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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固金瓯(科举)》 30-40(第3/28页)
们只是怕不知你的真面目,知道了也是要大吃一惊的。”
几人说笑一番,席间的气氛渐渐和缓下来,裴蔺二人得知谢壑刚才出门的原因,纷纷摇头感慨道:“还得是你谢临渊。”
惠娘将刚刚蒸好的点心一道道上了来,共有四道糕点,杏仁酪、豌豆黄、玫瑰鲜花饼和绿豆糕。
裴逸安夹了一块玫瑰鲜花饼咬了一口道:“香酥可口,竟比那日在米家吃的还要美味几分,弟妹这手艺着实了不得。”
谢壑道:“这是新烤制出来的,自然更好吃些。”
蔺冕看着碧莹莹的绿豆糕,伸筷子夹了一只放嘴里慢慢嚼了起来,不由瞪大眼睛道:“入口即化,竟然还添了薄荷,清爽又香甜,豆沙滑腻,好吃!真好吃!我祖母指定爱吃,临渊,问问嫂夫人这个可以放几天?”
“哎?喂喂喂,蔺成冠,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想连吃再拿吧,还真是不客气!”裴逸安摇头晃脑的调笑道。
蔺冕脸色微红,强行辩解道:“绿豆糕清爽开胃,祖母吃了开心,我也开心,我这是孝顺!孝顺你懂不懂?!”
“懂懂懂!绝不是你蔺成冠嘴馋了!”裴逸安不惜火上浇油道。
谢壑失笑道:“应是可以放几日的,只是风味不如刚刚做出来的好。”
正巧惠娘将热菜端上来,她笑道:“回头郎君将方子写下来给蔺老夫人送去也可,现做鲜吃岂不便宜?”
糕点方子都是高门大户的不传之秘,为着自己的口腹之欲讨要别人的方子便有些不合君子之道了,蔺冕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如此麻烦,嫂夫人将今日吃剩的糕点包些给我即可。”
惠娘哪里真给他剩点心吃,见他爱吃绿豆糕,又去灶房蒸了两屉,等回头他走的时候给他带上。
几人边吃边谈,裴蔺二人离开的时候,天都快擦黑了。
蔺冕抱着两大包热点心,终于明白裴逸安那句“他可不是孔颜乐处”是什么意思了,谢临渊原来吃的这么好?!!震惊了!震惊了!!
他微微纳罕,按说谢宣之母也是从临安侯府出来的,他去谢靡家吃过席,可从未在谢靡家吃过如今日这般可口的饭菜,真是怪哉怪哉,也许临安与汴京的临安侯府不一样呢。
当晚,蔺冕执笔给家中写信,写他在熙州军中的所见所闻,写他看到的新政弊端,写他新结识的好友,然后将两包绿豆糕和信一起交给仆人,快马加鞭送回汴京蔺府。
蔺祈刚刚下朝,带着庙堂上积攒的满身疲倦回到府中就收到了小儿子的来信,他在书房中展信一读,眸色渐渐深了下去,他背手临窗沉思,细雨打在青翠的蕉叶上,疑似民间疾苦声。
他深知新法一旦走形,将会变成无数明枪暗箭把他射钉在青史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只是一人一家一姓的荣辱又何足挂齿,大齐繁华热闹的背后,是一片无序的萧条。
先帝驾崩后,国库空虚,甚至连发送先帝的丧葬钱都已捉襟见肘了,不变法不成了。
蔺祈深深吁了一口气,指尖无声无息的划过谢壑的名字,听幼子说,这是个十分有意思的人,想着自己刚刚将谢靡贬出汴京,他苦笑道:“但愿其子不似其父。”
他看着信纸上的言语,又点了点头道:“不愧是江南陆氏教出来的学生,确实言之有物。”若有朝一日他能考到京里来,倒可以不拘一格,重点关注一番。
他拎着那两包绿豆糕往后堂去,年逾古稀的老母正精神矍铄的侍弄着花草,见他进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小铲,用干净的湿巾净了手。
蔺祈道:“阿娘,这是成冠派人送来的绿豆糕,您尝尝?”
蔺老夫人在软椅上坐定,闻言问道:“成冠去了熙州这些时日,可过的惯?”
蔺祈解了包点心的纸道:“过的惯,他好着呢,甚至新结交了朋友,这绿豆糕便是他去友人家吃席时拿的。”
蔺老夫人嫌弃的看了儿子一眼道:“你这当爹的就是糙,也不知道惦记惦记儿子,他从小在汴京长大,吃过什么苦?他说好便是好了?”
蔺祈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当年我也出门游学,母亲可没有这样担忧过。”
蔺老夫人笑道:“多大个人了,还吃儿子的醋。”说着,她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绿豆糕,抿了一小口,仔细品了品道,“还酸呢,你也尝尝,成冠这心意你们就比不了。”
“是!小孙子什么的,最得母亲的心了。”蔺祈逗趣道,他拾起一块绿豆糕也吃了起来,不禁一怔,片刻后方道,“怪哉,很有几分禁庭御品的感觉。”确实是母亲喜欢的口味。
熙州乃偏僻乡野之地,按说没有厨艺如此高超之人啊,他垂眸想到绿豆糕的来处,也觉得正常,但又仔细一想,不对啊,谢靡家几斤几两,二人同朝为官二十余年,他还能不知道?真是稀罕。
惠娘哪里知道两包绿豆糕真能被送到千里之外的汴京?
她盛了一大碗满满当当的吃食,又拣了几样可口的点心摞在饭菜上,推门朝隔壁柱子家走去。
第032章 第32章
牛被谢壑拉了回来, 虽然是暂时的,可李二一家心里依旧觉得十分宽慰。
李二媳妇因为抄家和柱子落水的事,生了两回大气, 又惊又吓,此时正懒在屋里歪着。
李二自知理亏,也不往里屋凑,只在灶房里生火煮豆饭,抬头见惠娘来了, 他忙笑道:“快进屋吧, 你嫂子在呢。”
惠娘点了点,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了屋, 天色不早了, 屋里也有些暗沉, 李二媳妇为了省钱也没有点灯烛, 惠娘将手中的碗放在屋里的长柜上,而后缓缓坐在李二媳妇身旁。
本来一片寂静的屋子, 不知什么时候传来一声声极为压抑的低泣, 惠娘伸手拍了拍李二媳妇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嫂子,别哭了,还没到绝路上呢。”
“惠娘……真的……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地也没了,牛估计到年底也会被官差重新牵走, 如今我和柱子还病歪歪的,去哪里想钱呢?有时候心想不如一根绳子吊死了干净。”李二媳妇断断续续的呜咽道, 声音里透着无力的心酸与委屈。
透过昏沉的光线, 柱子还在炕上沉沉的睡着,看上去无知无觉的, 惠娘心里一凛,伸手探了探柱子的额头,暗道一句:不好!而后她抬头问李二媳妇道:“嫂子给柱子喂姜汤了吗?”
李二媳妇点点头道:“喝了半碗便又睡了过去。”
惠娘道:“柱子发热了。”
李二媳妇身子一僵,家里还有一些退烧的药,她没好气的支着李二去熬药,然后自己与惠娘两个人先使些土法子给柱子退烧,小儿溺了水,就怕发烧伤肺。
惠娘担忧道:“若柱子待会儿喝了药还退不下烧去,无论如何也得送去郎中那里瞧瞧了。”
李二媳妇噙着泪点头。
两刻钟后,李二将退烧药熬好了,急急忙忙送了来,连屋子的地都不敢沾,又火烧眉毛似的跑了出去。
李二媳妇气骂道:“遇到事儿是半点也指望不上他。”
惠娘没有言语,只帮着李二媳妇将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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