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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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箭双雕,既除掉了逆贼、让廖家军群龙无首,又遏制了太后,让太后失去了一个助力,以后很难掌权,由此可见,永昌帝有做皇帝的能力。

    如果永安有永昌帝三分之一的聪慧与狠毒,她早在永昌帝被带走的时候自己称帝了,她会第一个弄死永昌帝,直接接寿王的小儿子进长安来,自己把自己养成第二个太后。

    但永安没有,她对权力其实没有太大的渴望,她没有受过屈辱,她不曾感受过危机,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所以她没有不甘,没有仇恨,在她心里,情意可能比地位更珍贵。

    她只愿意做太后的女儿,做皇帝的姐姐,做宋大人的好友,做小侯爷和沈时行的妻子,而不是丧心病狂的把所有人都杀了自己去上位。

    但对于永昌帝和太后来说,却并不是如此。

    这两个人,都有太多的怨恨,太多的不满,他们只有走到最高,只有走到最高!

    所以李观棋到现在也不敢直接说“你可能就是廖寒商的女儿”,这件事影响太大了,因为要翻到上一辈分的人,去说太后的不忠,这对于整个大陈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这件事一定不能承认。

    他不敢说,只能含糊的带过去,然后将矛头直指到永昌帝的身上。

    “您现在应该想想其他的。”李观棋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永昌帝那张年幼的、稚嫩的、平静的脸。

    之前永昌帝回朝的时候,李观棋已经贵为右相,两人有不少政务需要汇报,李观棋在与这位永昌帝的近距离接触中,明显能够感受到对方与永安的不同。

    永安是个豁达飒爽的人,可能又带着一点骨头里的慵懒,什么事儿都不太会抠细节,只要李观棋办成了就好,她不在乎具体是怎么办的,也不太爱揣测下面的人具体是什么样的想法,更不在乎下面的人以权谋私。

    永安自己就不是个君子,她对她的下属的道德水准要求也不是特别高,反正人人都有点腌臜,人人都做过坏事,在这朝堂里面,她不要求她的属下是清流。

    但永昌帝不是这样。

    永昌帝对他的属下有极强的掌控欲,他必须知道他的属下在为他做事的时候做了什么样的事,又以权谋了什么样的私,别看永昌帝年岁小,但在弄权这一方面,比永安更深。

    他时年八岁便如此,待到日后,定然是一位难以操控的帝王。

    想到此处,李观棋觉得自己的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比如,永昌帝是不是想将您一起留在这里。”

    那些“到底是谁女儿”、“谁爱谁”、“谁恨谁”的话题都可以先停一停了,他们需要把虚无缥缈的情爱放一下,转过头来看一看,永昌帝的屠刀,到底是对准谁劈下来的呢?

    他是想杀廖寒商,不小心殃及了永安,还是想干脆将永安廖寒商太后一起全都弄死在这帐篷里呢?

    永安的脸更白了。

    她想说一句“我弟弟绝不可能杀我”,但是又说不出口。

    她这段时日在长安里,也见到了不少权势倾轧,背叛对她来说,也算得上是司空见惯,但,她始终没想到,有一日,她能和永昌帝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她不明白,所以她抬头去问李观棋。

    李观棋是这样聪明的人,一定能告诉她为什么。

    李观棋的唇瓣微微抿起。

    他不敢说,只道:“今日太后受了不少惊吓,正好后厨那头炖了点补品,长公主有空,去看看太后吧。”

    长公主现在沉浸在弟弟对她的背叛里,太后也沉浸在儿子对她的刺痛与失去爱人的痛苦里,硬要算起来的话,太后应当更痛一些。

    她们两个一起被背叛的女人,应该坐在一起舔一舔彼此的伤口了。

    而那些“为什么”,自有太后为她解答。

    永安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道:“你下去吧。”

    她要去问母后了。

    这些事,本来也该去问母后。

    李观棋从长公主帐篷离去之后,不到片刻便送过来一食盒,食盒里面正是一碗鸡汤。

    永安面色惨白的盯着食盒看了半天,最后拎着食盒起身。

    她的人生走到了一个死角,原先为她遮风挡雨的楼檐塌下来,将她压在了下面,她已经无处可退了,只能去面对。

    ——

    永安从长公主帐篷里出来的时候,还途径了北定王的帐篷。

    这时候正是寅时末,天边还没亮,银月悬于云后,散着泠泠的光辉,她途径北定王帐篷,远远一瞧,只看见一个个人头。

    北定王帐中来往人数极多。

    人数多,是因为长公主刺杀廖寒商一事,廖家军主帅死了,两边一定又要打仗,这仗怎么打,北定王得发话啊!

    将军不发话,下面的人不敢妄动。

    但,北定王还没醒。

    之前在帐篷中的时候,北定王替宋大人挡了银针,针细,无法做贯穿伤,就算刺入皮肉,也能再割开皮肉拿出来,不过是些皮外伤,死是死不了的,但奈何,这针

    上有毒。

    众所周知,大陈临近南疆,有不少毒药,都是从南疆那头流传过来的,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大陈地广物丰,很多草药换一个地方就换一个疗效,换一个治法,各自的土壤会长出各自的东西,再加上一些中医世家会把救命的方子死死保存,不往外流传,所以很多时候,一些毒就算是查出来了,也治不了。

    这里的军医一时之间找不出解毒的法子,只能用可通用的解毒丸、解毒汤药先灌下去。

    他们不寄希望于直接将毒解了,而是希望将毒性减小。

    只要将毒性减小了,王爷就有扛过来的希望。

    军中拼搏很多时候没办法,物资不够你自己去抢,伤药不够你自己扛,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哪怕是王爷也一样。

    但王爷一直不曾醒来。

    所以这帐篷里里外外堆了很多人,全都在帐篷前后等待。

    永安从这帐篷前路过的时候,就难免想到了廖寒商。

    耶律青野替宋知鸢挡了一命,廖寒商替她挡了一命,如果不是廖寒商,现在躺在地上没有呼吸的人应该是她。

    永安难免又想到了帐篷里的尸首。

    廖寒商的尸首最后由专人收敛,找了个空帐篷摆放进去,永安亲眼瞧着的。

    原先那人是个看起来有点温和的、虚弱的男人,眉眼中带着一点皱纹,但看她的时候,莫名的让人觉得慈祥,身上好似没有任何攻击力,像是一座沉稳的山。

    而一转头,他躺在那里,拉过长弓、打过胜仗的手垂在担架旁边,变成了了一句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尸体。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血猿哀鸣。

    永安没由来的害怕,她惶惶的站在帐篷前,不敢去找母后,只抬起来一只手,颤抖着捂在她的脖颈上。

    她至今没有换衣服,那一团血迹还留在她的脖颈上,她一摸到,就觉得那个地方滚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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