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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娇养太子妃》 80-90(第22/28页)
噔,压低声音问道:“顾先生,这是?”
顾先生向上指了指天。
李妈妈霎时心头狂跳。浴房热汽氤氲,墨发雪肤的女子立于蒙蒙水雾之中,由着宫婢们用锦帛为她擦身绞发,视线落在宫女跪呈的素色轻纱薄裙和玉白绣鸳鸯小衣上。
薄裙只两层绡纱,薄如蝉翼,近乎透明,若非上面用银线织了朵朵玉兰,便真是什么都遮不住了。
谢明婳俏脸通红,移开目光不敢再看,却仍是有些不死心地问了句:“非要穿这身衣裳出去吗?”
宫婢深深垂首:“陛下口谕,命姑娘着此衣侍寝。”
谢明婳闻言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当即沉默了下来,看向不远处的雕龙金柱。
宫婢们在这期间个个都战战兢兢跪了下来,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冰玉般的美人,怕她抗旨不尊,更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撞柱以保清白的傻事来。
良久,谢明婳将视线从金柱上收回,淡笑着开口:“那便劳烦了。”
领头的宫婢被她这一笑晃得呆了呆,过了几瞬才醒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句,带着手底下的小姑娘们服侍谢明婳穿衣。
秋夜微凉,宫婢们为谢明婳在薄裙之外披了件外衫,簇拥着她走出浴房步入内殿,随后放下层层珠帘纱幔,告退离开。
谢明婳垂眸静立,纵是微微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龙榻前站着的帝王投来的灼灼视线。
裴琏直直瞧着面前的窈窕女子,缓缓道:“将外衫褪了。”
谢明婳浑身一僵,默了默,终是依言照做。
绯色外衫坠地。烛光轻松透过两层绡纱,婀娜曼妙的雪躯若隐若现,宛若盛放在云渺之境的圣洁花朵,层层叠叠的花瓣中沾着颗颗晶莹剔透的仙露,既勾人采撷,又令人不敢亵渎。
裴琏喉结上下一滚,耳尖微微泛红,嗓音喑哑:“过来。”
谢明婳在原地站了两瞬,迈步走至他面前。
面前之人落在她的视线愈发炽灼滚烫,烫得谢明婳终是承受不住,抬起眼眸。
帝王身着雪缎寝衣,闲时翩然,身姿如玉,此刻对上她的目光,眸光顿时一暗。
殿中只余他们二人。明明裴琏还未对她做什么,谢明婳却已慌到想要逃离。
裴琏俯身将谢明婳横抱了起来,走到龙榻前,为她褪去绣鞋,将她放入明黄的软帐中
裴琏闻言在她颈侧停了下来,嗓音哑得厉害:“朕的明昭经验丰富,何需人教?”
一声“明昭”让谢明婳心神恍惚,一瞬间好似回到年少时,恍惚过后又是一阵羞恼。她定了定神,哀求道:“陛下,求您放过我罢,就当是给过去的明昭留些颜面,莫要毁了你我从前那般好的情谊……”
“朕毁了从前?不是明昭自己毁的吗?”裴琏紧扣住她的腰冷声开口,“这便叫不给你颜面?你怎不在谢骥碰你时对他说这句话?”
谢明婳不禁哽咽,见他执意如此,索性直言反驳:“彼时谢骥与我是夫妻,碰我是因情之所至;今时陛下视我为仇人,碰我是为报复羞辱。两者如何能相提并论?”
裴琏被这一番话刺得心脏揪痛,胸间顿时燃起滔天怒火:“他碰你就是情之所至,朕碰你就是羞辱?”
“难道不是?”谢明婳杏目含泪,声音发颤,“若非羞辱,你明知我是大学士的曾孙女,为何让我穿上这身纱衣躺于你身下?”
“这便是羞辱你?”裴琏嗤笑一声,寒声质问,“那三年前九月廿一夜里,江南船上,你在谢骥面前穿的是什么!”
谢明婳闻言心神大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记起来了?”裴琏连连冷笑,“那晚明昭穿的纱衣可不比此刻这身厚。彼时你眉眼含羞,乖乖躺在谢骥中任他肆意妄为,可现在到了朕这里,却说这是在羞辱你?”
谢明婳唇瓣颤了几息:“你……看见了?”
“朕侥幸捡回一条命,醒来却听闻未婚妻已另嫁他人,总要亲自去瞧瞧真假,才好彻底死心。”裴琏眼眸猩红,脸上却漾开笑来,“朕避开旭王的耳目,一路追到江南,不曾想却看到了这样一出好戏,让朕连当面问你的功夫都省了。”
他冷冷盯着谢明婳:“既提起这桩事,那便请明昭告诉朕,你身为谢大学士的曾孙女,当初为何会心甘情愿穿上那身纱衣?”
谢明婳喉咙哽了哽,静了半晌才低声回答:“我当初……嫁给谢骥后不愿太早生儿育女,便偷偷喝避子汤,有回不慎被谢骥发现,他发了很大一通火……”
裴琏闻言哑声打断:“为何不愿?”
谢明婳沉默片刻,实话答道:“因我害了你,怕报应在孩儿身上。”
裴琏也静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又问了句:“你那前夫弟弟是因你不愿怀嗣才发怒?”
这三年每每与她行房,谢骥都用羊肠之法避子,有时情之所至,不愿隔着羊肠与她云雨,便会服避子汤。
那避子汤是谢骥向名医讨的方子,由男人服下。
谢明婳话里的怀念和感动丝毫不加掩饰,裴琏听得妒火中烧,眼尾绯色霎时又深了几分:“你感激谢骥,那朕呢?”
“朕与你自幼一同长大,陪你习字温书、弹琴习筝,伴你学棋作画、骑马射箭,你被罚时朕替你抄书,闯祸时朕挡在你身前,生病时朕守在你床沿,遇险时朕不顾性命救你。”
“朕当年把整颗心都给了你啊。”裴琏声色俱厉,“你说你害朕是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朕认了,可不过短短三年过去,你就将谢骥也放在了朕前面!这般狠心薄情,有何资格同朕提起曾经?有何资格让朕给你颜面?”
谢明婳白着脸瞧着他,忽地怔怔落下泪来。
“哭什么?”裴琏冷笑着抬手为她拂去泪水,“你当朕还会像从前那般心软?”
密密麻麻的刺痛自心底蔓延开来,谢明婳眼泪簌簌而落,心觉十分丢脸,却怎么也止不住,只好抬起右手挡住双目。
裴琏面色阴沉如水,盯着无声哭泣的谢明婳看了许久,忽地从她身上起来,拂袖而去。
谢明婳隔着朦胧水雾呆呆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
裴琏……竟放过了她?
过得片刻,女官进来走至龙榻前,脸色复杂地看了谢明婳一会儿,恭声开口:“夜深了,姑娘安歇吧。”
谢明婳默了默,低低问道:“他呢?”
女官目露纠结,最终还是说了实话:“陛下……龙体不适,沈老宗主此刻在左侧殿为陛下施针。”
谢明婳顿时愣住。
女官为她熄了一半的烛火,温声道:“听闻姑娘怕鬼,下官就在此守着,姑娘可安心入睡。”
谢明婳静了一瞬,随即问道:“此事你如何知晓?”
“陛下四日前告诉下官的。”女官说完又补了句,“姑娘不必担心,整个紫宸殿的宫人里只下官一人知道。”
谢明婳闻言沉默了下来,大被蒙过头,整个人窝在绣了龙凤的柔软锦被中,睁着眼回想这四日发生的每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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