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年雪: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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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的重要关头,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

    她用手背擦了下眼睛,继续翻完了这本日记。

    它停在了某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只简单写了一句话。

    “今天是个晴天,香山上的星星一定特别漂亮,很想让知知也看看。”

    安保小哥没有注意到程音微微抽动的肩膀,他无聊地耍着手机,头也没抬,又问了一遍:“是有什么发现吗?需要上报吗?”

    “不用,”半晌,程音答道,“都是一些早已封存的古董资料,没有任何意义。”

    季辞推开门时,程音尚未归家,楼上隐约传来鹿雪和Ruby的对话声。

    “你能活到我长大的那一天吗,亲爱的Ruby?”

    “吱。”

    “我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科学家,让我妈妈能和我一起看星星,你愿意帮忙吗?”

    “吱吱。”

    “不过当实验鼠是很悲壮的,我有点舍不得你,你的爸爸妈妈应该也会舍不得,你还记得自己的爸爸长什么样子吗?”

    “吱?”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爸爸,我妈总是说,他在非洲,他在欧洲,他在南极洲,她该不会是个傻子吧?不过也没关系,我现在有一个很棒的爸爸,我爸爸超聪明的我跟你说……”

    “吱……”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鹿雪停止了对伙伴的炫耀,转头看见季辞,小姑娘立刻笑成了一朵太阳花:“爸爸!”

    她一个飞扑,被季辞弯腰接住,紧紧搂进了怀中。

    小小的,软软的,他的女儿。

    季辞抱着鹿雪,一直以来思维缜密的大脑突然罢了工。

    好神奇,他居然有一个女儿。

    飞马调查用飞一般的速度,查到了程音在那一天的行踪。于是季辞发现,那时程音打工的酒吧,距离他醒来的招待所只有不到五公里,而她当晚的宿管记录写着“彻夜未归”……

    “宝贝,可以再叫一声爸爸吗?”季辞轻声道。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巨手牢牢攥住,艰难地收缩再舒张,血液时而急流、时而凝固,那真是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极痛苦,又极幸福。

    “爸爸~你怎么了?”鹿雪好奇,她觉得季辞不太对劲,他的身体一直在轻轻颤抖。

    所以,知知先前说得一切,根本就是谎言。

    她说后悔喜欢他,早已忘记他——可是那一夜,他们意外重逢,她是如此欢喜。

    含着泪,诉说对他的无尽思念。

    纵容他,对她做尽一切浮浪之事。

    可他居然以为,那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就这样让她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艰辛地面对生活的风霜,世人的鄙夷……

    他简直是天底下最混的混蛋!

    季辞紧紧抱住了他刚刚才得知其存在的女儿,抱得如此之紧,以至于鹿雪大声发出了抗议。

    “爸爸!你干嘛!松手松手,我肋骨都疼了!”她像一只被捏住的毛毛虫,在他的臂弯扭来扭去。

    季辞立刻松开手,毛毛虫变成了一只气鼓鼓的河豚,鹿雪叉腰瞪他,结果小肉脸被亲了一口,亲完还不算,他竟还拿下巴来蹭。

    “爸爸走开!胡子扎人!好痒啊哈哈哈哈哈!”鹿雪笑得几乎岔气。

    最后她笑到眼泪都冒了出来,粘在脸上潮潮的,而且还越来越潮,搞得鹿雪都疑惑了。

    那不是她的眼泪吧,是爸爸吗?爸爸在哭吗?

    “你到底怎么了?上班被人欺负了吗?快跟我说。”鹿雪压住心中震惊,看着季辞通红的双眼。

    “没事,爸爸只是想你了。”季辞再次将她抱紧,仿佛永远都抱不够。

    鹿雪放弃了挣扎,接受了自己作为一条抚慰犬的命运:“我不就在这儿呢吗,我哪儿也没去,我们小学生白天要上学的呀,不能一直陪着你。”

    “是的,爸爸还是太娇气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天语文课上刚学的,送给你。”

    “学到了,谢谢小宝。”

    唉,季总怎么变得这么不成熟,鹿雪头疼地想,早先还叫她程女士、程同学,现在成天宝长宝短的,肉麻死了。

    不过程音好像很少叫她小宝,这种体验鹿雪从前没有过,感觉似乎也不赖。

    于是她也换了个称呼,在季辞工作了一整天,有点胡子拉碴的脸上,吧唧亲了响亮的一口。

    “不客气哒,我亲爱的老爸。”

    第74章 喵喵

    程音回到家, 惊见鹿雪骑在季辞背上,二人正将沙发当做敌营,快乐地玩骑马打仗。

    程音:……是不是幼稚了点?

    对小学生来说是幼稚了点, 对季总来说刚刚好, 经典亲子游戏不可或缺,否则他的人生多不完整。

    鹿雪不好意思地松开季辞的头发:“是爸爸非要玩的。”

    季辞笑得像个清澈男大:“你回来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 今日听来却莫名感人,像程音曾经拥有却未能珍惜的从前。

    从前的一切如同骨刺,在身体深处戳得她鲜血淋漓,外表的完好只是伪饰,那些深埋的过往,她根本不敢轻易触碰。

    直到今天, 在柳世的档案室读到她妈妈的日记本,她才彻底打开了记忆的封印。

    一朝一夕,每分每秒,都是证据确凿的证明——她曾经被爱,也值得被爱。

    嶙峋的骨架变得鲜活, 程音想奔跑,歌唱,吹海边的风,淋四季的雨, 对每一个不认识的路人说你好。

    她想告诉世界,她从来不曾被人放弃。

    她甚至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想大声地问季辞——

    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对吗?

    你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给她报仇,是吗?

    你其实也爱着我……吗?

    世界也许真的是唯心主义的, 至少在这一刻程音如此怀疑,因为她突然觉得这一天的季辞,看起来和往常格外不同。

    他眼睛里那片平静清冷的灰色湖泊,泛着从未见过的细密涟漪,仿佛地震临近,或者滚水将沸。

    那几乎可以能解读成爱了,甚至都不是普通的爱意,过于滚烫热烈,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

    也许,再与他对视片刻,他就会对她说些什么,未必是“我爱你”,那太庸常,但必然是她所期待听到的。

    可惜,这个对视很快就被季辞单方面截断。

    他低头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刚才与鹿雪玩得实在是有点疯,但现在疯癫时刻已经结束,他必须回归正途。

    “回来了就吃饭吧。”他转身走向餐厅,留给程音一个看似冷静的背影。

    冷静自然是假象,季辞的脑子里,乱得好比台风过境。

    在狂风骤雨般纷乱的思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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