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来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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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又是你爸。”郑从俭的声音好认,洪钟一样,“除了你爸,就是集团,要么就是你弟弟,再来就是你的儿子,你的那些侄子侄女,哪里还有我?”

    赵木槿面容平静地说:“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

    郑云州抬步间,听见什么东西倒地了,接着郑从俭吼道:“就算你不把我放心上,总该把自己放在心上,你看看你的身体,都操劳成什么样子,还要管他们的事。”

    他爸训起人来很凶,很吓人,这个他最有发言权。

    但对着赵木槿,尽管语气差不多严厉,但总归和对别人不一样,也许多了点无可奈何的温柔。

    赵木槿低低地嗯了一声:“我和你离婚,就是不想这一大家子赖上你,你干干净净的,别被我这些兄弟子侄拖累。”

    “我怕被拖累吗?”郑从俭又狠狠拍了拍巴掌,“你急着离婚的时候,哪怕问过我一句呢,问我是不是怕被拖累。”

    赵木槿摇头:“没什么好问的,既然要离,就不必说那么多了。”

    “好好好,别说,你赵大小姐厉害,一辈子都不要说了。”

    郑从俭从里头出来,迎面撞上儿子。

    上次的气还没消,铁青着脸打他身边过,当没看见他。

    郑云州倒是叫了句爸。

    “干什么!”郑从俭没好口气对他。

    他笑:“没什么,我就觉得咱俩一样可怜,都挺活该的。”

    郑从俭就知道他没憋好屁,气得拂袖而去。

    郑云州看着他爸的背影隐匿在了树林间。

    他想起他们离婚那阵子,家里乌烟瘴气的,每天都在上演不同的争吵。

    郑从俭工作又忙,惹得妻子伤完心都来不及哄,就要去开会。

    后来他们终于离了婚,正式地办了手续,赵木槿也搬出了郑家。

    被郑云州知道时,他曾跑去郑从俭办公室,大声地质问他:“你为什么不爱妈妈了?”

    那会儿年纪小,总认为爸妈离婚的根源,往往就出在爸爸身上。

    郑从俭把他丢了出去:“我和你妈的感情轮不到你来过问,你懂个屁。”

    现在郑云州看懂了,他不是不爱她,他只是恨她不爱他。

    就像他恨林西月一样。

    他最终没再进去,郑云州想,妈妈应该需要一个人待会儿,也许在哭。

    如果林西月在,她也一定会劝他,你别这时候去看妈妈,你那个嘴又不会说话,惹得她更伤心了。

    郑云州绝望地闭了闭眼。

    她说话的声音怎么那么好听?

    这阵子,他总是能听到她讲话。

    昨天下午,郑云州在暖阁里泡茶,风吹在脸上舒服极了,加上昨夜又是睁着眼熬到天亮的,没一会儿他就躺在榻上,眯着了。

    恍惚间有人给他盖上了毯子。

    林西月温柔的调子在耳边响起来。

    她轻声说:“你怎么在这儿睡,要着凉的呀。”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问:“你连我死活都不管了,还关心我着不着凉?林西月,我死了你不正高兴吗?”

    “你胡说。”她不管手是不是被他抓着,仍往他怀里靠,“我怎么会这么想?”

    郑云州哼了声:“不要再来骗我了,你不是讨厌我吗?不是一心要走吗?看我伤心你很得意吧?”

    林西月抬起眼看他:“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郑云州?”

    “我……”郑云州被噎住了。

    他盯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看。

    她还是那副样子,柔柔弱弱的,几句话就能哄得他回心转意,什么都讲不出口。

    林西月看他不说了,抱上他的脖子来吻他,而他丝毫抗拒也没有的,主动张开了唇,手臂紧紧地缠着她的背。

    她的唇吻起来好软,软到不真实,郑云州反复地吮吸着,恨不得把她吞进去。

    两个人贴身厮磨了好久,郑云州终于忍不住解开自己,吻着她说:“你还知道回来,你还舍得回来,你看看,我成什么样子了?”

    刚一说完,林西月就从他怀里消失了。

    他从榻上掉下来,身边空荡荡的,除了茶炉上飘起的白烟,什么也没有。

    这个没心没肝的到底在哪里!

    四月里,天气越来越暖,院子里的花都开了,香气漫过了雕花槛。

    周六下午,郑云州去研发中心看完模拟实验回来,进了茶楼里休息。

    刚到那棵梧桐树底下,就听见一阵叽喳叫声。

    他抬起头,是林西月喂过水的那只绿绣眼。

    她怕它长不大,还在它腿脖子上系了段红丝线。

    当时郑云州就问她:“给我系绳子就算了,怎么给鸟儿身上也弄了一个?”

    林西月说:“我们老家的习俗是这样的呀,小孩子家拿根红头绳压一压,能平平安安长大。”

    他就摇了摇自己的手腕:“那你给我戴它什么意思?我不是早就长大了?”

    她认真地看着他:“我想你把你拴住,把你一辈子锁在身边,可以吗?”

    郑云州低头瞧了眼自己手上的红绳,又咬紧了后槽牙。

    全都是骗他的,全都是哄他的,一句都作不得数。

    那会儿这只绣眼还小,刚学飞,飞又飞不好,笨笨的,从树上掉下来,现在大了肥了,翅膀也有力了,叫起来也更响,但还住在树上。

    她救过的鸟儿都有情有义,飞出去也记得飞回来,路过还乐意朝他来一嗓子,她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叫她也听不见,她走了你知道吗?她不会再管你,也不会再管我了。”郑云州手上挽着西服外套,仰着脖子对它说,“我是不会搭理你的,大家自生自灭吧,能活几天是几天。”

    他进了偏厅,喝了两杯茶就吐掉,苦得要死。

    郑云州高声喊:“小安!小安!”

    惊得小安放下手里的活儿,满地的茶叶也顾不上了,赶紧从后院跑过来。

    他不敢耽搁,近来这一位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摔杯跌盏的。

    从前林姐姐在还好一点,她劝两句就能劝消他的气。

    小安气喘吁吁地问:“怎么了?”

    “这什么茶?”郑云州把杯子端到他面前,“你泡得比药还苦?”

    小安看了一眼,低头说:“这是苦丁,可能我收茶叶的时候贴错了笺子,搞混了。”

    “谁给你写的红笺,这也能搞错?”

    “是林姐姐,她那天帮着我一起”

    “行了行了。”郑云州打断,不愿意听这个名字,扬手浇在了茶案上,“再去给我泡过。”

    “哎。”

    等茶的时候,他躺到了窗边的长榻上,打算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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