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季节: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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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分,猛然抽出了手。

    兴致被打断,严时华很不悦。

    “怎么了?”

    陈蝉衣理了理乱掉的头发,笑容不变,声线却有些冷了。

    “严总,您可真会做生意,给点钱就想打发我了?”

    那声音又柔又媚,配合着她微醺后略显迷离的神情。

    严时华被这清冷冷的眼波扫过,冷不丁笑了一声。

    “那陈小姐想要什么?只要让我这一回,陈小姐要什么我都给。”

    “什么都给?”

    “当然了。你去打听打听,我严时华哪有说话不算数的。”

    他这话简直像放屁,陈蝉衣不以为意,平静垂眼:“严总,哪儿能啊,我可不敢。来,我再敬您一杯。”

    她祈祷这杯下肚,严时华能自己醉了。

    否则她还要想脱身的办法。

    烦。

    陈蝉衣眼底笑意冷了几分。

    忽然,不知道哪里冷风灌进来,直往骨头缝里钻,她被冰得一个哆嗦。

    包厢的音乐震天响,她转头,门却不知道何时开了。

    海庭是典型中式设计,外面就是游廊,夜色静谧,冬夜下着一层薄薄的潇。

    风一吹,潇花往屋子里飘。

    陈蝉衣靠门坐着,身上就穿了件缎面的红裙,她缩在卡座沙发,一双腿蜷着遮在裙摆里,勉强算是盖了件布料。

    然而肩膀上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酒红色,在昏暗中折射出细碎的光。

    和没穿几乎没区别。

    冷热一对冲,她忍不住缩了身体,眼睛眯了眯。门口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走到严时华跟前停住,俯身在他耳边说话。

    陈蝉衣听不太清,就零碎摸到几个片段。

    “严总,那位来了。”

    “谁啊?”

    严时华一开始还不大高兴。

    “海庭的那位。到门口了,您少喝点。”

    “操,他?他不是今天不在海庭?什么时候回来的。老顾不是说去西山了?”

    “刚落地没多久,车子停在门口了。”

    严时华急忙站了起来,神情急慌,酡色面庞上的情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甚至连身边的陈蝉衣也顾不上了,急匆匆要往外走。

    不过他醉得有点儿狠,突如其来的眩晕又让他坐了回去。

    陈蝉衣敏锐捕捉到几个字眼,心里隐隐升腾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本能地想要远离门口,将自己隐入黑暗中去。然而还没等她动作,门口传来了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

    踏着积潇,声音稳沉。

    沉默一瞬,霎时响起一迭声的问好。

    “李爷!”

    “哟,李爷,您今晚上怎么亲自来了?”

    “顾总说您今天还在西山呢,我还想着等散了宴开车去找您,结果这不巧了?在这儿就碰上了。”

    重新听到那声陌生又熟悉的称呼,陈蝉衣无措颤了颤眼睫,心底狠狠一抽。

    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控制不住想要逃离,离开这个包厢,离开海庭,离他远一点。

    然而,浑身就像被钉住了一般,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片刻后,门边响起了一道漠然的男声。

    “事情处理得快,就没必要在那里过夜了。大家都进去吧,不必在这迎我。”

    这个声音很平很淡,磁沉稳重,其实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莫名透出一股漠然疏离,仿若海城冬日的海水。

    陈蝉衣拇指死死掐着掌心,无端想起了那个人样子。想他总是蹙着眉,紧抿薄唇,视线冷漠而狠厉,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威仪。

    他的形象渐渐浮现,就好像这么多年一直刻在她脑子里。

    陈蝉衣缩了缩身子,鼻尖在包厢熏天酒气中,闻到了一丝极淡极浅的松木檀香。

    是冷清的味道,带着偏重的祭祀感,却在这温度升高的包间,刺得她眼眶微红。

    脚步声似乎停在了周围。

    严时华急吼吼迎上去,摆着笑脸恭维道:“哟,李爷,真是好久不见。上次海湾的事多亏您照顾,否则那小子哪儿那么快就交出东西来。”

    李潇声音依旧冷沉:“不过略尽绵力,严总不必放在心上。下次招标时,让我几分就好。”

    “那是自然啊,哈哈,毕竟这临海,那可都是李爷的地儿,我哪敢抢了您的东西。”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变了,李潇一进来,整个包厢都站起来迎他。

    陈蝉衣听到各色的人恭维地向他问好,包括刚才还在喘气的莺莺燕燕,每一个都娇滴滴地叫了声“李爷”。

    毕竟这是海庭,他的海庭。

    所有人都知道,李家,才是整个海城最需要攀附巴结的权贵。

    所有人都渴望借这一夜的缘分,一杯酒的交情,同他攀上关系。

    只有她,自始至终,孤身坐在黑暗中,无动于衷。

    李潇身边一人发现了,抿笑揶揄道:“老严,你这不对啊,你身边这美人哪来的啊,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有点没礼貌了啊。”

    陈蝉衣紧紧闭上眼。

    她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转过脸。往昔朝夕相伴,他们彼此都太熟悉对方的身体,只要自己一动,李潇立时就能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把她送出国三年,就是不想看到她。

    她现在趁他没注意偷偷溜回来,如果被李潇知道,她敢这么忤逆自己的命令,估计会气个半死。

    真好笑。

    陈蝉衣自嘲地想,旧情人相见,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下。

    严时华有些尴尬。

    陈蝉衣不是他带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谁的伴,怎么那么没规矩,李潇人都来了,她连站都不站一下。

    严时华只好打着哈哈道:“她胆子小,哪儿见过这场面啊。来,陈小姐,转过来,脸别躲着,给李爷打个招呼。”

    那声“陈小姐”刚一出口,陈蝉衣身体猛地僵了僵,感觉周身温度似乎瞬间骤降至冰点。

    她攥紧的拳头松了又握紧,最后呼出口气,缓慢转过身。

    陈蝉衣拨了拨头发,红唇得体地勾出一个笑,娇媚道:“李爷。”

    四目相对的一瞬,陈蝉衣落入他眼瞳。

    空气像是凝滞了,他们彼此对视,那一瞬间每一刻,在此刻都变得尤为漫长。

    男人垂眸静静看着她。她声线懒得不像话,偏偏泛着冷清,矛盾又相融。

    楚小莹咽了咽口水。

    陈蝉衣这次的角色,其实不算讨喜,她演的是个小娘。因为想要活命,保自己女儿前途富贵,害了人命。

    拿到剧本时,陈蝉衣还满头黑线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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