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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阿萝》 第121章 亏心事(第1/3页)
阿萝睫羽一颤,颊间漫开桃意。
她抬眸,瞧见蔻丹如火,缀往玄冷的墨袍。再往上去,便是魏玘清俊、精致的五官,与他乌沉幽邃、目不转睛的瞰视。
那双海似的凤眸,只描着一人的轮廓,娇小、玲珑又纤薄。
——那是她今时的缩影,亦是她从前的映照。
曾经,她也作过类似的表述,用纯稚而热烈的言辞,搅乱他心潮,惹他情不自胜。
那是他们的第二回亲吻。他引导,她学习,如剥茧抽丝一般,令她逐渐知晓自己的心,继而挣开懵懂,蜕为斑斓、夺目的蝴蝶。
眼下的她,也要像彼时的他一样吗?
阿萝不作声,只垂眸、抿唇,悄悄比较起今夜与往昔。
这太不一样了。她静静地想着。
彼时的她什么都不懂,眼下的他却恶劣得不像话,非但违背礼制、偏要偷摸见她,还专程打她痛处、装病惹她疼惜。
真坏,坏极了!于情于理,她都该给他些教训。
嗳,可是呀——
这般摸着他心口,感受那为她而起的律动,她又诚然是欢喜、雀跃的。
阿萝扭头,藏却清浅的梨涡。
她道:“目者,心之使也;心者,神之舍也[1]。”
“这便是说,心脉会影响双目,可没说双目也会影响心脉。”
她一顿,清了嗓,与人不依不饶道:“太子殿下,你的病证实在太稀奇了,系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恐是治不好你。”
魏玘闻言,眉峰一扬。他目光不移,凝视面前的阿萝。
只见少女别开首去,露出一截雪颈,与微粉的耳廓——她侧颜清秀,受烛光勾勒,染上俏丽的橘红,被他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魏玘瞧得心动,不禁勾唇,眸里烈火更盛。
他低声道:“稀奇还不好吗?”
“常言道,欲成大医,需得博综百家典籍、遍览疑难重症。”
“既然如此……”
他曳了嗓音,牵住身前小手,引她游移、上挪,直至后话出口,已将面颊蹭抚她掌心,温沉的气息如火抛落、灼烤她细腕。
“小神女,你不若抓住机会,好好研究我、使用我。”
——嗓音低沉,含义耐人寻味。
阿萝听罢,似被烫了一下,心尖热得厉害。
那番稀奇的说辞,不过是她故意揶揄、想让魏玘难堪。谁知魏玘不疾不徐、将计就计,悉数接下她招式,更对她反戈一击。
阿萝咬唇,忖着反驳的话,竟然毫无头绪。
她没了办法,不由掀起眼帘,觑向好整以暇、姿态未改的男人。
魏玘仍与从前一样,清雅、矜贵,眸如点漆,沉光幽邃——恰也是他,用那双好看的眼眸,盯她虎视眈眈,野心浑不作掩。
见他如此从容,阿萝有些愠恼。
她撤臂,想抽回手去,却被魏玘着力握住、就此吻上指尖。
阿萝惊讶,一时忘了动作,只怔怔眨眸,任由双唇下走,宛如轻羽一片,扫她纤美的手指、润白的掌心,极尽安抚与讨好。
待到薄唇停下,他的气息已贴住她皓腕。
“可是此处?”魏玘道。
阿萝闻言一怔,很快发觉,他约是在说医师诊脉之处。
她按下不解,如实道:“是的。”
魏玘嗯了一声,不再多言。他抬颈,离开她,将她小臂置上脉枕,又作悬腕提肘之姿,三指并行,压往她寸、关、尺。
“是这样吗?”他又道。
阿萝惊讶,杏眼圆睁:“是的!”
借由烛火,她打量、观察面前人,见他动作沉稳、手法精准,眸里惊异更甚。
“子玉,你怎会知晓切脉的法子?”
魏玘挑眉笑道:“事先学的。”
——这话似是玩笑,却字字属实、句不虚传。
魏玘很清楚,阿萝单纯、澄澈,不识政务,亦少通权势。那些算计、筹谋与厮杀,于他得心应手,于她却鲜少向迩。
她日以为常之事,左不过医术、书籍、亲友,无瑕又简单,与她性子如出一辙。
每每伴她身侧、同她共枕而眠,他凝望着她、抚她贞静的脸庞,心底的贪恋便有增无减,只欲与她白首相携、地久天长。
正因此,纵使显贵、卓然如他,在她面前,仍是满心眷眷、渴她万斛的凡夫俗子。
为了他独一无二的爱人,他会不可避免地妒忌、担忧、患得患失。
“若我不懂医术,如何与你有话可聊?”
听见这话,阿萝心神一凝。
她睫羽扑扇,对上魏玘的双眸,朦朦胧地,捉到似曾相识的阴翳。
水蛊之乱未平时,她于杏楼专注解蛊,魏玘也亲率良医、赶来驰援。二人难得相会,只惜她太过忙碌,便将他晾在一旁。
她与同僚攀谈、研讨,他便背倚药柜、一声不响地等待。及她终于忙完,甫一回首,就瞧见他双目淡昧、眼底黯光转瞬即逝。
当时,她还当是自己太累,才会生出刹那的错觉。
可现在,烛火烁亮,话语入耳,她终于弄懂了他眼里的意味。
那是明晃晃的醋意,酸得她身骨打颤,好像恨不得藏起她、掩盖她,将她吃进腹里,遮住她所有踪迹,无论好坏。
可要论他实际的作为,终归与心绪不同。
从始至终,他鼓励她、惯纵她,全力予她支持,助她展露才能、大放异彩。
情之怪极,或许莫过于此。喜欢一个人,便无私又自私,既想将人捧上高台、要全天下见证他的好,又想将人卷入绸缎、让他的好独属于自己。
想到这里,阿萝的眸光愈发柔和。
她软睫轻翘,凝望她可爱、讨喜的伴侣,心也要化成一汪水了。
“不许你瞎说。”她柔声道。
“哪怕你什么都不懂,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我也与你有说不完的话。”
——这确实是她至真、至诚的肺腑之言。
若与他,她总能呶呶不休,叨些陈芝麻、烂谷子似的琐碎事儿,直说到两人老态龙钟、掉光了牙齿,仍是没有尽头的。
对此,魏玘莞尔露笑,眸里昧光骤散。
“不一样。”他道,“若我学会了医术,自可与你有更多话说。”
“譬如……”
他垂目,眼风一沉,瞩向她窄细的腕子:“我为你切脉,许能听出你心声,探你想我不想,又究竟念我多少。”
此等说法荒诞又无稽。阿萝却扑哧笑开、深觉有趣。
不待阿萝回答,魏玘凤眸一眯,眼光烫了三分,又续道:“往后夜里,我扣你脉搏,便知如何使劲、最能讨你欢心。”
话题绕了千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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