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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阿萝》 第121章 亏心事(第2/3页)
弯,竟又兜兜转转、落到臊人的事儿上。
阿萝红着脸,飞快缩回小手。
她知道,魏玘言之有理。心主血,其充在脉[2]。摸到脉搏,确实可以探知心跳。
照这样看,他定是读过不少医书,对里头的内容烂熟于心,才能信手拈来、得出如此结论。
可是,他有理有据,表达的意思却是瓜皮搭李树,八竿子打不着医书的原意。
从前也好、现在也好,他黠睿锐敏、才识过人,学来的典谟训诰却都烂在肚里,长成一棵黑心的大树,只冲她一人扇着叶子。
一股娇赧攀上心头。阿萝开始后悔,想她八成失了智慧,才会心疼这个坏家伙。
她抿起唇儿,愠愠瞪着魏玘,打好腹稿,便要开口驳他。
——恰是此刻,足音突兀传来。
杏楼外,有人正在接近,步伐轻盈、明快,似是一名青年女子。
阿萝错愕一刹,立时如临大敌。
许是相思心切,方才魏玘入楼时,只顺手合门,并未堵上门栓。这也意味着,不论是谁,都能在此刻自由出入杏楼。
眼下,楼里只有她和魏玘两个人。可按照礼制,二人婚前根本不该见面。
假使魏玘显露行迹,传扬出去,便是太子殿下罔顾礼法、夜闯杏楼,有损东宫的威仪与名声。
显然,魏玘也有所觉察,眉关一紧,似在思考对策。
“窣窣。”足音越来越近。
阿萝按下慌乱,强行稳住心神。
她移眸,环视周遭,瞧见身前木案,顿时来了主意。
这方木案直长、高阔,前有挡板,后方留空,大可容纳一人。如此设计原系为阻隔疾病,搁于眼下,正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她起身,拽住魏玘:“子玉,你快藏到下头去!”
二人一拍即合,旋即落到实处。
几是魏玘躲好的瞬息,只听吱呀一下,木门便被人推了开。
——是聂医娘。
她钻入杏楼,见着案前的阿萝,登时咦了一声。
“阿萝,你作什么呢?”
“我看楼里灯火不灭,还当是病患未离,将你耽搁在诊堂。可这儿没有病人,夜已深了,你怎得还不上楼歇息?”
阿萝眼眸一眨,脑袋空空如也。
“我……”
她惯不是擅扯谎的性子,滞了须臾,瞥见案间书本,方才急中生智。
“我还想再读会儿书。”
她微咬下唇,心里咚咚打鼓,唯恐多说多错,连忙转移话题:“啊,聂、聂医娘,你不是今夜归家吗,为何又回来了?”
聂医娘顾着合门,未曾觉察异样,堵住门栓,便往堂内走。
她边走,边与阿萝笑答:“我呀,粗心大意,忘了几样重要的物件,特地回来取呢。”
说着,她埋下身子,扎入另侧的书堆,径自翻找起来。
阿萝噢了一声,不再开口。
见人忙碌,她稍稍松了心神,托住香腮,终于觉出膝前逼仄。
——魏玘就匿在案下,与她咫尺相近,好像她稍一动腿、就要撞上他了。
形势狼狈至此,一点灵犀突如其来。
阿萝发现,此情此景,正是捉弄魏玘的好时机。
这个成天欺负她、作弄她的坏家伙,何曾沦落至这般窘迫的田地?趁他无法出声、不能反抗,她要把以前的账全部讨要回来。
阿萝正襟危坐,面上声色不显。
暗地里,她挪动足踝,小心避让魏玘,俄而足尖一翘、甩开锦鞋。
她的锦鞋系由她亲手缝制,择了轻薄、柔软的面料,绣着精巧的斜纹宝相花,掉落在地时,也似丹花飘飞,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随后,便是尽心的嬉闹、跳脱、肆无忌惮——
在无人可视之处,那只着了罗袜、小巧玲珑的右足,踏上一片宽阔的健实,稳泰如山、坚硬如铁,应当正是男人的胸膛。
阿萝抿着嘴,垂下睫,勉力忍住窃笑。
好清晰,太清晰了。落足的一刻,她分明地察觉,魏玘身躯一凝。
他在想什么?她不知晓,更猜不透他。
但她可以发觉,他的肺脏有气息在滚,卷入又吐出,胸膛也随之起伏、如山峦更迭。
阿萝杏眼弯弯,一时玩心大起。
她记着诓人的谎话,将书本捉来、摊平,视线却乌溜溜转着,一字也瞧读不进。
可惜了好书,她实在太忙,忙着踢人、戳人,在人身前又点又敲。
平日里,她被魏玘摸透了性子,总叫他得寸进尺、有机可乘,非要用一本正经的姿态,与她做昏天黑地、稀里糊涂的怪事。
而今,他受制于她,纵是被她如此欺负,也掀不起一星半点儿的抗争。
“阿萝呀!”
——聂医娘突兀开口。
阿萝吓了一跳,连忙掐断思绪、循声望去。
玩归玩、闹归闹,她到底是爱着魏玘的,自然在意他名声,不想他被人发现。
万幸是,目光所及之处,聂医娘仍在埋头翻找。
“阿萝呀。”她慨叹似的,“我知你心肠仁善,又踏实勤勉,自然不会拦着你学习。“
“可再怎么说,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
“这样晚了,别再读书啦!”
“早点儿歇息去吧。你还年轻,根本不缺这一阵儿。”
话语絮絮,碎碎不休。阿萝听出,聂医娘似是觉着悄寂、才要说些什么,便也放下心来。
她软声道:“多谢你,聂医娘。”
“你说得很对,我都知晓了,稍后就歇息。”
聂医娘笑着,仍嫌不够似地,又道:“你这丫头呀,该对自己好点儿。”
她确实不喜悄寂,但也是真心为阿萝考虑——这名娇小、纤瘦的少女,看似柔柔弱弱、不堪一击,却有百折不挠的坚韧与风骨。
且不说阿萝在翼州的善举,单论其平息蛊乱、解救百姓,也是流芳青史的功德。
她出身平民,看惯了高高在上的权贵,得见阿萝降尊纡贵、平易近人,委实对其敬佩又喜欢。
思及此,聂医娘回过头去,正要与人再说些什么。
却见少女双手托腮、眼弯如月,清凌凌的眸子漫开春光,笑得娇俏、欣喜又可爱。
“啊呀!”她惊奇道,“你笑什么呢?”
阿萝听得这话,眸光一滞,这便发觉了自己的失态。
对于问题的答案,她了若指掌——案下,她随心所欲,戏弄不声不响的魏玘,一寸寸展平他衣缕的皱褶,又蜷动足尖、胡乱挠他胸膛。
真羞愧。做了坏事,竟也叫人如此高兴吗?
只在魏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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