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春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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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蓁眉心微微蹙起。

    士兵们?见公?主不发话,也不敢轻举妄动。

    “劝你莫要管他们?的事。”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景恒从马车上走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祖孙二人,道:“道路上都是流民,都在?偷偷观望着车队,如若车队施舍了一个,剩下的也会扑上来。”

    卫蓁正?是清楚这?一点,才观望不前。

    她能将食物施舍给一个,给第二个,却不能救第三?个、第四个……

    一旦她开了一个头,剩下的流民见此,定会蜂拥而?上强夺粮食,乃至暴起殴打士兵,到时候场面控制不住,便?是要见血的。

    她思量之下,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景恒再次出声制止,卫蓁已朝着那老妪走去,到她面前蹲下,柔声道:“这?位老阿姆,我叫护卫送你和你孙女去最?近的城池可好?”

    城池外有专门给流民施粥的铺子,他们?到了那里,便?不至于活活饿死,暴尸荒野。

    老妪讷讷地抬起头,“公?主不给馕饼吗?”

    卫蓁正?要与她解释,那老妪突然倾身,朝着卫蓁扑来。

    “公?主小心!”士兵高呼。

    那老妪目的不在?卫蓁,而?是她腰间那枚名?贵的玉佩。

    她扑向卫蓁,奋力?去夺那玉佩,得手?之后,也不管地上奄奄一息的孙女了,转身就要将玉佩扔到路边等着的孙儿手?里。

    她才迈开一步,忽然脚下一痛。

    一道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了她身后。

    老妪被踹翻在?地,后背被一双黑色皂靴狠狠踩着,口中惨叫连连。

    祁宴面无表情垂下身子,拾起掉在?地上的玉佩,同时那利剑出鞘,直朝老妪的手?砍去。

    但听一声哀嚎,那老妪的手?已被生生割断。

    祁宴起身朝卫蓁走来,沾满血的手?握着玉佩,将它递回?来。卫蓁接过。

    那老妪的孙子见到这?一幕,早就摸爬着跑走了,哪里还管老妪的死活?

    “公?主……”老妪在?地上痛苦扭动如泥鳅,沾满一身黄土。

    卫蓁面上透着几分冷色,不愿再管她,转身对身边人道:“找个侍卫,将她的孙女送到最?近的城池。”

    士兵抱拳:“喏。”

    卫蓁往马车走去,景恒声音从旁传来:“卫蓁,你看你对他们?好,他们?记挂你半分吗?我方才就提醒过你,这?种下等贱民,就是吸血的蛭虫。”

    话语中带着讽刺。

    卫蓁正?要开口,祁宴已先一步抬手?,护她上马车。

    祁宴唇角微挑:“太子不指责那老妪贪婪,怎么?反倒来指责起公?主的善心来?太子殿下是锦衣玉食,生来富贵,可凭什么?就高高在?上蔑视一切其他人?”

    景恒冷笑:“孤不过好心提醒公?主罢了。”

    卫蓁卷起帘子,上车之后,凉蝉为她打来水,清理被弄脏的裙裾。

    卫蓁脖颈上还沾着被老妪弄上的脏灰,灰蒙蒙的,痒极了。

    卫蓁正?要用帕子拭去,凉蝉惊呼一声:“公?主,您脖颈上怎么?起疹子了?”

    卫蓁拿起铜镜,果然看见自己脖颈右边,那被老妪碰过的地方,浮起了一颗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疹。

    不多时,祁宴带着左盈上马车,与此同时,卫凌与晋使听到动静,也连忙赶到车外。

    使臣立在?窗外,眉心紧锁。

    那细密的红疹蔓延极快,前后不过一会,便?爬满了卫蓁右下方的脸颊。

    使臣道:“刚刚那老妪脸上有不少疹子,可是那时老妪过到公?主身上的?”

    左盈将针在?蜡烛上烧了烧,“是。这?红疹极易传染,应当?是在?流民中流传的恶疾。”

    使臣叹道:“这?疹子能消下去吗,日后会不会留疤?车队还有四五日路程,就到国都了。”

    车内一片沉默,使臣的心不由悬了起来。

    良久他无奈叹息一声:“公?主刚刚不该下车去啊。”

    卫蓁垂下眼帘:“若我事先知晓,必然不会下车,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使臣不必再唉声叹气。我知使臣一路操劳,如今我容颜受损,是我愧对使臣。”

    卫蓁的颊边是一片火烧的痛感,当?针尖挑破她的红疹,刺痛感传来,下意?识伸手?攥紧身边人袖摆。

    左盈见她如此疼,暂时停下施针的动作。

    他看向使臣:“大人不必惊慌,我已细细看过,此红疹在?医书上记载过,可以由施针医治,只要医治得及时,便?不会留下伤疤。”

    他顿了一下:“方才我不回?大人的话,是大人说还有四五日,车队就要到国都了,那时候伤口自然不可能痊愈。”

    这?话一出,包括使臣,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左盈道:“接下来几日,我须得日日为公?主施针,公?主再以药膏抹上大半个月,并用面纱遮面,就能慢慢转好。”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公?主定要好好休养。”

    使臣知晓施针需要安静,也不再打扰卫蓁,先转身离开。

    他叹息一声。卫蓁的画像早在?几个月前,已被提前送到晋国,其美貌之名?早在?国都流传开。

    眼下她这?副模样,与画上之人不符,初到京都时定会引起一些非议。

    不过足以庆幸,总比真毁了容貌好。

    身后的文官跟上来:“今日发生的事,可需要记下来呈给大王?”

    使臣叹道:“自然要记下的。”

    对和亲公?主的考核,表面上是等公?主入国都后才开始,实?则早在?车队刚上路时就已经进行了。

    晋王特?地派了官员来,记录公?主在?路上遇到的大事小事,方便?日后晋王查看。

    而?这?段时日,卫蓁无论是礼仪之课、琴技之课、与王孙公?子日常相处、再到今日与难民之事,都表现得极好。

    眼下一时容貌被毁又如何,在?晋王眼中,那便?是她心怀子民,心地善良,却不一味迂腐纯善的表现。

    使臣心中的直觉告诉他:这?卫家女郎入了晋都,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虽然下一任储君还未曾选定,可未来储君夫人之位,难保不会提前定下来。

    却说车厢内,卫蓁正?在?遭受一场极刑。

    尖利的药针一次次挑破她皮肤,毒汁流出,疼痛从脸颊蔓延,席卷了四肢百骸,令她身子不停地颤抖。

    疼痛如海浪拍打着她身子,她跪坐着,握紧身边祁宴的手?,五指不经意?间滑入他指缝之中。

    对方轻声安慰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而?这?一幕,便?恰好落入了对面卫凌眼中。

    卫凌神色复杂,看一眼卫蓁,又看一眼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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