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来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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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好不好?”赵木槿急道。

    郑云州撑着桌子,勉强才站稳了:“我头晕,怕自己会摔下去,满意了吧?”

    袁褚赶紧上来扶他:“郑总,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回去也休息不了,办公室里躺躺算了。”

    “好。”

    郑云州就这么一直忙到了春节后。

    自从林西月走了,他一次都没再去过金浦街。

    袁褚把他的行李搬到了茶楼。

    一开始,郑云州还每天问,有她的消息吗?

    袁褚都说:“人都派出去了,在四处悄悄地找,但还没找到。不过,他们都去了武陵好几趟,从来没见到林小姐。”

    郑云州点头:“那就是我猜错了,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

    后来隔两三日才问一次,还没有音讯吗?

    袁褚又安慰他:“没有,不过丁秘书把林小姐藏起来,一定会保证她人身安全的,我相信她平安无事。”

    郑云州嘴上没说什么,掸手让他下去。

    但袁褚的感觉十分不好,他现在耐心越来越少,脾气也越来越差,也越来越独断专行,听不进意见。

    比在瑞士读博的时候还要难服侍。

    袁褚明白,睡眠质量差会影响情绪,可他劝过一次郑云州,要不然就介绍个权威的心理医师给他,起码能保证睡得着觉。

    但一提郑云州就不高兴,说自己没事。

    春分那天,赵木槿想起问他要一套黄地粉彩的餐具,说过两天得在园子里接一位要紧的客。

    郑云州刚下班,懒懒地说:“在金浦街,我拿了给送过去。”

    三个多月了,林西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他一百多天没再回过这个地方。

    郑云州不敢,他不敢看见和林西月有关的任何东西。

    怕那股浇不灭的恨意又烧得他浑身发烫。

    虽然没人住,但还是每天都打扫卫生,这里一桌一椅都没动过。

    郑云州拿上已经装盒包好的餐具,看见五斗橱上被花瓶压住的一张拍立得,是林西月摆弄相机时拍的第一张照片,拍的是她自己。

    相纸的边缘已褪了色,框住的女孩红唇黛眉,一双柔润的含情目。

    那天中午天阴阴的,她背对着落地窗,拍了张和白塔的合影,发现新大陆一样对他说:“好棒,真能立马出照片,我只在广告里看过。”

    想到这些,郑云州唇角不受控制的,微微弯了下。

    但很快又冷了下来,绷紧了面容:“林西月,你有本事就躲一辈子,千万千万别让我找到你。”

    他头也不回地踢上了门。

    像自己和自己发了一场火。

    郑云州站在门口,咻咻地喘着气。

    五分钟后,大门又被他打开,他走到五斗橱边,大力抽出了那张照片,放进了口袋里,被他带倒的花瓶晃了晃,掉在地上,摔碎了。

    他带着餐具回了园子里。

    下车时,在门口看见了郑从俭的警卫,还有许久未见的丁秘书。

    上次见他爸爸还是除夕夜里。

    郑云州按时出现在府右街,也不叫人,就这么抬腿进去,给老爷子烧了一炷香以后,面色阴沉地坐着。

    “你打哪儿来?”郑从俭从里间出来,坐在堂前问。

    长远不见,看着儿子消沉了不少。

    听说最近深居简出的,除了集团就是待在茶楼,谁都见不上他的金面。

    本以为他经过风浪,也见过世面,一个女人不至于对他影响这么深,两三个月就好了,谁知道反而一天天蔫了下去。

    非但没有悔改的迹象,倒认真先和他赌起气来,从云城找了人回京,眼里就没他这父亲了。

    郑云州攥着圈椅扶手:“还能去哪儿?去看了妈妈,从园子里来。”

    他答得机械冰冷,目光根本没转到郑从俭身上,也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听得郑从俭火气上来,骂道:“你这是干什么?心里不服气就不要来,你爷爷不差你这根香!”

    郑云州伸手掸了一下烟灰:“爷爷的地方,我想来就来了,不用爸爸过问。我病得要死的时候,爸爸不也没问吗?还是要把她藏起来。她弟弟没了,人还在住院呢,你就让丁叔叔去做工作,现在她走了,合你的意了?”

    讲来讲去,还是在气他那个小姑娘的事。

    郑从俭不吃这套,板起脸说:“收起你那副样子,你在装可怜给谁看?发个烧就要死要活的,你老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领着人防洪抢险,什么苦没吃过?自己留不住人你怪谁!”

    “您留得住。”郑云州讽刺地笑出声,他看向他爸爸,“所以到了这岁数还是自由自在,也没个夫人什么的。”

    猛然被亲儿子揭了伤疤,郑从俭被气狠了,抄起手边的烟灰缸丢过去,被郑云州抬手接住。

    他站起来,反手就砸在了郑从俭脚边:“该动怒的人是我,要摔也是我来摔。”

    白瓷碎片溅起来,瞬间摔得粉碎,外面的人听见动静,面面相觑,又不敢进去劝。

    “跟我叫板,你反了!”郑从俭也拍了桌,几乎跳脚。

    郑云州指着一地狼藉:“我还叫晚了,应该早两年叫,省得你手伸那么长,你要见不得我好就明说,我可以在美国不回来。”

    郑从俭让他现在就滚。

    打那以后,又是两个月没见。

    但丁秘书极有城府,看见他仍像个没事人,笑说:“云州来了,最近还好吗?”

    郑云州笑得阴森:“好也叫不上好,反正死不了。”

    丁秘书登时缄默下去,没作声了。

    他一径往园子里走,路过后院佛堂时,看见宋伯领着人在给芍药松土,反复说着动作快点。

    郑云州在门口站了站,盯着那扇紧闭的菱花窗看了很久。

    她走了,再也不会有人推开窗户,手里抱着一大捧用来插瓶的花,红着脸叫他一句郑总。

    林西月真是心灵手巧的,写得出那么秀气的经文,还会编红绳。

    宋伯看见了他,跑过来说:“大少爷,怎么还亲自拿过来了?t?”

    郑云州交给了他:“这两天没什么事,来看看我妈。”

    “哎,董事长在阁楼里,您去吧。”

    “好。”

    接连几场春雨,园后的青山被洗出螺黛色,曲桥边的柳树刚抽出新芽,嫩黄的须子飘零在湖面上,几尾红鲤在底下摆尾。

    阁楼里的轩窗支起了半扇,露出案几上白瓷瓶里斜插的玉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仿佛是赵木槿在说:“我爸临终前一再地嘱付,让我一定管好集团,照看好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别让他们挑担子,也别叫他们吃一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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