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案行: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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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守岁沉默着。

    最终,他想起一事。

    稚童走失案,这是顾扁舟在人间处理的最后一件大案。

    难不成,此案归根结底是荼蘼所作?不,仅是相关。其中燕斋花就是造成了稚童走失,千万家悲剧的罪魁,不然……

    等等!

    倏地。

    斐守岁双目一亮,若将先前所遇全部串联,顾扁舟的人间渡劫,荼蘼乙木的渡劫,两人之情劫……

    还有他斐守岁在人间所遇到的。

    梧桐镇,新娘溺水案,唐家灭门案。

    海棠镇,北薛两宅抄家案。

    梅花镇,稚童走失案。

    这些照理来说,放在衙门官司里头,都是一等一的疑案。

    想到此,斐守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甲木,他是甲木,参天之树,当是阳。

    乙木,花草之木,海棠与荼蘼。

    为何偏偏让两木相遇,为何偏叫他斐守岁目睹了所有。若是给荼蘼开了生门,那他是否也……

    “所以,我心中思虑,要是花妖能度过劫难,哪怕保着魂魄也是件好事。径缘你说……径缘?”月上君看到斐守岁有些漫不经心,出声问道,“你怎的了?”

    “我……”

    奇怪。

    这身躯怎么突然能被斐守岁控制了?

    斐守岁脑子闷顿一声,立马回答:“只是大人所言,我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吗,”

    月上君喃喃着,“唉,要是渡劫不用削去记忆就好了,就当是为了如今四分五裂的天下,为了无辜的黎明苍生。普天之下如此多的真假缘分……”

    渡劫,记忆,还有草木。

    故事开始一点点在斐守岁的心中串联,他的心魂困在了同辉宝鉴里,但总觉得轻飘飘的,好似……好似一叶被随意打落人间的浮萍。

    第185章 生门

    两双眼睛重了合。

    灰白的眸子, 暗淡了红衣的仙。

    斐守岁的意识控制着记忆中的身躯,但话却仍旧不由他。

    听身躯替他开口:“但还是要历劫,对吗, 大人。”

    不知怎的,说出此话, 有些看不透的寂寥,像是将要昏暗的雪地, 只有灰黑白三种颜色。

    斐守岁听不到陆观道的声音,也就有些失了热闹。

    看月上君煞了嘴,仙官的眼睛,与斐守岁缓缓对视。方才那般的真切, 在沉默的时候,又回归平淡。

    他们,到底慈不慈悲。

    月上君言:“不想渡劫?除非你用笔,改写了天与地的规矩。”

    笔……

    斐守岁的魂魄低头看向腰上画笔。

    “我没有笔, 大人。”

    月上君笑了:“没有笔,那就去找一支来。找不到, 那就做一支。不论狼毫还是兔毛,总归先寻得,才能写字。”

    斐守岁沉默。

    身躯也没有开口。

    短暂的安静,屋外有陆观道自言自语的声响, 想来仙娥是不会搭理一个稚童。

    陆观道好似在抱着啃又硬又大的蟠桃,口内说道:“仙女姐姐, 你们都吃这般大的桃子?”

    仙娥自然低眉, 玉镯在手腕上亮了下, 但还是漠然。

    陆观道看了眼镯子,笑说:“姐姐们牙口真好, 换作是我可就不行了,我得多放几天,等桃子软一些再吃!”

    等一等……

    软一些……

    身躯带着斐守岁的视线,再一次碰到月上君。

    月上君没有将话说出口,他仅是动了动嘴,唇瓣上下:“径缘,有人撕开了生路,你要走吗?”

    “路?”

    木的生门。

    这世上总有生门。

    斐守岁渐渐睁大眼,他看到月上君朝他微笑,那根绑在他手腕上的红绳,飘啊飘,明晃晃地占据了他的视线。

    “大人,你说的生门……”也有我的份吗?

    斐守岁能感触到酸涩在心中漫开来,一点点,慢慢地刺激鼻尖。

    若是生门有他槐树妖的一份,是否就能解释了斩妖镇妖塔,以及落入人间没有记忆的他?

    那月上君何时撕的生门?

    情劫……

    冤案……

    人间的一十六国,是何时开始的……

    神仙、妖邪与凡人……顾扁舟!

    斐守岁恍然,他想起了顾扁舟与他说过的肉身成圣。顾扁舟一个小小道士,怎配得上如此名号?那顾扁舟他,是否也早知道……早察觉了这盘棋局。

    从他突然背剑下山,不,从他与荼蘼告别的那时候起……还是相遇?他在成仙之前莫非已经……

    那荼蘼,她知晓吗。

    月上君突然说:“径缘,记忆是可以丢去的,哪怕心甘情愿。”

    “记忆?”

    斐守岁的心魂跟着身躯颤动,他想到了荼蘼那一副赴死的决心。

    如若顾扁舟与荼蘼成仙之前就有谋划,为的不是情爱,而是其他?顾扁舟要是和荼蘼早早心意相通,他岂会背剑下山。依这些时日与顾扁舟的相处,斐守岁知道他的大致性格,定不会背信弃义,做个小人。

    那……

    如若相逢并非爱,是为天下之义。却因一条红线,横穿了两人,不得不做出些取舍?

    但身躯想不到这些,仍旧沉浸在所谓生门之中。

    热泪不知从哪处流下,在身躯的眼眶里汇聚,他涩了喉,问道:“劫难能移否?”

    月上君摇了摇头。

    “明知劫难还要走下去,大人是叫我这般做吗。”语气成了肯定,身躯早认下了往后余生。

    “这是一场赌局,但有人早早下了注。”

    “何人?”

    月上君手一移,手指落在厚重的屋门。

    黑石。

    补天石。

    斐守岁与身躯看着门,轻笑一声:“我不入局……”

    “不,”

    月上君握住身躯的手,头朝门侧歪了下,白发倾斜,于手之上,“你在跟着红衣骗子一块儿上天庭的时候,就决定好了。径缘你有没有想过,带你走向天庭的,真的是见素吗?”

    “那一袭绯红的不是见素仙君?!”

    斐守岁收缩了瞳仁,身躯的记忆是倒灌入渠的春水,漫进他的心识。

    他的心识何时有了水?

    他的心识本该荒芜一片,与死人窟一样,何人带来不停歇的水。

    红衣……

    着红衣的不是顾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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