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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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茗只用很短的时间就打磨出这支蜻蜓,用的木料也很廉价,摸上去是很粗糙的。但是,眼前的这支木蜻蜓,却触手温润,连一根毛刺也没有,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抚摸,才能抚摸出这个样子。

    苏茗又想起了濮阳殊的那只木蜻蜓。

    当年的黑市上,卖家是如何说的?

    千年以前,燕宫旧物。

    而当初的濮阳殊,又如何说。

    ……好悲伤的感觉。

    这份悲伤,是属于谁的呢?

    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到地下的石板,荡漾出微不可查的灵光。

    下一刻,愈来愈多的水滴落到苏茗的身侧,原来是下雨了。

    宿命。

    早已经被规划好的宿命么。

    公子殊注定不会对自己下手,因为,如果他对自己下手,便不会有濮阳殊,也不会有黑市的断翅蜻蜓。

    他用灵力震去那些箭矢,又为濮阳殊换了干净的衣物,龙鳞匕首莹莹流转间,又化作鳞片,印在苏茗腕间。

    第69章

    他抱起公子殊, 向宫城之外走去,所过之处,叛军退避。

    隔空止箭、灵力换衣, 当然是仙家手段。

    叛军们看着苏茗, 节节败退, 眼带恐惧。

    虽然此朝盛行求仙问道,但是,真正的仙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却只让人感到恐惧, 他与末帝的谈话,更让军士陷入了深沉的惊惶。

    而叛军也看见苏茗的脸, 那脸容,居然与末帝一般无二,不过是气质天差地别。

    一者如神,一者如魔。

    “没事。兄长,带你回家。”

    太阳高照,却有雨从高空落下,落在人的身上, 暖融融的。

    只听说过六月飞雪。

    何尝见过太阳高照时的雨水?

    公子殊, 好一个以吾之血, 鉴吾之心。

    他带着公子殊的尸体离开了,他想, 他要将他好好安葬, 葬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

    然后,自己会等待与他的重逢。

    下一世, 还能再见到你吧。

    下一世,再见到你, 我会……

    有一个机灵的军士收下了那个断翅蜻蜓,决定把它当做传家之宝。也有一些军士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震撼思绪,仙人接走了末帝啊,末帝是神仙转世受劫?这两个人如此相像莫不是双生兄弟?

    雨,越发大了。

    一块浸染微光的地面,并没有得到人们的重视,直到数百年之后,有一位铸剑师踏上彼时已为“郢都”的大雍,见到这一块堪为稀世奇珍的石。

    “这是……雪泪石,这里怎么会有雪泪石,还与石板镶嵌在一起,真正暴殄天物!”

    “咦,不对,雪泪石集聚天地精华,额,好像不是和石板镶嵌在一起,奇怪,这是怎样的一个构造啊。”

    举世闻名的铸剑师甫一奉诏入京,便挖了皇宫的地板,对着挖出来的某块地板喃喃自语状似疯癫,犹自不满足,誓要摸遍皇朝城的每块石头,每块地板。

    “真是举世无双啊,我用雪泪石锻造出来的武器,肯定比那死蛟骨头好啦,是蛇是蛟是龙来着,忘了。这样好的石头,就应该拿来铸剑啊!我才不喜欢铸枪,剑是百兵之长,君子之器,枪,哼哼,野蛮人才铸枪呢,更何况是用蛟骨来制作,何等凶厉……”

    “非说自己得到的蛟骨没有半点怨气,我信他个鬼。”——

    只有那一世……苏茗可以为人所见,只有那一世,苏茗与“濮阳殊”拥有了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但濮阳殊的前不知道多少世的公子殊,并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所以,便再没有机会。

    十日。十年。

    周而复始。

    苏茗想,他究竟看了多少个“濮阳殊”的结局?每一世,都是不得善终。

    预言也好,诏书也罢,不过是一行字,照应到现实,却是如此的悲凉,这种滋味,真是摧人心肝,像是有密密麻麻的毒蛇在咬噬自己的心脏。

    无数次,苏茗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月牙形龙鳞,只觉得心头既痛且苦,还有些狂怒。

    又过去了多少天呢?

    苏茗又看完一场悲剧,转身离去,突然看见前方出现一点微光,微光越来越大,居然化作一面镜子的模样,而镜子里展现出来的,竟是濮阳殊的脸。

    是濮阳殊的哪一世?

    不对。就是濮阳殊!

    画面里的人比他记忆里的濮阳殊要长大了一点,气质也更锋利,穿着一身白衣在饮酒,却是十分的不好言喻。

    镜子里的濮阳殊突然抬起头,恰与苏茗相对,眼中闪过幽幽的一抹流光。

    **

    濮阳殊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坐了起来,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想感受到苏茗的气息,但没有,依旧没有。

    香炉里的香气正在氤氲弥漫,雾气如魂魄一样纠缠舞动着,无风自动,搅扰的四周帷幕亦是微动。

    返魂香。

    这是传说中的,可以让人见到亡者的香,但是,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金线绣的白衣在黑夜里闪烁着微金的光彩。

    他感觉自己的脑海有些昏沉,如果昏沉就能让他再见到苏茗,他甘愿沉沦梦境。

    但是,三年了。

    他离开自己已经三年了。

    这三年,他一次也没有入过他的梦,正是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哥哥,你还在怨愤我么,于是不肯来见我。

    他蜷缩在床上,用交叠的袖子遮盖住自己的神情,他就这样僵坐着,僵坐了一会儿,向外界吩咐道:“……拿酒来。”

    拿酒来的人是顾雪卿。

    他看了一眼香炉中点燃的袅袅青烟,又看了看那个掩映在层层叠叠帷幕中的白色身影,没有说什么,放下两坛酒,便离开了。

    濮阳殊的眼珠微微动了动,便用一只手拨开帷幕,下了床,寻了两只酒碗,给这两碗酒都斟满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他端起这杯酒,借着月色看这清亮的酒液,微微一笑,笑得很温柔。

    濮阳殊很久以前是不会笑的,与苏茗在一起才慢慢学会笑,但此时此刻的他却是在“模仿”,“模仿”苏茗的笑容。

    桌面上放着一面被银色流水纹绸缎掩盖住的铜镜。

    濮阳殊一手拿着酒碗,一手轻轻的拽下那块绸缎,铜镜便显露出来,映出濮阳殊的脸。濮阳殊控制自己的表情,力图让每一条弧度都合乎苏茗的规范。

    哥哥,你看,我像你么。

    其实,我一向不喜欢你显露人前,他微微触碰上自己的脸颊,便有一旁的烛火也渐次亮起,打在他的面庞上,给他的半张脸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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