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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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榻是有了,睡着也挺舒服,但池白榆根本合不了眼。

    她侧躺在床上,盯着一片昏暗的半空——为着歇息,裴月乌遮去这大殿的光线,仅留下一点儿朦胧暗淡的光。

    不过她睡不着跟这淡光也没关系,而是总感觉后面有人盯着她。

    那视线炽热直接,如一张火网般从身后拢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令人无法忽视。

    她飞快偏过头,恰好瞥见一点赤红的暗影消失在半空。

    “……”

    她索性翻过身,面朝着旁边床上的裴月乌。

    没过多久,他就又睁开了眼。

    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裴月乌呼吸一紧,道:“我——”

    “你那妖气,”池白榆截过话茬,“还能用一回吗?”

    或许是跑这一趟有些劳累,还没在床上躺多久,她就觉得小腹有些闷胀。

    既然他睡不着,那就干脆别睡了。

    “能。”裴月乌一下坐起,散开的赤发披散在身后,竟使他看起来比平时“温驯”不少。

    他下了床,走近,一手撑在她的床沿边上,道:“我就坐边上,调过气血后就走。”

    池白榆缩在被褥底下,只露出半颗脑袋,模模糊糊应了声:“嗯。”

    “那能再靠近一些吗?”

    “……”想到他浑身的热气,池白榆还是往旁让了一点。

    裴月乌掀开被子,躺下。

    眼下他俩挨得近,不消探出妖力,他就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想到她现在定然有些难受,他心无旁骛地伸过手,搭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送出一缕妖气,格外专心地疏通着气血,偶尔探出其他的小毛病,也一并告诉了她。

    直到将她的问题解决完了,他才抽出心神思索起其他事。

    脑子一乱,他就不免想起今天在拱桥上看见的那青年。

    个高。

    他也挺高,似乎还比那人冒了一小截。

    衣袍?

    好像是白青色。

    他鲜少穿这颜色,一是有些显眼,二是一旦沾了血,一眼就能瞧见。

    配饰……

    那人佩的几块玉定然没他的好看。

    模样呢?

    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吧,不过就是眉毛比他浅了那么一点儿,瞳色不一样,鼻子和嘴没细看。

    还有总是在笑。

    等等……

    笑?

    他眼眸忽睁,想起之前她提过几回,说好像没见他笑过。

    原来是喜欢爱笑的?

    池白榆也还没睡,就眼睁睁看着他忽蹙眉,忽抿唇,忽咬牙,跟鬼上身了似的。

    正看着,他突然抬起眼帘,直直看向她。也不说话,只单盯着她看。

    池白榆被那眼神盯得犯怵,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裴月乌道。

    好像自打记事以来,他就没笑过,因而对这表情分外陌生。

    他尝试着活动起面部肌肉,试图控制嘴角往上扯。

    应该是在笑吧。

    他看见那青年也是这么做的。

    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池白榆看了阵,忽问:“你很冷吗?”

    裴月乌微怔:“不。”

    池白榆沉默一阵,问道:“那你的脸抽什么?”

    第146章 第 146 章

    裴月乌还在试图扯出一个笑, 忽听见这话,原本僵硬往上提的嘴角顿时又压了回去。

    两人沉默对视着,谁也没出声。

    好半晌, 他道:“脸有些痒。”

    “痒就挠啊。”池白榆语气自然,“照这样下去止不了痒不说, 待会儿还抽成习惯了。”

    “嗯。”裴月乌生硬挤出这字,再度陷入沉默。

    许久,他又不死心地追问了句:“就没看出些别的吗?”

    别的?

    这是把她当医生了?

    她干脆直接捧住他的脸,仔细打量着每一处。

    她的手刚贴上两颊, 裴月乌就明显听见心在耳畔跳了两阵, 不由得屏住呼吸。

    “都挺正常啊。”池白榆的指腹游移在他脸上, 从眉眼到面颊,时揉时按, “没瞧出其他的。”

    或是两人靠得近, 裴月乌能听见她的声音,却有些理解不了每句话的意思, 只含含糊糊地应着。

    又想起方才在拱桥见着的那青年,他问:“那你觉得,要是有些变化会不会更好?”

    池白榆没大理解:“什么变化?”

    “比如……”裴月乌思忖着问,“你看你的头发也是黑的, 那要是我也把头发弄成黑色,怎么样?”

    “……你是要和我拜把子吗?”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款发色之类的。

    “什么拜把子。”裴月乌蹙眉, “我就是——就是随口一问。算了,你当我没说。”

    他是头回遇见这种情况, 根本没半点儿头绪。

    要是那青年切实存在,想法子解决了便是。

    可偏偏是一个虚无的、空茫茫的幻影。

    假的也就算了, 还是一个与他截然相反的可能性。

    他平躺在床上,盯着昏暗的半空。心烦意外之外,更多的竟是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总不可能把他塞回赤乌蛋里再长一回吧?

    平常应敌时的劲儿,在此时被一点点磋磨着。

    或许是那些复杂的心绪扑涌得太过强烈,他竟感觉五脏六腑都开始隐隐作痛。

    他横臂搭在眼上,眼前的视线被彻底遮去,使他生出种在往下坠的错觉。

    身躯被塞进了小箱箧里,密不透风,逼仄到他连喘息都难。这箱箧——连同被塞进其中的他——都好似腾了空。

    他没法像平时一样展开羽翼,只能不住往下坠着。

    只怕要摔个粉碎,他不着调地想。

    箱子里的他会摔得七零八落,可哪怕摔进崖底,箱箧也不会打开。

    他仍旧是憋闷的,血肉脏器都扭曲成一团,身躯也无法舒展。

    渐渐地,那丝丝缕缕的憋闷蓄积、演变成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就在脑中渐生嗡鸣时,身旁人忽拍了下他的胳膊。

    混乱的意识倏然回笼,裴月乌睁开眼,偏头。

    “何事?”他问。

    池白榆:“你能当回抱枕吗?”

    他身上源源不断地透出热意,跟个大型暖水袋似的。但关键是这“暖水袋”睡在她旁边,只能烤着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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