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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大宋广告商》 120-140(第12/29页)
这让伙计们在心中产生了别样的情绪,飘飘忽忽的,渐渐觉得这份工作并没有掌柜之前说的那样无聊无益,反倒叫人怡然得很。
仿佛随着这身衣裳、木牌上的五个字,自己的身价都水涨船高,已能同这些荣获天恩的新科进士平起平坐……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的工作态度也一改之前的松散,更加认真起来,催稿进度想慢都慢不下来。
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资料竟已整理得差不多了。
待到最后一份采访报告上交完毕,罗月止将儒衫和记者胸牌收回,他们摸摸空空如也的胸口,不约而同有些怅然若失的意思,恨不得进士再多些,工作再久一些才好。
罗月止莞尔,毫不吝啬对这些年轻人的夸奖。
并说道:若今后还有类似“记者”的活计,还得拜托各位“有经验的老人儿”不吝援手,鼎力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
罗月止,一个非常擅长策反的柔弱小商人。
第129章 新科轶事
采访按期完工,伙计们各自回家复命。掌柜们将他们叫来询问做事的情况,本打算听一些罗月止手忙脚乱的笑话来当作下酒菜,没想到一众伙计吭哧吭哧憋了半天,只憋出“挺好的”三个字,工期也没有落下。
手到擒来的下酒菜长翅膀飞了,任谁心里也不快活。
一名叫做孟天庆的广告坊掌柜脸拉得尤其长。
这遭本就是他牵头出的主意,如今被罗月止抬手之间便化解干净,面皮上挂不住,找由头训斥了伙计们一通,好歹算出了口气。
孟天庆骂了伙计还不算完,连带着在背后把周云逑也啐了几句,说他是个油滑的老猢狲,素来同他们不是一条心,见面的时候说得比谁都投缘,结果转头便去奉承那毛都没长齐的小行首,忒不是个东西。
周云逑可不管这些,如今谁风头正盛惹不得,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也知道罗月止同样是个聪明人。
果不其然,这几家伙计各回各家,只有周家家伙计复命之时,捎带来一份罗月止专门准备的礼物,说是要感谢周云逑的心意。
礼物是只巴掌大小的龙舟,富丽锦绣,奇彩纷呈,通体有绒,似是用羊绒毡制的。
周云逑一时没看懂,问伙计这是何意,罗月止有没有带什么话过来。
伙计答,罗掌柜说了,这叫做友谊的小船。
周云逑哪儿听过这说法,不由失笑:“罗邦贤文弱老实,生出个儿子倒是风趣得很,有颗七窍玲珑心。”
王仲辅一边整理手中的文章,一边随口问道:“月止这样做,难道不怕伤了行会中的和气?”
坐在他对面的罗月止,从堆积成山的手稿中露出一双眼睛来:“孔圣人有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就是要显出区别才好。我毕竟占着行首的位置,若为求一团和气而忍气吞声,日后少不得遭人掣肘。有些话不必明说,按这样的程度提点一下,应当是刚好的。”
王仲辅也笑起来:“月止这一年多长进颇丰,有时都叫我认不出了。该把你待人接物的缜密匀一些给乱水,我过段时日出京赴任,也能放的下心。”
柯乱水也从文章中抬头,看起来颇为无辜。
“我们乱水这样就挺好,多可人怜。”罗月止笑着给他递茶水,照顾他就跟照顾吉祥物一样。
……
这次借着制备学报的机会,罗月止一行人不仅收集了新科进士的文章,还多加采访,网罗来不少进士们的轶事,其中有好的,也有些不好的。
就比如说,他们从好几位进士嘴里都听到了同一件事:
今年状元的选定,其实曾经历了一番波折。
今年科举的主考官,是任职馆阁校勘、知谏院的欧阳永叔,他带着一众评卷官日以继夜地判卷,多加商议,原定王安石为榜首,王珪第二,韩绛第三,杨寘第四。
而这原定为第四名的杨寘其实极富才名,已连拿两次榜首,既是解元也是会元,就差殿试一个状元,便能“连中三元”,获得科举以来素难达成的旷世成就,借此闻名天下,甚至名垂青史,成为后世学子楷模。
彼时成绩未经官家复查,尚未出榜,杨寘借着晏相公的关系听来小道消息,听说欧阳修已评完了试卷,判王安石排名第一,而自己排第四。
杨寘怒火中烧,一个身体素来不太好的文弱人,竟在酒肆中公开破口大骂:“不知哪个卫子夺吾状元矣!”
春秋时期的卫灵公好乘驴车,借着这个典故,“卫”在当世便是驴的代称,称呼别人为“卫子”,就是骂人作驴,实在是个很难听的称呼。
他骂这话的时候根本没避讳,身边的人都听到了。
……但最后放榜出来,得状元的并不是王安石,而是杨寘自己。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有人说是因为杨寘关系硬,沾了晏相公的光,保全了他一个惊世骇俗的“连中三元”。
也有人说,是官家在复审文章时不满于王介甫文中“孺子其朋”四个字,认为他大言不惭,便金口玉言削去了他的魁首。
后两位王珪和韩绛,都是在已有官职加身的情况下参加科考,按规定不能做状元,能与王安石互换的便成了杨寘。杨寘这个状元,说白了还是捡的王介甫的漏儿。
放榜后没几天,几位名列前茅的进士按照皇帝的意思,一同去晏相公家拜谢。晏相公叫退了所有人,却专门留了王介甫促膝长谈一整天……不知道此举是纯粹惜才,还是与杨寘有些关系。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在学报中写出来的。
可杨寘若真对王介甫心存芥蒂,却是件很要紧的事。这些人性中幽微的小刺,虽一时半刻显现不出什么厉害来,但此后同朝为官的时日还长,保不齐什么时候便会扎上一扎。
北宋文官们的碎嘴德行罗月止算是见识过了,未雨绸缪,便偷偷给了王介甫一些暗示。
王介甫本就觉得事情奇怪,晏相公贵为当朝宰辅,单独留他一整天,谆谆教导,温言礼遇至此,实在有些卑微过头。但他听完罗月止的话,却也没做什么反应,只是谢过他,将这份人情记在了心里。
另有一些进士轶事,属于花边新闻,什么谁容易失眠,谁喜欢喝酒,谁不爱讲卫生,谁写得一手好词,谁在家乡素有寻花问柳的风流名声……
这些轶事自然也用不到学报中去,但罗月止换了个法子“物尽其用”。
将它们一股脑塞进了《妆品月刊》的科举月特刊当中。
总之有好一些《妆品月刊》的忠诚读者,现在都面临着要被家里面择婿的情况,赶在授官之前,让娘子们多了解进士的一些花边八卦,从侧面了解诸君人品,对她们的婚姻大事也是有帮助的。
结果真有一家女眷,在《妆品月刊》中看出了些端倪。
她家是京中有名的富商,父母借着科举之势帮她说了一门亲事,郎君正是今科进士,两家人正在相看,聊得正是火热。
那媒人连同进士家人说得天花乱坠,说这小进士如何有才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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