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娶明月: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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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给他绣,反倒在这两个与她无亲无故的小丫头身上费这么多心思。

    从前的宋祈舟,应是得过她许多绢帕吧?

    嬴澈倏地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径直去了浴室。

    簇玉忙捧了他的衣物进去——自然,这些都是那日之后宁瓒叫人送过来的,又取巾帕,忙前忙后,一应琐事都是她在做,等到嬴澈沐浴完毕、换好衣服从浴室中出来,令漪也未挪动一下。

    她已绣完两块绢帕,轻轻摇醒两个小丫鬟让她们看看可喜欢。华t绾却先瞧见了嬴澈,忙怯怯地站起身来行礼:“奴见过殿下。”

    宁灵见状,也跟着站起。

    嬴澈淡淡颔首示意免礼,他在屋中转移一圈,尔后,在她们对面的小榻上坐下了。

    见他态度温和,华绾稍稍自在了些,开始兴高采烈地同令漪说着她有多喜欢帕子上的栀子花,感动得几欲落泪。

    令漪也很高兴:“你喜欢就好。”又温言细语地询问着宁灵的意见,问十句对方才答一句也不气恼。

    灯下女郎有如一尊白玉观音,温润剔透,心底亦如观音温和善良,杨枝玉露普度众生,却就是不肯看他。

    嬴澈无声冷笑,顺手摸过案几上放着的洒金笺纸,他捏了个团,轻轻朝令漪掷去。

    纸团落进令漪怀中,令漪一抬眼,便见王兄半倚半躺在对面的软榻上,墨发披散,以手撑榻,俊美无俦的脸庞被烛光镀上层柔和的金晖。

    他健美遒劲的身躯在素色稠衣下隐隐若现,如山岭起伏,胸口则微微敞露着,透出里面白皙壮硕的胸肌,被烛光染作小麦色。

    实在是……不矜持极了。

    令漪莫名有些脸热。

    兄长的眼神充满暗示,落在她身前的视线亦灼热如烧,然令漪却是微微气恼。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他怎能……

    她心间打定主意不理他。簇玉却极富眼力见,拉了两个小丫头下去。

    屋中顿时只剩二人,见她还装着不理,嬴澈索性挑明:“过来。”

    令漪满脸不情愿,放下针指,慢腾腾地挪了过去。

    嬴澈假意未曾瞧见她的不快,搂了人在怀中,大手轻轻揽着女郎纤细柔软的玉腰。见她腰间并没有佩戴他那日给她的玉佩,便问:“我给你的玉佩呢?怎么不见你戴?”

    令漪答:“那是殿下的东西,我是殿下什么人,戴着,被人瞧见成什么了。”

    嬴澈想想也是,两人的关系如今的确还见不得光。他在她修长柔滑的脖颈上轻轻啄吻了下:“你可佩在裙子里面,就不会被人瞧见了。”

    说着,大手又去解女郎腰间的香巾。

    他又不是她喜欢的人,她为什么要戴。令漪在心里恼他动手动脚,忽然佯作委屈,红了眼睛:“王兄一来,就只为了这事。答应我的避子汤,却不给我。”

    她其实很不情愿。

    一来那日如被劈开的痛苦经历实在算不上美好,纵使后来得了些欢畅,可与她经受的痛楚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二来么,谁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同别的女人有过,倘若有,碰了那些女人又来碰她,那也太脏了。

    虽然他自己说没有,但她可不信。否则那日上阳苑的花船上,他怎么还同虞琛那种脏男人有说有笑呢?

    三则是,她实在害怕怀孕。

    她不想同他有太多纠葛,最好把华绾救出、再利用他给父亲迁个坟,就一拍两散。

    她毕竟是他的继妹,又是新寡,同他纠缠在一起算什么呢?若要一直见不得光地被他藏在这儿,也太憋屈。

    可他老是想碰她,时间久了,总会有孩子的。将来要散,就更不容易了!

    那日应下不过是一句空话,他有继承人的压力,怎会轻易许她。便道:“这个不急。”

    他屈指轻刮了刮她脸,“有了生下来就是。溶溶是孤的第一个女人,孤,难道还会亏待了你不成?”

    又来。令漪心间气窒。

    好像谎言说过千遍就会变成真的一样,谁会信他啊!

    女郎虽坐在他腿上,却将脸撇向一旁,千呼不一回,显然是不情愿极了。

    嬴澈在心间冷笑。扣住她腰肢的手,却将人紧抱着不放:“男欲求女,女欲求男,此自然之理,阿妹,别这么不情愿。”

    “孤近来好歹也替你了结了一场夙愿,你难道不该好好谢谢孤?”

    第25章 王兄要听我的

    夜已经很深了,花月楼二楼花魁玉玲珑的房间里,月影澄明,炫转荧煌。此时正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是我不好,这么多天都没查出来华绾的下落。但听说有人曾在城西看见过齐之礼的马车,眼下我已派人在那一带寻找,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华缨,你先别急,相信我,我们一定能找回华绾的。”

    房中郎君生得高大挺拔,姿貌轩伟,正是济阳侯府的二公子,虞皇后次兄,虞恒。

    他与白鹭府的指挥使虞琛原是一母同胞,形容也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虞琛凤目薄唇,长相偏凌厉,虞恒的眼睛却黑而圆,比之兄长少了几分威严,却多了几分朴直。

    一旁,华缨袍服端庄齐整,正拿帕子佯装按着眼角。

    她这时已得令漪报信,知晓小妹平安无事,但在虞恒面前,少不得要装作不知。只哽咽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些天,辛苦你了……”

    这件事,她最初就想去求他,但令漪却说她去求晋王。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就隐隐猜到,事情或许与虞家有关。

    阿恒不会这样对她,那就只能是那个人。他就当真那么恨她们,一丝求生的机会都不给。

    想到这儿,她试探性地问:“你找你兄长帮忙了吗?”

    “他既执掌白鹭府,监视百官,京中遍布眼线,会不会,知道齐之礼把华绾带去了哪儿?”

    虞恒面色微黯。

    他歉意地笑了笑:“我是去问过,可是长兄说,齐之礼这种小官员根本入不了白鹭府的眼,所以他们也没有线索。”

    “这样……”华缨喃喃,并未拆穿他。

    虞恒看着她灯下美丽如春云的眼睛,心间忽地一阵刺痛。

    事实上,他的确去找了兄长,但兄长的话远比这冷漠残酷得多。

    长兄只是严厉训斥了他:“不要多管闲事,骆家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对骆华缨好,她就会感激你?”

    他甚至对他道:“别做梦了。你忘了吗,她对我们恨之入骨,一直将她父亲的反叛、骆家的灭族算在我们头上。你也姓虞,你真的以为她会亲近你吗?”

    “她只不过是在利用你。”

    华缨利不利用他他都不在意,在他心里,华缨永远都是他的大小姐,是京中最耀眼的那颗明珠。他愿意为她鞍前马后。

    幼时随父从军、与兄长同在骆家军营,他因生得瘦小,常被军中的老兵与勋贵子弟欺负,是华缨一次次保护他。一杆红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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