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云暮: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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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她不是个病人吗?你多担待。”

    看丈母娘这个样子, 章濮元有一肚子怨言, 此时也说不出了。

    他自责道:“也怪我, 她流产的时候没有好好陪着她, 要是那个时候我能从美国回来, 兴许就不会这样。”

    陈绍习抹了把泪:“不说了, 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快进去哄哄她。”

    章濮元一脚踏进门, 陈绍习扭脸就看见外孙站在外面,她赶紧擦了擦眼尾:“南山,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曲疏月怕大姑觉得尴尬,撒了个谎:“刚到,正要叫他爸爸呢,姐夫就进去了。”

    但南山扑到外婆怀里:“外婆,我听见爸爸妈妈在吵架, 他们怎么了?”

    曲疏月神色一僵, 哪里知道这么快就被拆穿, 脸上微烫起来。

    陈涣之拉了下她的手,对陈绍习说:“大姑妈, 疏月也是一番好意。”

    陈绍习欣慰地点了下头:“我当然晓得,月月是善解人意。刚才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曲疏月摆手笑笑:“那南山交给您了,我们先回房间。”

    “好,辛苦你们带他过来。”陈绍习说:“天不早了,就不留你们多坐了。”

    陈涣之牵了她出来:“您留步,我们告辞。”

    冬夜里云霭低迷,缥缈的白雾隐约浮动在湖面上,透出一股诡谲的静谧。

    穿过垂花门时,有两道黑影匍匐在地上,飘来拂去,撕扯成一只小兽的形状。

    曲疏月仰头,原来是石墙上掉落的几根枯藤。

    她有点怕,走路时不自觉贴紧了陈涣之:“快到了吧?”

    陈涣之察觉到手臂上明显压过来的力道。他轻轻嗯一声:“还得五六分钟吧,怕啊?”

    曲疏月东张西望着,白天还不觉得这座园子多幽僻,到了晚上真有点犯怵。

    她干笑了声:“开什么玩笑,谁、谁怕了,我就问问。”

    月色廓出东厢院的形状,朱红色大门出现在眼前时,曲疏月松开陈涣之的手,飞快跨过门槛跑进去。

    等陈涣之反应过来,看见什么东西蹿过去,失笑着揉了下鼻梁。

    他们住的是一个套间,餐厅、起居室、客厅都齐全,曲疏月直奔卧房。

    屋子里暖和,陈涣之关好院门进去,看见她的貂毛外套丢在沙发上。大小姐作派,几万一件的衣服也不心疼,随手乱扔。

    他拧开瓶矿泉水喝了,靠在掩上的浴室门边笑:“动作真够快的,受过特殊训练吧您?”

    她说:“都几点了,还不抓紧洗澡睡觉啊,明天还要起来拜年呢。”

    四溅的水声响起,曲疏月轻熟的声线透过薄薄的雾气,失了真。

    赶急茬有一样短处,容易丢三落四,尤其对本就记性不好的人来说。比如曲疏月。

    等到洗完,擦干了身上的水她才发现,睡裤没有拿上。匆匆忙忙间,她只拣到了内衣和丝绸上衣。

    曲疏月用毛巾揉着头发,花了十几秒思考了一下,是就这么光着下身出去,还是喊陈涣之给她拿。

    这二者,究竟哪一种更不那么丢人。

    她吹干头发,扔下手里的吹风机,扫了一眼自己笔直的腿,灯光下白花花地纤长着。

    就这么出去的话,难逃刻意勾引陈涣之的嫌疑,不知道又要引出他什么怪话。

    疏月走到门边,打开一小丝丝的缝,猫儿似的一声唤:“那个陈涣之?”

    陈涣之手里端本书,低头看着,简单麻利地回复她:“说。”

    曲疏月清清嗓子:“我忘记拿我的睡裤了,就在行李箱里面,能不能帮我递一下?”

    他翻页的手指顿住,很快合上书,扶了一下银边镜框:“能。”

    “麻烦了。”

    曲疏月:服了,求他办事好有压力,真叫个惜字如金。

    陈涣之走到衣帽间,拎起那个黑色小箱子,和它身边孤落的行李袋。

    曲疏月刚拿了她的护肤品,袋口仍是敞开的,向上提起来的时候,掉出一个白色的小方盒。

    它静静地躺在暗褐色花纹的地毯上,是那么的显眼,比上头大写的“岡本”两个字,还要显眼。

    明知道没有人,陈涣之还是下意识的,抬头打量了眼四周。

    他用拳头抵着唇咳了一句,弯腰捡起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所以,曲疏月这是在暗示他什么?觉得他太克制不够主动?

    但她的讨厌那么明显,结这个婚完全不是她本意,他哪里还敢乱动一下?

    曲疏月这个人,看起来随和好性儿,一点脾气也没有,但原则性历来很强。

    那头没裤子穿的人,扒在门边吊老半天,羸弱着声气提醒:“陈涣之,你找到了吗?”

    陈涣之头也没回,把那盒烫手山芋揣进了裤兜:“来了。”

    他拎着睡裤,从门里面塞到她手中:“是这个吧?”

    曲疏月嗯了一声:“衣服和裤子同一个料子的,长得太像了,我随手一拿的时候没注意。”

    “没事。”

    她穿好出来,卷曲的长发披在脑后,走动时飘散一阵缱绻香。

    陈涣之坐在床尾凳上,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挺拔的背朝向她。

    曲疏月走到他跟前,刚要张口:“陈涣之,你还不去”

    她的余光不经意扫到一眼他手上的盒子,登时哑口。

    认出就是莉娜塞给她的那份,曲疏月的瞳孔剧烈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她喉咙的血管仿佛凝固了,紧巴巴的,半天才挤出一个很短的问句:“这、这哪儿来的?”

    陈涣之仰头,很懵懂无知的样子:“帮你拿东西的时候,自己掉出来的。”

    好像已经坐实她要对他做什么,还不想担后果的流氓罪行一样。

    曲疏月伸手去夺,被陈涣之闪身躲过。他轻笑一声:“干什么?那么着急抢回去。”

    她站在原地,手臂高高举着,露出一段白藕似的皮肤,着急道:“这是别人的东西,你还我。”

    “谁?”陈涣之好笑地问:“谁的东西你藏那么牢?”

    明知道不是他对手,曲疏月索性不抢了。她也不回答问题:“我不要了,你喜欢就留着吧。”

    陈涣之往上抛了一下,老神在在:“尺寸都不对,我留着这玩意儿干嘛?”

    尺寸。

    曲疏月背过身,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涨得她脸发烫。

    血气方刚的年轻夫妻,夜黑风高的无人夜,确定要谈这个话题?

    认真的吗?所以一切男女关系的归宿都是那张床对吗?

    曲疏月觉得,既然对方辩手都能这么镇定,她也不好小学鸡一样大惊小怪。

    她端着杯水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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