郭氏衣衫尽.褪站在他面前,他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而乘书薄唇紧抿,墨绿色的眸子里掠过一道阴影,方才捻了捻自己的长指,对静泓说道:

    “原来宝川寺此行的僧侣中有静泓师傅这般天人之姿,先前我眼拙,竟然没发现师傅的存在。”

    他身后的戴嬷嬷,闻言却抖了一抖。

    她并不知晓面前的公主与静泓多年的交情,只当公主和王子此行是为肃清僧侣中的败类,可是如今听闻了王子对静泓所说的话,她为什么觉得,其中隐隐有一种莫大的敌意呢?

    又过了一会儿,在书荀的耐心耗尽、即将出口催促的时候,他又忽然听得自己这位状元表弟问道:

    “表兄可记得,当朝天子膝下公主中,是否有人名唤‘远杳’?”

    语气如神明冰冷,在制定他人死亡,还不忘补上一句,真可怜。

    宋远杳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似乎一点都不怕她将他的事情说出来,她不由得将刚刚的疑惑问出来。

    第 37 章   第 37 章“你们——”

    宋远杳眉头跳动,动作伶俐的将他的动作拦了下来。

    道渊仙君也就是白珹惊讶这个小小凡人竟然妄想阻拦他,眼神一冷,刚要甩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却对上了宋远杳那双美目,凄凉如月色朦胧但里面的冷意却让人一寒。

    难得这双眼生的如此特别。

    他这般想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可是他神色一凛,眸子如雪山的眸子此刻云淡风轻的将骤然出现的一道形如兽犬皮毛泛白的妖物斩于剑下。

    他冷哼一声,剑端轻轻一挑躺在底下装死的妖物,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上有什么东西缠上。漠北王廷为赫弥舒王子和永安公主安排的这处临时居所临阳府,规模宏大,占地甚巨,仅仅是其中公主所居的院落,便有三进三出,其中山石亭台错落,好不气派。

    戴嬷嬷将乘书和宋远杳带至了一间较远的厢房,里面已经有为乘书备好的衣衫。关上房门,房内只有主仆三人,宋远杳顾及着男女大防,便自动自发停在了落地屏风之后,留戴嬷嬷领着乘书进去,为他更换身上弄湿的衣衫。

    这处厢房虽然偏僻,可光线尚好,那夏日上午疏朗的日光透过直棂的轩窗射入,刚好将乘书侧身的影子投在宋远杳面前的屏风上,长身玉立,棱角分明,就连他高挺的鼻梁,也更加丰劲有力。

    房内只有衣料窸窸窣窣缓慢的声杳,恍惚间,宋远杳以为回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也是这样的屏风,将他们两人分隔开。

    那时候她并不知晓他的面目几何,而眼下,见识过他对宋杳桢的深情之后,她反而更加坦然了。

    “我之所以给北北起这个名字,”她将目光移开,语气柔缓,“因为捡到它时,身处在故土邺城以北。至于会与大人的表字相撞,是完全没有料到的。”

    屏风内,戴嬷嬷感觉到面前的小王子,高大挺拔的身体似乎僵了一僵。

    “若是我用大人的表字为猫命名实在侮辱,我改了便是。”那边宋远杳的话杳刚落,戴嬷嬷便听见头顶传来清朗男声,颇有几分急切:

    “不用,‘北北’就很好。”

    “为娘子抄写的《金刚经》全文,已经只剩下最后两百余字,”外面又响起了公主的声杳,“最迟午时末刻,一定能全部抄写完毕。到时候,烦请大人将经文带回给娘子。”

    “公主不亲自去送?”乘书敛眉。

    戴嬷嬷伺候了大周太子十余年,对于服侍青年男子更衣,早已习以为常。

    太子与其生母卢皇后一样,待人仁善谦逸,戴嬷嬷便也当这小王子同他们一样随和,却不料乘书仅仅吐了几个字,她却只觉得被阳光晒着的身上乍冷,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行差踏错而丢了性命一般。

    平心而论,宋杳桢和宋远杳都是卢皇后的女儿,在她眼中并没有优劣之分,乘书虽然先与宋杳桢定情,可世事无常,到了今日这个局面,她最好是顺手推舟,让替嫁一事彻底水到渠成。

    是以,她一心想要撮合这对隔着屏风说话的金童玉女,也根本不相信这两日来所传的乌耆衍单于要往小王子房中塞人之事,真会对他们有半点影响。

    小王子会只因“北北”这个俚名而动心,又怎么可能对公主移情别恋呢?

    “看这毓翘,做事也太粗枝大叶,”在宋远杳开口前,戴嬷嬷便先自说自话起来,顺便拉了手下另一名无辜的宫婢下水,“这备好的衣衫破了如此大一个口子,这让王子穿出去,还怎么见人?”

    说完,她便将那其实完好无缺的外衫捧在了怀里,言说着要去重新取来,绕过屏风,匆匆离开了。

    还顺手一并带走了乘书脱下来的外袍。

    宋远杳见状,原本是想跟着戴嬷嬷退出去的,可又思及将漠北小王子一人留在这偏僻的厢房中属实不太礼貌,而且“宋杳桢”应当也无惧这样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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