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云暮: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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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这个吗?”

    曲疏月犹豫了一下,接过来,看了眼那根引线,还蛮长的。

    虽然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引燃过鞭炮,但都这么大人了,还是当着小孩子的面。她大起胆子:“敢的。”

    寒风凛冽里,立马传来一声嗤笑。

    陈涣之一只手抄兜站在旁边:“得了吧,听见放炮仗就要捂耳朵的人,还是我来吧。”

    有好玩的吊着,南山也顾不上怕他舅舅了,鼓掌欢呼:“好耶。舅舅来放。”

    湖边风太大,陈涣之拨了几次打火机,都没能点着。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支用嘴角咬住,护着火点燃了,吸上一口。

    陈涣之夹着烟,抬手点了一下曲疏月。

    她就那么怔在那儿,看他逆着风一气呵成的点烟,檐下棕榈叶的影子掠过他的脸,晃成散漫的温柔。

    陈涣之对南山说:“你去拦着点你小舅妈,她怕听响儿。”

    南山果真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小舅妈,你不要怕,不会死人的。”

    曲疏月:“”

    陈涣之拿烟头凑近了,深绿的引线很快被点燃,几秒后,小小的纸盒里射出一道道火花,骤然将夜空照亮。

    曲疏月摸着南山的头,不自觉弯起嘴角,视线往上移动时,哇了一声:“真好看。”

    她仰头的那一瞬间,陈涣之转过去凝视她,眼底分明映着淙淙流水。

    陈涣之接连放了好几个,南山光看还不过瘾,抽了根仙女棒出来问:“舅舅,我先点燃这个,再去引着焰火行吗?”

    他靠在栏杆边,缓缓朝外吐出个烟圈:“你小子还会举一反三了,去拿吧。”

    曲疏月怕他烧着手,替他抽出两根:“应该够了吧,舅妈和你一起点。”

    她跑到陈涣之身边,伸出掌心:“给我。”

    陈涣之看了她好一阵,才不疾不徐地掏出打火机,放到她手里。

    曲疏月又红着脸跑开了,背后传来一声喊:“你小心点啊,不行就别逞能。”

    她已经对准了仙女棒,小声回:“知道知道。”

    火星子溅起来时,南山急吼吼往那一盒烟花旁跑,曲疏月在后面牵住了他。

    南山害怕,一只小手畏畏缩缩的,还有点打抖。碰都还没有碰到边,就问:“小舅妈,着了没着啊?”

    曲疏月被白光蒙了视线,她很努力地分辨:“好像没有吧,我们再凑近一点。”

    南山不敢了,他把仙女棒给曲疏月:“你去点吧。”

    “啊?”曲疏月指了指自己:“你、你不和我一起来啦?”

    不是他主张这样玩吗?这么快就变卦,主力先退缩了怎么搞。

    陈涣之一听她结结巴巴的害怕,就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

    她警觉地看了眼他,怕他又要笑话她,只能壮起胆子继续往前。

    曲疏月紧张地说:“好,你退后点,舅妈来。”

    陈涣之扔了烟,几步就走到曲疏月的后面。

    她一心盯着那根引线,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动静,视死如归般地点着了,慌手慌脚丢下手里的仙女棒,啊的一声掉头往后跑,一头撞进了陈涣之的怀里。

    夜里天寒,他一只手一直插在兜里,眼见曲疏月回头的瞬间,下意识地抽出来,搂住了她。

    那阵暖香扑进他的脖颈里时,陈涣之的心脏莫名发紧,像被粗壮的藤蔓缠绕住了。

    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喉结,声音迷离而低哑:“我不是都叫了你当心吗?”

    曲疏月的心思还在胜负欲上,专注听着动静:“怎么还没有响啊?”

    陈涣之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可能是坏的。”

    她怀疑:“怎么会啊?南山不是说是新买的吗?放了那么多个都是好的呀。”

    “嗯。”陈涣之闭上眼,再睁开时,沉沉开口:“我是想给你留点面子。”

    “”

    还不如不留。

    很快,上前查看情况的逃兵南山说:“小舅妈,你光把外面的红纸烧完了,根本就没点到里面。”

    “”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南山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曲疏月也打了好几个哈欠。

    陈绍任说:“把小山带回去睡吧,你们两个也去休息。”

    曲疏月立马赶跑瞌睡,坐直了,佯装清醒:“没事的爸爸,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陈涣之不耐烦地拆穿她:“还瞎坚持什么,我肩膀都被你的头枕麻了。”

    曲疏月:“我轧着你肩膀了呀?不好意思。”

    陈涣之往右瞥了她一眼:“您说呢?自己睡得多舒服不知道?”

    “”

    胥珍儿除下露面吃了顿早餐,一天都没有再露面,陈绍习也早早回去照料女儿。

    陈涣之和曲疏月领了南山去找外婆。

    半夜寒气重,曲疏月担心南山冷,从沙发上拿了一床毯子裹着他,走得也格外慢。

    他们三个荡到菱花窗下时,里面爆发出一道尖锐的喊声,刺破了静谧的院落。

    窗边映出胥珍儿的影子,她大声叫道:“除夕夜给她发祝福,你还敢说你们没关系!你还要骗我是吗?”

    紧接着是她丈夫章濮元的辩解:“你看清楚,这是群发的新年快乐,她是我的秘书。”

    胥珍儿又是一声歇斯底里:“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出轨了?啊?为什么!你说一句你爱上别人了那么难吗!”

    “莫须有的事你让我怎么承认!你不要一天到晚的胡思乱 想!”

    “抓个正着你狡辩?是非要捉奸在床你才肯认吗?我真是看错你了!”

    争吵声、摔打声如密集的雨点扑面而来。

    南山小小的脸上都是担忧,他牵了下曲疏月的衣袖:“小舅妈,我害怕。”

    “不怕,南山乖。睡一觉就好了。”

    他仰起脸:“爸爸妈妈会不会离婚?”

    曲疏月摇头。

    她不知道,也不敢说一定就不会。只有伸出手,有些心疼地捂上他两只耳朵,替他阻断这些声响。

    这种对父母、对家庭关系风雨飘摇的恐惧,没人比她更了解了。

    在章莹女士去世之前,化疗住院的那段日子里,她没有一天不是这么过来的。

    害怕妈妈离开她,又怕妈妈走了以后,爸爸另娶一个女人,也不要她了。

    chapter 42

    陈绍习把女婿拉出来, 双手交叠着拜托他:“濮元,她现在身体不太好,你让着点她吧。”

    章濮元灰败叹口气:“妈, 您也看见了, 我是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不说也不做, 珍儿她还是有话要讲,日子难过啊。”

    “我知道, 我都知道。”陈绍习松弛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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