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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嫡兄》 30-40(第11/20页)
他们还能是谁?”
卫觊心道,辛氏诸人果然每一个好相与的。
就连这个看着最没心机的辛二娘,一张嘴就把黑锅又扣回了刘氏一党上,还想逼他承认这话与刘党划清干系。
不过卫觊并不上这个当,而是将话茬抛给了当时在场的萧不言:“萧侯觉得呢?”
萧不言面上一片冷然:“我觉得可以是。”
虽说在座的都知晓这件事与剑南无关,与刘氏一党也无关,但在有些时候,他们可以有关。
在座诸人心思各异,这次开口的换成了辛英:“素闻萧侯在朝堂上,只敬仰刘相公一人……”
“他身为国之柱石,为国事呕心沥血之时我自然敬仰。”萧不言丝毫不觉自己的态度有何不妥,平静道,“可他只将自己视为先帝旧臣,做出糊涂事时,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愚人耳。”
剑南再不敬朝廷,涉及边境动兵之事也会上奏,辛渡更是不时会去京城述职,里子如何暂且不提,面子还是对朝廷做足了的。
几个月前之所以回蜀州的只有辛茂辛芷,她们的母亲辛清却没回来,正是因为西南边境战乱未平。萧不言不信刘忠嗣不知道此事,更不信他猜不到一旦对剑南动兵,西南的异族又会借机作乱。
有这么多风险在他还要执意对付剑南,不是愚人是什么?
朝堂上又不是只有刘氏一党,一旦抛出了由头,定会有人阻止。
萧不言不喜这些手段,可不代表他不会用。反正没有人敢多追究他为何会在剑南,萧不言顷刻间便下了决断:“明日我便写折子上奏作证。”
他的话朝廷总会听一听的。
即便已经见了多次,卫觊还是习惯不了萧不言永远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可老师这次是铁了心要动兵,连圣命都彻底不听了。”
他的目光又缓缓移到了上首未发一言的辛随身上:“更何况,辛节帅与老师之间,总要碰上一碰的。”
萧不言淡淡道:“好啊,那便别怪我黄雀在后趁机把山南西给吞了。”
这下辛随与卫觊的脸色都有些怪了。
卫觊满脸“我就知道你会语出惊人”,辛随则是没料到萧不言是这样的行事作风。
平心而论,就现在的局势而言,辛随的确是想与山南西道碰上一碰的,她们在剑南沉寂了太久,需要一场胜仗来热热血。西南边境虽仍有动乱,但剑南的兵力足以应付得过来。
先前不想打,是因为被扣了黑锅,倘若未寻到对策又被逼到动兵,实在是窝囊又讨不了好。可如今不同了,有了萧不言作证剑南无辜,若山南西道仍旧违抗圣命私自动兵,剑南打回去便是师出有名。
倘若能一举将中南西道啃下大半,那就再好不过了。
辛随笑了笑:“萧侯若有此意也不错。只是西北本就势大,倘若再吞下整个中南西道,不怕天下对你由‘敬’变为‘敬而远之’么?倒不如我们一同分了。”
萧不言举起酒樽:“我们结盟,不本就为此么?”
他本就不能打下太多地方,不然其他人真要先反过头联手对付他了。
不过他本就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最好的结果就是刘忠嗣知晓他站在剑南这边后打消动兵的念头。
西北西南都要戍边,内里的乱子还是少一些为妙。
卫觊见他们三言两语决定了一块肥肉该怎么分,心中暗暗艳羡。
可羡慕也没有用,他的禁军在金陵,父族在淮南,想在山南分一杯羹也鞭长莫及啊。
当务之急还是让这太过松散的同盟变得更紧密一些为好。
于是卫觊也向辛随举起了酒樽:“家母托我问节帅一句,一别数十载,故人安好否?”
“故人”是太女卫的故人,依恪敬公主的推测,如今的辛随应当是当年太女卫凤部里最有天分的孤女之一,原名随心。
卫觊已经不在意萧不言如今知不知晓太女卫之事了,反正即便如今不知日后他也会知道,倒不如自己主动提起。
辛随同样不在意早就知晓的萧不言,慢条斯理地回敬卫觊:“我离开长安时,你母亲不过垂髫之年,如今她已年过五旬,竟还记得我这个‘故人’么?”
“自然记得。”卫觊道,“母亲常道,幼时与凤部诸位前辈共同进学,立誓报国,永生不忘。”
那实在太久太久了,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辛随仍记得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那些孤女。她们没有家,太女卫就是她们的家,各部的前辈就是她们的长辈。乾宁帝温和宽厚,宁芳菲才貌双绝,不少凤部的孩子在心里偷偷将她们视为母亲。
自己也不例外。
她还记得宫变是在自己十五岁那年,那时她偷偷在心中祈盼着乾宁帝能亲自为自己行笄礼。可最终等来的是一场肆无忌惮的屠杀,前辈们带着太女卫残部辗转逃生,最终来到了群山遮蔽的剑南。
如今倥偬数十载已过,太女卫的前辈们已尽数仙逝了,同龄的伙伴们也不剩几个了,自己成了扛起所有的那个人。
多么寂寞。
“她相识的故人只剩我一个了,我还活着,已经比其余人安好太多。”辛随仰头饮尽了杯中酒,“不过我听闻她过得不算好,似乎连脸都毁了。”
卫觊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母亲的脸是在祖母去世那一年,自己亲手用碳烫到,只不过对外说是悲痛过度不慎打翻了炭盆。”
他随母姓卫,是以称呼宁芳菲为祖母。
亲手烫的啊……那时她才多大?
辛随已经记不得恪敬公主长什么模样了,只隐约记得她聪明又漂亮,笑起来一团孩子气,最爱跟在她们这些年长些的娘子屁股后头跑。
她唇角动了动:“……宁芳菲是怎么死的?”
卫觊低声道:“先帝……先帝宫变上位后,奉祖母为太后,祖母不受,留下血书悬梁自尽了。”
他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阿喜呈上那份保存完好好的亲笔血书。
纵然时隔多年,辛随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宁芳菲的字迹。
“疑心皇嗣非卫氏血脉,与属下密谈,不料不孝子私自查探窥私……
“宁芳菲自知皇嗣废立乃陛下与太女卫私事,绝无外传之心……
“今此大乱,皆因吾起。自知罪无可赦,唯以一死,祈出逃残部性命无忧。”
“母亲自小就聪明,明白先帝终有一日会因她的聪明忌惮她,便自己毁了脸,又借毁容之由装疯卖傻韬光养晦,才好好长大了。”
卫觊喉咙有些发堵:“她精挑细选了可信的驸马,却不敢有孕,直到先帝封禅之后日渐自满昏聩,才设法怀上了我。”
在确认有孕后,她与驸马又做了一场大戏,说驸马嫌恶她成婚十载未有子嗣,请先帝准她和离。
和离两个月后,她才放出了有孕的风声,不过说小了月份,一口咬定是府上男宠的孩子,于是他“早产”生下来时顺理成章姓了卫。
最初是有人怀疑卫觊的生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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