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但修真界白月光: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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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禁微微皱眉。

    刚才在府门口,他就发现这家伙嘴唇太干了,只是那时还不是太严重,想着他至少会在办公事前喝口茶,许逐星就没提起,没想到耽搁到现在。

    他总是这样,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你的嘴唇很干,早饭时也没喝茶。我给你买的茶壶呢?一天泡三壶茶,嘴唇就不会起皮了。』

    问月鼎闻言抿抿嘴唇。

    他不爱喝水,嘴唇总起皮。清许山下,师兄让他多喝水,他踮起脚尖说那你亲亲我,让它湿润些。

    师兄那么纯情哪见过这架势呀,分分钟就被拿下了。

    很多人都说他们当时恩爱过了头,那爱情毁天灭地的!

    只有问月鼎知道,那不过是他单方面上头罢了。

    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他们感情的每一次加深和甜蜜,都是问月鼎主动推进的。

    一旦他累了,觉得搂搂抱抱膈应了,那他们就不会有所谓的甜蜜互动了。

    没在许月场里待过的人不知道情|趣为何物。

    师兄不会、不懂、接不上话茬。时间久了或许也是问月鼎腻味的原因。

    有些人天然适合婚姻,会过日子;可有些人天然属于爱情,飞蛾扑火。

    没有谁对谁错。

    或许他们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想尽快结束这段尴尬和啰嗦,问月鼎点头道:『我会喝的。』尽管那茶壶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就像他们不知道扔哪儿去的爱情。

    没必要引起误会的事必须解释清楚,许逐星恳切道:『那个人刚才提到的事情……』

    『我会处理的。你不必担心。』不知在焦躁什么,问月鼎打断许逐星的话语。

    但师兄今天分外执着:『不全是假的。婚前宗室的确找到过我,但我没有答应。』

    问月鼎又抿抿嘴唇,舔到干裂处淡淡的血腥味。

    人的情绪有时真是很微妙。

    极好控制却又极难把握。

    有人身负血海深仇,复仇廿载却在某日见到晨曦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有人胆小懦弱、受人欺凌一辈子,却在某日买菜时因一道冷眼而杀人全家。

    游戏人间时,问月鼎得名逍遥游。

    因为他任何时候都足够逍遥,既不会愤怒,也不会痛苦。

    他总能披着伪装的外衣不放下。

    可不知怎的,在许逐星那句话说出口后,他脑子里的一根弦忽而就断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躁充斥内心,他想发怒、想争吵、想像疯子一样把负面的情绪倾泻到许逐星身上。

    于是他乜眼斜看许逐星,双手抱臂冷哼道:『没有答应,是报酬给的不够么?』

    『什么?』

    师兄清澈的眼睛里,装满对政治毫无嗅觉的天真和单纯。

    这或许就是问月鼎最初动心的原因。

    他自幼生活的环境——朝堂也好、许月场也罢。

    所有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主打一个不说人话。

    耳濡目染下,问月鼎十几岁就套上一层层伪装的外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那年他二十岁,算计政敌失策,不得已流落他乡。饥寒交迫倒在路边,是师兄救了他,喂他喝水。

    当时清晨透过山间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师兄侧脸,师兄笑着问:『你老盯着我做什么?』问月鼎魂魄飘在半空,脑中一片空白,却听见自己回答道:『我从没喝过这样好喝的水。』

    后来他执意将那壶水带回神都,却发现好像也就是一壶普通的水罢了。

    那股焦躁蓦地散开,问月鼎泄气道:『没什么。我知道了。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许逐星拉住问月鼎与他擦肩而过的手臂。

    他本想说,拒绝宗室并非是因为报酬不够,而是因为我爱你,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他竟也变得矫情了。

    『我知道不是,所以我说我会处理的。有问题么?』问月鼎甩开那手。

    『你刚才的表情分明是不相信我!你还记得我们在稻香村拜的福神爷爷吗?福神爷爷说,如果有误会,不要憋在心里,一定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问月鼎无语笑了,他最讨厌师兄这副爱情小白的样子,动不动就拿曾经的誓言揪出来鞭尸。

    誓言是什么?那就是狗屁!

    最多是调.情用的催化剂,说出口的那一瞬就已经是永恒,达到效应的同时失去作用了。

    顺着这话头说下去就成了对他的道德审判,问月鼎话锋一转:『难道你就这一件事瞒着我么?』

    许逐星顿在原地。不明白爱人的咄咄逼人,他倍感伤心失望。

    他那是什么表情?明明瞒着更多事的是他,怎么反而自己才是受责问的那个人了?

    许逐星直锵锵道:『好,你倒是告诉我,我还有什么瞒着你?』他也被情绪吊着走了。

    这正中问月鼎下怀,『找你谈话的宗室有哪些?让你探查天后动向的人叫什么名字。』

    他知道许逐星不会回答的。

    但人总喜欢追问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就像热恋中的情侣总会追问对方『你爱不爱我』一样。

    那些宗室并非是穷凶极恶之人,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很多人也上了年纪,一脚踩进泥土里了。

    许逐星摇头:『我不能说。』

    问月鼎哼笑:『你一边说不可以有误会,一边说你不能说。道理都让你占了呢,清许剑。』

    听出问月鼎笑声中的敌意,许逐星本想说,我不喜欢听你这么笑,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但话出口却变成了,『那你呢?你就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让他们都无法好好说话。

    『我刚进门那一刻,你就憋着想吼这句话了是吧?』问月鼎双手一摊,『我瞒着你什么?你不全都看到了吗?』问月鼎食指戳戳胸膛,『我,妖后佞臣、杀人不眨眼、满手血腥、屠戮忠臣。清许剑、霁月世子,满意这个结果吗?我还要嫌犯要审,请你回去!』

    他们瞪着彼此,仿佛在看仇人。

    没管那通红的眼睛,问月鼎向前迈步,这回不是跟许逐星侧肩而过,而是直接撞开那肩膀。

    两人相距半个身位时,许逐星转身又抓住那手,轻声道:『记得喝水。』

    这回问月鼎没再甩开,五指虚张后握拳,吐出口气后同样轻声道:『你回去路上当心。』

    没有抱抱、没有告别,两人就这样分开。

    走出刑部,许逐星独自一人走在宫廊上。

    早上的阳光不再,天空阴沉沉的。

    许逐星轻叹口气。

    明明是想修复感情,结果又吵架了。他今晚还要搬去书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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