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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皇太女》 20-30(第8/21页)
了马市街。
地面上的血迹早已清扫干净,街头人流如织,只是人人面上带些讳莫如深的沉重,但很快就在彼此交谈、争买货物的忙碌中消泯殆尽。
或许死难者的家眷还在哀恸,但绝大多数人早已没有那么多心力为旁人悲哀了。
恐惧吗?或许有些。
愤恨吗?或许有些。
但褴褛布衣终日奔忙,今日的一口饭都成了问题,绝大多数人只会努力去挣今日的衣食,哪里还顾得上为明日担忧。
街角掉落着一朵枝叶凋零的花,景昭忽而想起,那个叫做杏花的卖花女。
她不在乎杏花和马三那群凶徒死了没有,反正他们冒犯东宫,还想将皇太女和储嫔一起卖进青楼,已经是满门抄斩的罪过,死了反而便宜。
景昭也没有穷追猛打继续算账的意思,倒想起杏花关于狐姬的说法。
“弘信寺讲经三日,就是为了破除那个狐狸精的淫祀?”
苏惠说:“也不止这一个……只是狐姬信徒最多,影响最大,前段时间信徒还为之争闹,打出了人命——所以要格外多提几句。”
景昭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弘信寺的和尚德行不错,施药救人,开坛破除迷信,我虽不信鬼神佛道,弘信寺如此行事,却也是一件大功德。”
不知怎么的,车外苏惠悄悄松了口气。
景昭道:“我记得他们讲经三日,明日是最后一天?”
苏惠说是。
景昭说:“明日一早,我们也去听听,你做些安排。”
然而次日一早,景昭还未洗漱,苏惠就敲响了正房的窗子。
“小姐。”苏惠隔窗低声道,“外边传来消息,王七郎丢了。”
他又很严谨地补充:“绝对不是我们干的!”
“丢了?”
无独有偶,裴令之披衣起身,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话。
他眉尖微蹙,将一缕发丝别去耳后:“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丢了?”
积素犹豫片刻,脸上倏然浮现出一种无比怪异,吞吞吐吐的神色:“王家的侍从私下议论,说王七郎是被”
他一咬牙,说出了堪称匪夷所思的答案:“是被狐妖勾走了!”
第24章 狐妖(一) 什么赤狐妖狐的,我们家不……
“幼郎, 幼郎呢!”
依山傍水的王氏别院内,一名深紫衣裙环佩琳琅的中年美妇拔脚冲下马车,惶急失措道:“幼郎在哪里?”
她养尊处优惯了, 话未说完, 落地时一个踉跄。
数名侍从大惊失色,七手八脚围上去搀扶:“夫人。”“夫人当心。”
清晨风凉,沈夫人额头却蒙上了一层细汗,顾不得脚踝钻心痛意,一把抓住面前神情瑟缩的小厮:“幼郎人呢?”
小厮年纪还轻, 乍见平时端庄和蔼的夫人露出这幅近似扭曲的神情, 吓得磕磕绊绊:“奴才,奴才不知……”
“别弄鬼!”沈夫人恼道,“双燕, 你平日里帮着幼郎粉饰太平, 真当我不知道么,如今不是能糊弄人的时候,快把他叫出来!”
双燕一抬头, 笑的比哭难看:“夫人,小人真的不知,自从前天早上,就再没见过郎君的影子。这两天小人心里也暗自嘀咕,还以为郎君是奉了夫人您的命,往舅爷家里去了。”
沈夫人倒吸一口冷气, 目光如电, 厉声道:“胡说八道,前天晚上紫霞过来探看,你们不是还说幼郎在房中睡着?”
双燕承受不住, 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往日郎君溜出去玩耍,都嘱咐奴才们,若是夫人派人过来问,就推说他睡下,不许说他出去了,奴才们不敢违拗。”
王七郎的大侍女罗帷也吓得六神无主,在旁哇一声哭出来:“夫人,奴婢们断不敢弄鬼,郎君往日里也有悄悄出去玩的时候。郎君是尊贵的人,他不允许,奴婢们也不敢时时跟着。”
又一阵凉风吹过,吹得沈夫人天旋地转。
她抬手捂住额头:“快,快去找,快去追——来人,把宅子里那二百部曲都派出去!”
两边侍女半扶半抱,堪堪稳住沈夫人,不让她软倒在地。院中侍从听得沈夫人语气惶急,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却没一个人动身。
“去呀!”沈夫人厉声喝道。
“去什么去!”
另一道沉肃的声音响起,房门前一个男子踱步而出,面色沉凝:“撒二百人出去,你是生怕王家的脸丢得不够多!”
沈夫人身体一僵,抬起眼看着房门前的男人——她的夫君、王七郎的父亲王珗。
她的目光非常复杂,既有怨恨又有疑虑,还包含着更多更杂的情绪。
“是不是你。”沈夫人紧盯着王珗,“幼郎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王珗道:“你又发什么疯,七郎不是我儿子吗?我倒想问问你,要不是你把他送出城,他能跑到哪里去。”
沈夫人叫道:“我不让他躲出去,难道等着你打死他吗?你何时用心教导过他,孩子一犯错就要动家法,幼郎看见你吓得像是避猫鼠,我看你就是偏爱李氏生的那崽子,想打坏了幼郎给他让路!”
“他是嫡子,只消安分守己,谁能越过他去!”王珗本就心烦意乱到了极点,横眉暴怒,“你养下这小畜生,闯下泼天大祸,教我如何回护?早知道还不如早动家法打死了他。”
话一出口王珗就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当即脸色一变。
然而沈夫人反应极快,还没等王珗把话岔过去,她面色骤然转厉,两个侍女都没拽住她,眼睁睁看着方才还摇摇欲坠的沈夫人猛扑过去:“王志坚!你这老贼!”
沈夫人一双涂着蔻丹的手猛抓向王珗面门,珠光明红的指甲从他面前一划而过,险些掐进王珗眼珠:“你骗我,你骗我!你前天说过,只是敷衍裴氏杨氏,抓幼郎回来打几板子小惩大诫就够了!”
唰啦一声刺痛泛起,王珗伸手抹了把,发现眼下被刮出一道长长血痕,半身冷汗冒了出来。
他心头火起,一把搡开沈夫人:“裴七杨五一起上门逼迫,我有什么办法!盖着裴家杨家印鉴的帖子明晃晃递到我面前来了,那小畜生早不惹事晚不惹事,赶在皇太女九月下江南这个节骨眼上惹事,各家都在约束儿郎子弟,偏他这时候闯出大祸——死一两个人也就罢了,血糊满了一条长街,这是能压下去的事么!”
下马车时,沈夫人已经不慎扭了脚,被他一推立足不稳,当即坐倒在地。
王珗也顾不得风度,指着她鼻子骂道:“往日里我要教训那小畜生,你护着拦着,我看看这次你怎么护!昨日我从郡府赶到县衙,嘴皮子磨破了,割了一块肉下来,才说动他们把这件事压住——别想着搬出你沈家来压我,要是压不住,你们沈家也别想讨得好处!”
沈夫人愣了片刻,尖叫道:“不过是死了几个庶民,大不了这次赏几个钱,难道还打发不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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