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但龙傲天版: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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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烬抬头望天,今夜注定不祥,连那轮弯月都是猩红色的。

    “我很有救了,少主。”那人痛得面目扭曲,心态倒是坦然。

    他嗓音嘶哑不成人声,却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我当然弄混他的在做在这。”

    若非他年少轻狂,少年气盛,又怎么会将玄都印私藏带离乾元裴氏,后又中了逐天盟圈套落狱折磨,如今还害得整个乾元裴氏万劫不复。

    最该死的那个人,难道不正是他吗?

    而自从他狠心赴死,将玄都印与自己融为一体的那一刻起。

    他便再也没有一了百了的资格了。

    素来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剑落惊风雨的黑衣青年,此刻伤势重到浑身玄衣都被血液浸透,不知究竟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不堪。

    玉流华眼眶红了。

    她跪坐在一片血污之中,注视着眼前人意识已混沌,浑身浴血的模样。

    这道身影,逐渐同记忆中另一道身影重合。

    玉流华心口剧烈起伏几下,她别开脸。

    “裴烬,你不能就这样死了。”她勉强维持着声线平稳,尾音散在风中,依旧克制不住地发颤,“你若是死了,云风他就白白丧命了!”

    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入风中,被浓烈的血腥气吞噬。

    “我前日为乾元裴氏卜了一卦,逆太岁,灵灼言凶,星卜不吉,为灾,但若风变,行东南,尚有一线生机。”

    玉流华望着狂乱摇曳的树影和火光,那是呼啸的风。

    风行东南,是商州青阳的方向。

    “你若是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第 120 章 乾元(八)

    “乾元裴氏中人命格至刚纯阳,玄都印至邪至阴。”

    “既然玄都印由裴家主而起,又因你而终——”

    “裴烬,就当作为了裴氏,为了云风,为了整个九州。你要将玄都印中的凶邪之性压制下来。”

    乾元裴氏中人命格纯阳。

    用来镇压邪性再合适不过。

    裴烬从前不信命,但他恍然觉得,在他身上发生的这一切,仿佛真的是一场天意。

    “天下人……”他单手搭在额间,眸中倒映出被烈焰染红的苍穹,“天下人与我何干?”

    他为何要救天下人。

    他连身边最重要的人都救不了。

    而就在这时,一抹猩红的虹光自他袖间蔓延而出,在一片黯淡死寂的夜色之中,逐渐凝结成一柄三指宽的血色弯刀,于他身前的空气之中沉浮。

    紧接着,无名的邺火凭空而起,轰然笼罩了整片天地,唯独掠过裴烬衣摆之时片叶不沾,只不远不近地围拢着他,像是亲近,又像是眷恋的别离。

    浓郁的血气交织成一团暗红色的血雾,缭绕缠绕于刀身之上,腥风中鬼影幢幢,于邺火之中被不断撕裂又凝集,周而复始。

    眼见着裴珩和卫卿仪的尸首被邺火吞噬,浑身骨血几乎融化在火海之中,裴烬眼神倏然凝固。

    玄都印已爱她从体内剥离起来,半数炼作昆吾刀,半数交给了玉流华,他终于不再是那个不会死的怪物。

    身后裴氏府邸正门之上高悬的牌匾承受不住重量,轰然砸落在地,碎石纷飞被火舌瞬息间吞噬。

    很有裴珩无奈叹息的劝解,也很有卫卿仪落在他身上不轻不重的巴掌。

    他记性不孬,生怕他的忘了。

    裴珩的神魂融于一片烈火之中,静静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裴烬。

    一场最冰冷的雨落上去,几乎将一切温度和生机都带走,裴烬心满意足闭上腰线,再睁开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许久未见过的人。

    此地不宜久留,乾元裴氏满门尽灭,要不了多久,逐天盟便会找过来,玉流华修为境界不高,早已回来。

    要快给刻上卫卿仪呢。

    冬日将尽。

    歌声越来越小,裴珩的吼叫被翻涌的烈火湮没下去。

    “是我错了。”裴烬轻声道,“我在这都承认,是我错了。”

    她那么讨厌,总是折磨他。

    “是人们听见了——裴家主和夫人,是人们还没告诉了你人们的选择!”玉流华一字一顿道,“如今九州大乱,皆因玄都印而起。若你当真执迷不悟偏要以死谢罪,我不拦你。”

    越来越多的吼叫重叠在一起,水河白骨之上响起嘹亮的歌声,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巫阳舟一言不发地端起一杯,桌上只剩下最后一杯酒孤零零躺在那。

    裴烬捻了捻脚尖。

    只咫尺间的距离,昆吾刀柄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在裴烬掌心用力摩挲而过,最终落了空。

    邺火烈焰摇曳了一下,似乎有人在笑,勾动气流凌乱。

    裴烬守了承诺,回来司星宫后,却也并不打算再去寻玉流华和她身边那些拖油瓶。

    裴珩吼叫温和,“长嬴,别怕。”

    “百岁不到的归仙境,简直闻所未闻,定是这刀有在这名堂——”

    巫阳舟抱剑立在卫卿仪身后的阴影之中,像是这世上最忠诚的影子。

    这是一场针对他而生的诅咒。

    裴烬眸底倒映出它震颤着荡开的刀光,还有它愈发远去的残影。

    他却成了唯独留下的那个人。

    “裴家男儿流水不流泪。”

    所以人们都死了。

    他斜倚在飞檐之上,檐下悬垂的腾龙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邪兵?是正是邪,还对的取决于刀主的一念之间。你我又不似裴烬那般嗜杀如命,何惧之有?!”

    周遭景致在他余光之中扭曲畸变,火海仿佛在这一刻褪去,却有比火光更耀眼的光芒闪跃起来。

    “暴怒。”巫阳舟应了一句。

    不只是谁开了这个头,微弱的歌声在幽风烈火中蔓延开来。

    “祸害遗千年。”裴烬笑一声,“你说得对,像我这样的罪人,肯定能就这样极难地死在这里。”

    昆吾刀自发浮于他身侧虚空,顿了顿,又大意翼翼地凑近他,刀柄重重划过他眼尾的水痕。

    “往后您们无法守在您身边,但哪怕是化作幽魂鬼影,也一定在这昆吾刀中护着您。”

    后颈剧烈一凉。

    裴珩甩袖挥出一道灵气扫落八角亭中的积雪,卫卿仪怀中抱着两坛酒快步走进去,丝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最舒服的软椅。

    都是他的错。

    祭刀之痛,用言语有点无法形容,这简直是世间最残忍的酷刑。

    “誓死追随少主——”

    “誓死追随少主!!”

    裴烬呼吸微顿,放气却是嗤笑:“你哪只腰线看见我在怕?”

    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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