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金瓯(科举):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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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啊!”撕心裂肺!

    李二媳妇在李二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赶来,见柱子直挺挺的挂在牛背上,小脸青白,肚子被河水撑得溜圆,她心里像裂开了一样,双腿发软委在地上,下意识的伸手去揪李二的头发道:“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他才多大个人,哪里经得起你们娘俩那么数落,小人儿都心小,你娘要他死,他就听到心里去了,呸!一窝子黑了心肝的东西。”

    李二此刻心里也又痛又急,官差来了把家里抄了一顿,地没了,牛也没了,以后一家人要如何过活?媳妇还气病了,他正六神无主呢,柱子一个劲儿的在他身后转悠,一会儿一句“我娘怎么了?”“我要牛!我要牛!”

    李二本来就是个急脾气,烦不胜烦,自觉只是教训了柱子一下,想让柱子安静点,柱子想要牛,他就不想要了吗?!他们敢和狗仗人势的官差斗吗?!刚刚踹柱子的那两脚未必没拿柱子出气的意思,可是踹了又后悔了,想着他人小忘性大,可能哭一会儿就跑着去隔壁找阿宣玩了。

    谢家今天请客,做了不少好吃的,他不是最喜欢阿宣娘做的饭了嘛,所以看到他跑出去,李二并未在意。

    没成想再听到柱子的消息,便是柱子落水了。

    几个乡亲牵着牛走了许久,柱子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来,肚子渐渐瘪了下去,他被呛得咳了起来。

    李二媳妇立马挣扎着上前,将柱子从牛背上抱下来,紧紧的箍在怀里哭道:“我的儿!”

    柱子缓了缓睁开眼,越过众人,直直看着碧空喃喃道:“我这是死了来到天上了吗?”

    他娘轻轻的拍了他一下道:“浑小子,胡说什么,你得给为娘养老送终呢。”

    柱子的眼珠儿转了转,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他眨了眨眼道:“娘!娘!家里的牛!”

    谢壑俯身摸了摸柱子的脑袋道:“官差同意将牛还回来了,你看,牛不是好好的在那么。”

    众人这才注意到,驮着柱子溜了半天圈的牛正是李二家被官差夺走的那头牛。

    李二媳妇又惊又喜,但见谢壑一身湿衣,心中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跪在地上磕头道:“谢家兄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谢壑温声说道:“快回家去吧,柱子现在受不得凉。”

    李二媳妇站起身来,抱着奄奄一息的柱子往家赶,李二落后几步看着谢壑说道:“谢家兄弟……”

    谢壑眉眼瞬间冷了几分,对这种只会拿幼子撒气的男人十分不耻,亦不欲跟他多说什么,只摇了摇头道:“你这牛已经抵给了官府,官差也不敢随便拿。”

    一句话,李二听明白了。这牛还是不属于他们家,年底若还不上大哥借的秋季青苗钱,官府还是会来收,再收可就是真的收了去,不会回来了。

    他点点头,对谢壑说道:“谢了,这份恩情我李二会记在心里。”说着,他回过头去,牵着牛追上自家妻儿的脚步。

    谢壑牵着裴逸安的马继续往家赶,索性离家不是很远了,他浑身湿透了,亦没再骑马。

    等他湿漉漉的走进家门时,裴逸安玩笑道:“临渊,你把我们请来,又放在一旁,是做什么去了?”抬头见他浑身湿透了,不由一愣。

    谢壑摆摆手道:“实在是失礼,少陪片刻。”

    惠娘端了一盆热水送去谢壑房里,她不禁疑惑道:“郎君这是……”

    谢壑从怀中摸出一张沾了水的凭据,抖了抖上面的水珠儿道:“将这个收好,刚刚借了裴逸安的马去问官差要这个去了。孰料回来的时候碰见柱子落了水,又下河将他捞了上来。官差来这么一趟,隔壁乱的很,等一会儿多做些饭食送过去吧。”

    惠娘收了那张凭据道:“柱子没事吧?”

    谢壑沉默了一息道:“应是救过来了,先别跟宣儿说。”

    惠娘点点头,郎君如此说,证明还挺严重,她道:“郎君用热水洗洗身子,我一会儿熬些姜汤,出来时别忘了喝。”

    “嗯。”谢壑应道。

    惠娘走了出来,谢壑三下五除二褪去身上湿腻的衣衫,用手巾蘸着盆里的热水擦起身子来。

    隔壁吵吵闹闹的似乎来了很多人,谢宣刚想趴墙头去看,被他娘一把薅下,一块新蒸出来的绿豆糕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谢宣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

    片刻后,谢壑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手里捧着一碗滚烫的姜汤坐在桌上慢慢喝了起来。

    蔺冕今天被打击的不轻,虽然裴逸安开解了他半晌,依旧有些闷闷不乐,他见谢壑坐在一旁喝姜汤,不禁开口问道:“临渊,难道新法真的没有一点儿可取之处吗?”

    谢壑知他钻了牛角尖,将手中的姜汤安稳放在桌案上才道:“世上不是非黑即白的,新法亦有不少可取之处,我从江南一路到熙州,见过许多因新法受益的百姓,凡事不可一概而论。”

    “可……哎!”蔺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刚刚你不在,我和逸安探讨了许久,觉得根治此等弊端还是得先从吏治抓起,临渊觉得呢?永宁县令只知投机取巧,一边钻新政的空子横征暴敛,一边又去舔谢京,觉得自己能搭上临安谢氏的东风,殊不知谢京只是垂涎他妹子的美貌,这才多看他两眼罢了。”

    裴逸安手肘碰了碰蔺冕,示意他收敛些,一来谢壑到底出身临安谢氏,在此时提临安谢氏有点不合时宜,二来谢宣正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这些花边消息确实有些少儿不宜。

    蔺冕这才反应过来,他手指碰了碰鼻子,伸手揉了揉谢宣的冲天鬏道:“小孩子什么都没听到。”

    谢宣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道:“蔺叔叔,你这是掩耳盗铃。”

    蔺冕乐?*? 道:“你这小家伙还知道掩耳盗铃的故事?”

    谢宣骄傲道:“我谢宣三千睡前故事可不是白听的。”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挺胸抬头满意的离开了桌子,又去灶台看他阿娘新做了什么好吃的饭菜。

    饭桌上重归旧题,谢壑垂眸沉思片刻道:“事有轻重缓急,新政已经铺陈开来,现在才抓吏治有些不赶趟。”

    裴逸安凝眉道:“临渊的意思是?”

    “吏治需得抓,只是这是道慢活,想要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便有些痴人说梦了,以求大齐上下所有官员都恪守君子之道亦不现实,与君子讲道,与小人言利才是正解。每州每县的潜力都是有上限的,从古至今一直有上中下三等之分,又南北风物不同,青苗之法还需细分,从法令上给不同等级的州县估算个额度出来,不许超过规定的限度,治一治官员的攀比之风,亦可寻出一两个典型来以儆效尤,以肃新政。”谢壑徐徐说道。

    蔺冕眼睛顿时亮了,他终于露出个笑模样道:“临渊若过不了县试也无妨,我现在就想将你捆了打包送回京师,我爹指定喜欢你。”

    谢壑笑骂一句:“少咒我!”

    裴逸安亦在一旁附和道:“科举才是正途,你还怕他到不了蔺相公跟前效力?到时候恐怕你这个亲儿子都得往后靠一靠了。”

    蔺冕故意叹道:“好啊,连你都来打趣我,先时我父兄还说裴逸安是个老实人,让我多和你亲近亲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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