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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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发白了。

    “是受伤了吗?”池白榆问。

    “嗯。”沧犽面色凝重。

    想到这伤是为了帮他守阳魄才恶化了,他松开她的头发,便转而握住了那截颈子。

    前颈陡然被一只手掌住,池白榆险些以为他要掐死她。

    不等她开口问,他就带着她往后退了步,同时俯首。

    后颈撒来温热气息,激出一片酥麻。池白榆忙问:“你做什么?”

    沧犽顿住,盯着近在咫尺的血痕,神情自若道:“处理伤口。”

    他一说话,便有吐息落在后颈。轻飘飘扫过伤口,引起一阵痒。

    想起他的狼妖身份,池白榆默了瞬:“……我能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吗?”

    “伤口不深,要先舔。”沧犽的指腹压在血痕附近,轻轻摩挲了下,“待会儿再去找些草药。”

    “……”果然。

    “用不着。”赶在他舔舐伤口前,池白榆从怀里拿出沈见越之前给的膏药,“我这儿有药,涂些就成。”

    沧犽一怔,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举动多少有些不妥。

    他接过膏药,耳尖还略有些泛烫:“平时习惯这样给自己处理伤口,抱歉。”

    给她擦了药,他这才去看缸里的长明灯。

    还燃着,没有受丝毫影响。

    借着余光,他看见池白榆坐在一边揉着手肘,大概是刚才摔疼了。

    与他想的一样,她有着一副经不起磋磨的躯壳。

    脆弱,易折。

    他移回视线,望向那盏莹莹灯火。

    但似乎又有着更坚不可摧的东西。

    他拈起那点灯火,从中取出阳魄。

    阳魄归位,他转而走到她身旁,问:“是方才摔的?”

    池白榆点头,同时撩起袖子看了眼。

    靠近手肘的部分摔得青紫。

    沧犽也瞧见了,眉微蹙。

    他半蹲下身,有些粗蛮地一把握住她的胳膊,以看得更清楚。

    “你与那水鬼摔跤了?”他问。

    池白榆:“……我和他摔跤?你知道那玩意儿光是甩两下脸,我都能被拍出十里地吗?”

    概是想到那场景,沧犽抬眸看她,笑了声:“看来他还没来得及甩脸,竟还有力气说笑——攥好袖子,我帮你处理下。”

    “是得这样。”池白榆认真看着他,“受这伤也是为了护着你的阳魄,知道吧?我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欠她的人情,往后自然要还。

    沧犽微微挑眉,眼梢含笑,也不提取孩儿眼的事,只道:“那也算得过命的恩情了。”

    池白榆点头。

    下一瞬,她胳膊上的伤就被他的手彻底盖住。

    他掌着她的胳膊,一阵寒意从掌心散出,熨帖上那块淤青。

    “嘶……”池白榆被突来的冷意刺得蹙了下眉。

    “疼?”

    “不是,冷。”

    “此处的水不干净,只能用这法子冷敷。我不会太用力,忍一忍,要消肿。”沧犽握着她的臂弯,轻轻抚揉起来,使那阵冷意均匀敷在青肿的伤口上。

    第038章 第 38 章

    沧犽揉得很慢, 池白榆感觉到那阵寒意渐渐变得没那么刺骨,肿痛也很快得到缓解。

    听见她不稳的呼吸,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正逢深夜, 月光被林间树木遮掩得七七八八,仅能靠挂在墙上的一盏煤油灯视物。

    但狼的视力好, 尤其是在晚上。因此哪怕光线昏暗,他也大致瞧清了她的脸。

    大概是有些疼,此刻她正抿唇忍着。尽管有暖光映照,也掩不住她面容的苍白。

    不过那股生机勃勃的劲儿没有折损半分, 反倒多了些被苦境磨出的韧性。

    在她投来打量的前一瞬, 他垂下眸。

    两人的肤色差异明显, 被他圈握在手中的胳膊似乎脆弱到一折就断。他须得放轻力度,才能控制着不加重她的伤。

    可也是这条手臂, 又有着常人难及的坚韧。

    奇妙至极。

    一如她魂魄的气味, 纯粹、鲜活。带着夏日般的蓬勃生气。

    想来也应味美。

    飘摇的思绪最终定格在这一想法上,他手上的力度突然重了些许, 牢牢箍住她的胳膊。

    淤青处的疼痛陡然加剧几分,池白榆下意识想抽回胳膊,却没抽动。

    她转而看向沧犽,问他:“怎么了吗?”

    “没。”沧犽回神, “还有哪儿疼?”

    “肩上。”那“冷敷”的效果挺不错,她干脆把他当作了医生,摔疼的部位都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

    沧犽掌住她的肩。

    抬手间, 锁链碰撞出清脆声响。

    “这儿?”他问。

    “上面一点。”池白榆扯着锁链,往上拽了拽。

    他顺势往上, 按压住她的肩头。

    他的力气控制得适中,没按揉两下, 池白榆就感觉到了迟来的困意。

    她迟缓地眨着眼睫,起先还有精神应他的话,和他说起方才遇着的两只鬼。但时间一久,她就连嘴皮子都懒得动了,只时不时“嗯”两声。

    她还没忘记要提防着眼前的人,却又难抵浓浓倦意。到最后,她竟眼睛一合,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沧犽刚开始还没发现,直到连续几句话都没得到应答,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再一看,才发觉她已经睡熟了。

    他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除了掌着她不让她摔着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醒醒。”他稍微晃了她两下。

    哪怕在睡觉时,狼族也对外界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使他们迅速清醒过来。

    但这一点放她身上显然不适用。

    被他晃了这么两下,她连眼睫都不见眨一眨。

    池白榆这会儿已经开始做梦了。

    梦里有人推着她荡秋千,还一个劲儿让她“看星星”。

    她紧攥着秋千绳,让那人再推高点。

    就这么几句模模糊糊的呓语,沧犽一声都没听清。

    见她没有要醒的意思,他思忖片刻,最终送出妖气,将里间床板上的灰尘清理干净,再将她抱了上去。

    她已是困得不行,哪怕睡在张硬邦邦的床板子上,也照样没见睁眼。

    沧犽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从怀里取出块木头,拿佩在腰间的弯刀削了起来。

    没削两阵,他又嫌锁链弄出的声响太大,索性作罢。

    收回弯刀,他看向床板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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