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春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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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的遭遇。

    家族覆灭,被流放边疆,无一人?生?还,而唯一还活着的养妹,被充入楚宫中为奴为婢,

    五年来,他跌进泥土,被打断骨头,被践踏尊严,被如狗畜般驱赶,他摸爬滚打,狼狈不堪。

    他一直在等,他在蛰伏,等着再爬起来的一天。

    现在祁宴给?了他一个?机会。

    左盈再睁开眼,那眸子里多?年不化的冰,慢慢消融了那么一点。

    ……

    祁家的军营之外,一棵高高的梧桐树冠,在河边投下浓密的阴影。

    祁宴没有等太久,当他牵着马儿在湖边饮水时,听到身?后一道清脆的马蹄声?近。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从山坡上驰来,青年策马而来,到湖边勒马停下。

    左盈跪于马下,表示愿意追随。

    祁宴便知果然没有看?错他。

    “走吧,我们得趁着天黑之前,追上大部队。”

    他翻身?上马,眺望远方,群山之外更有群山。

    祁宴于旷野上策马扬尘,一座座连绵的山峦被抛在身?后,四野长风飘荡,身?后天幕光影变幻,从朝霞吞吐灼灼的薄雾,到绚丽燃烧的火烧云,再变成?明亮的星子。

    月色下,少年的身?影被月光一点点拉长,清透的月色落满身?。

    “少将军回来了!”

    一道呼喊声?,打破营地上的宁静。

    众士兵只见那星野白驹急如闪电,从灌木丛中疾驰而出?。

    一天一夜地赶路,祁宴昼夜疾驰,几乎没怎么休息过,回到营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找卫蓁。

    他坐于马上,酝酿几刻,轻叩车门,“卫蓁。”

    竹帘被人?从里撩开,少女看?到他一愣,随即眼中绽开灵光,“少将军去哪里了?”

    祁宴有许多?话想要与她说,但话到口边又?停住。眼下无论是卫蓁的身?世,又?或是其眼疾能否医治好,都没有一个?定论,他也深知此时最好不要给?她希望,以免最后失望。

    祁宴道:“我回去了一趟,带来一人?,他精通医术,你前些日子不是水土不服吗,可以让他给?你调养调养。”

    他开口,才发觉喉咙哑得厉害,有一口淤血堵在那里。

    卫蓁却全然没在意这个?,只问到:“你嗓子怎么了?”

    祁宴道:“无事?,不过是方才赶路回来呛了风,嗓子隐约。”

    他转身?欲骑马离开,然少女不是愚笨之人?,一向心思敏捷,聪慧过人?,她一下便猜到了内情。

    “你去给?我寻那能治眼睛的医工了?”

    祁宴一顿,她已经从窗户中伸出?手来,一把拉过他的袖摆,祁宴心头猛跳,害怕叫人?撞见,又?靠上马车车厢。

    他的手在卫蓁掌心中,被翻过来,露出?一条赫然的红痕,其上血丝蜿蜒。

    “手都被缰绳勒红了,你不会一天一夜都在骑马吧?”

    卫蓁的指尖轻抚上去,抬起头望着她,满目眸水晃荡。

    “小伤。”祁宴懒洋洋道,欲将手抽出?,被卫蓁再次握住。

    她才沐浴完,长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挽就,乌黑的青丝落在他腕上。

    “少将军此前说过,无须我为你做些什么,其实?我也一样。”

    凉风吹拂她的面颊,少女碎发摇晃,目光清亮。

    她道:“我不用你为我而受伤,不用你为我这样奔走,只需要你护送在我马车边。”

    她凑身?而来,顿了许久才道——

    “就像这样,陪在我身?边,那便够了。”

    祁宴心一静,看?着她的眸子,随即整颗心都剧烈地跳动起来。

    天地间所有的光辉,在这一刻,在她那双眸子面前,好像都黯然失色。

    少女侧过身?子,取出?柜子中的药瓶,抹了一指尖的药膏,动作温柔地覆上他的伤口。

    祁宴看?着她因为上药而低垂的眉眼,好像又?回到了在公主府的那一夜,他的心受到她的牵引,一点点往她靠近。

    从护送她和亲北上之始,他就知晓自己?与她的身?份有别,不应当有也不应该有一丝牵扯。

    他不是没纠结过、没想过与她断过,然而他还是清醒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她发间挽的玉簪摇摇欲坠,祁宴伸手及时替她簪好,手垂下时恰逢她抬起头,掌心便挨上了她的脸颊。

    他收回手,而她给?他上好了药,也松开了他的手腕。

    队伍之中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他们只能借短暂的一晌说几句话。

    祁宴看?着刚上完药的掌心,问道:“这是何药膏?”

    卫蓁笑?道:“是晋国使臣给?的,说是能舒痕祛疤。他倒是想得事?无巨细,给?我送来了许多?保养的药膏,是想叫我好好护着这张脸。”

    毕竟卫蓁最大的倚仗,便是她的美貌。

    这样的东西若是毁了,那她的和亲之路也几乎是断送了。

    祁宴道:“你好好休息,再走半个?月,车队就到晋国国都。”

    卫蓁应下:“好。”

    竹帘落下,卫蓁去收拾案几上的药膏。

    他和她之间好像有些东西变了,也好像有没有变,她与他一如交往从前,但或多?或少都知晓了对方的一点心意,更像是情人?之间,在慢慢地试探对方。

    这个?大胆的想法一出?,叫卫蓁喉口一窒。

    她与他怎么能算情人?呢……明明情人?间的事?,除了最初那个?吻,都没有做。

    便是连那个?吻都是蜻蜓点水的。

    但她感觉得到,自己?在一次次为他心旌摇动。

    郎君对她这样好,为她做夜明珠灯、为她披星戴月去找医工、为她日日守在马车边,她又?怎可能心硬如铁,不为所动?

    卫蓁一直觉得,喜欢上一个?人?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一次次交往中,一点点地为他心动。

    而她好像正在经历这个?过程。

    一阵凉风吹来,荡干净脑中的杂思,卫蓁这才意识到自己?满心满脑都在想祁宴。

    她将他逼出?自己?的脑海之中。

    夜里,卫蓁仰躺在榻上,望着挂于车顶的夜明珠串。

    再走半个?月便到绛都,她的琴技还没有完全熟练,此后路上须得加紧练习,一日都不可荒废。

    若是能预知未来晋国发生?的事?便好了,不必再惴惴不安。

    上一辈子,祁宴离开楚国,成?为晋国的大将军,又?变成?了晋王,这中间究竟经历了多?少?

    此前卫蓁入前世之梦,多?是关心自己?前世的命运,倒是并未留意别国的朝堂之事?。

    倘能再次入梦,她必定从中去窥一窥晋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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