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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娇养太子妃》 80-90(第20/28页)
架上的兵书,既来之,则安之。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叶琦铭也带了人归府。
他收拾了几样采买的东西,兴冲冲先去归云院中。
“瑜安,瞧。”来不及坐下,叶琦铭便将东西尽数呈出。
几匹织花描金的锦缎,色泽鲜亮,质地上乘。
展开时,仿佛屋内都为之一亮。
到底是北齐皇都,非外间可比。徐州城里最好的绸缎铺子,也见不着这等尖货。
叶琦铭选了匹绸缎想往谢明婳身上比划:“给你做成衣裳,一定好看。”
“二哥,”谢明婳语气无奈,“买这些做什么?”
叶琦铭也说不清。他在街上时,一眼瞧中了绸缎铺子中摆出来的这几匹锦缎,只觉适合瑜安,未多讲价便如数买了回来。
自家妹妹正是最好看的年岁,却因为扮作男儿,从未费心装扮过,实在可惜。
说来瑜安的身份,一直是家中最大的秘密。
他幼年时,父亲接到旨意镇守边关,母亲跟随。家中事务由长兄打点,也照顾刚满四岁的他。
瑜安就是在那时生于军中,一直随父母亲驻守在外,直到数年后才第一次归家。
他还记得,瑜安出生时父亲曾传回信件,说家中添了个弟弟。兄长将这封信念给年幼的他听时,他失落了许久。
他心心念念,想要的是个妹妹。
不过话虽如此,他十岁时父母亲带瑜安归府,他还是很欢喜,自己终于不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也成了兄长。
他带着这个幼弟四处玩耍,十足十像极了兄长的样子。
随着瑜安长大两岁,母亲方悄悄告诉他,瑜安是他的妹妹,要他务必保护好她。
只因瑜安生下来体弱多病,父亲请了大师批语,要将她充作男儿养大,方可保她平安。
为此,还给她改了名字,唤做谢明婳,小字瑜安。
母亲对此深信不疑,况且在军伍之中,将瑜安当作男孩儿养可以省却更多危险。
将大师所言和盘托出后,母亲再三告诫他不得将瑜安的身份外传,否则会破了大师之语,害了妹妹。
他郑重点头,守口如瓶,心中却欢喜不已。
他做梦都想着要一个妹妹,没有想到,老天爷竟听进去了他的话。
弟弟变成妹妹,愈发叫他宝贝起来。
家中四个孩子,只有他和瑜安年岁相差无几,能玩在一处,感情也最深厚。
身处北齐,叶琦铭不得不想到另一事。
“在徐州时,山高皇帝远,隐瞒身份倒也无妨。如今到了北齐,你再扮作男儿,届时若是被发现治一个欺君之罪,怕是不好。”
叶琦铭的话不无道理,也并非空穴来风。
谢明婳已然平安长成,不必再避讳大师之语。她既近成婚之期,身份自然是瞒不住的,还是要早做安排。
就这么顺势恢复女儿身也好。
叶家处在风口浪尖上,不能叫人拿住错处。
谢明婳沉默须臾,道:“二哥,我自己再想想。”
才入皇都,满心疲惫,倒也不急在一时。
谢明婳吩咐檀佳收好这几匹锦缎。
叶家跟来的旧人居于一处,檀佳为女眷,也是她身边唯一的贴身侍女。此番跟随她来了北齐,谢明婳留她住在自己院中,单独辟了一间房。
“还有——”叶琦铭取出一个四方的包袱,卖足了关子,“打开瞧瞧,保管你喜欢。”
谢明婳倒没抱什么指望,随手开了包袱,待看清眼前物什,不由有些惊喜。
几册旧书码得整整齐齐,竟是她找寻许久的《六略兵法》。
她小心翼翼地翻看查阅过,正有自己缺的那几卷。
书页已泛黄,字迹依旧清晰工整,散着墨香。
叶琦铭不无得意:“我跑了五六家书铺才搜罗起来的,总算没叫你失望。”
“多谢二哥。”谢明婳颇为宝贝,如此一来,这一套兵法她就只缺了三卷。
“还有几家旧书铺,回头二哥再替你找找。怎么样,还是二哥好吧?”
“嗯。”
谢明婳猜到他的心思,果不其然,叶琦铭接着道:“那你可否告诉二哥,当年在代郡,你到底是怎么从齐帝手上脱身的?”
对于这桩旧事,妹妹总是不愿多提。
叶琦铭本也不欲追问,但如今他们身处北齐,怕齐帝发难,还是要早作提防。
“我么?”谢明婳说得轻巧,“借了他一枚出城玉令罢了。”
至于如何借,当中波折她未多言。
叶琦铭玩笑道:“既是借,到了北齐地界,你莫不是还要将玉令物归原主?”
无心之言,却一语成谶。
府上管事匆匆来报:“二位公子,宫中传了谕令来,请三公子出去接旨。”
谢明婳愣了愣,将金盆还了回去,依言走过去为他将袖口向上挽了挽。
两人相对而立,无声对视。
良久,裴琏轻声开口:“夫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为朕净手?”
谢明婳沉默一瞬,握住裴琏的两只手带入水中,正欲去拿锦帕,素手却被男人反手紧紧攥住,接着自上方传来他喑哑的嗓音:“朕的手金贵,锦帕纹理粗糙,劳烦夫人徒手帮朕洗。”
“……”谢明婳将目光从那方柔软光滑赛过多数女子肌肤的锦帕之上收回,认命地捧起裴琏修长玉白的手仔细清洗。
待终于将这双金贵的手每一寸都洗了个遍,谢明婳细眉舒展开来,正欲抬头问皇帝是否满意,却冷不丁对上了他晦暗的目光,不由心里一咯噔。
谢明婳忽地记起三年前有回谢骥生病,她在谢骥榻前守了一夜,谢骥睁开眼看着她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而那晚,谢骥缠了她整整一宿,温柔又粗暴。
谢明婳立时低下头避开裴琏的目光。几息之后,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她颤着眼睫抬眸,见皇帝神色认真,一双黑眸只专注地瞧着她的手,长指并入她的指缝中揉洗,似与她十指相扣。
相识十余年,今日还是她与裴琏头一回双手交握。
她不由晃了晃神,一阵荒谬感浮上心头。
当时情深时都未曾做过的事,如今她与裴琏之间已成了这副模样,倒是彼此面色平静地做了。
待净过手,谢明婳跟着裴琏走到桌前,本以为皇帝会命她布菜,却听男人开口道:“坐下,陪朕用膳。”
她又是一愣,依言坐在裴琏对面,但因已陪谢骥用过饭食,只动了几筷子便再吃不下了。
“就不吃了?”裴琏蹙了蹙眉,“三年未见,莫非你连口味也变了?”
说完这句,他脸色倏然一沉,冷然道:“也对,夫人这三年可不就是变了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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