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但修真界白月光: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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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强食,丛林法则被他们贯彻到底。

    鬼修可以人的精气为食,更可以同类的精气为食。上一届鬼王据说把同时期的所有鬼修都吞如腹中,修为已然到达了渡劫,距离飞升只剩下一层之差。

    同为渡劫期的仙盟盟主力竭,为了封印前任鬼王,不得不自爆金丹,耗尽所有寿元与修为,把前任鬼王压在了无涧鬼域的十八层地狱之下,上有重重高塔镇压。

    也因此,仙盟盟主死后还有一部分灵力与宝物组成了一个新的秘境——审判境,通过者,可继得仙盟盟主之位,李廷玉便是在审判境中过五关斩六将冠得此位。

    男人语气顿时弱了下来,喃喃道:“啊,这么厉害啊……”

    “何止厉害!”吊死鬼恨不得把这人的舌头给他卷回去,不要的舌头可以捐掉,“前任鬼王便如此厉害了,那你知道,殿下刚来的时候,怎么跟他打的么?”

    “怎么跟他打的?”男人眼里露出对强者的向往,钦慕道:“是不是打了七天七夜,所以才把鬼域都震塌了?”

    他一伸手,指着远处的一片废墟,那里本是高台楼阁,常有鬼修在里面胡闹,此时却是焦土一片,一副凄凉模样。吊死鬼扫了一眼,呵笑一声,说:“错。”

    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错?哪里有错。”

    前鬼王这么神通广大,距离鬼身成圣一线之差,难道只打了三天三夜?

    他正纳闷着,就听见吊死鬼说:“前鬼王被封印在浮屠塔下,十八层封印镇压着他。那十八层封印是渡劫期毕生修为所铸造,而殿下只要一把剑,就漠然地闯了进去。”

    “然后只踹了一脚,前鬼王就没了。”

    “……”

    男人手中的小铲铲“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目瞪口呆:“啊?啊??啊???”

    什么叫只踹了一脚,这么轻描淡写的吗?怎么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他预想中的生死之战幻灭,吊死鬼接着说:“至于你现在看的那片废墟,是殿下不小心路过时,觉得乌烟瘴气,有碍视听,非礼勿看,不小心挥手砸了的。”

    “……”

    吊死鬼隐忍地扫了扫他的胸脯,最后虚虚地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还好你来得晚,不然你估计也会被拐进那个巷子里……”

    “然后被殿下一掌劈成南瓜饼。”

    “……”

    男人脸色僵硬,他低下头,然后,

    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重新挥舞起小铲子,在泥土的飞舞中,大喊起来:

    “劳动最光荣!!!”

    问月鼎缩了缩,他以为贺兰缺不开心,觉得他行事嚣张,自作主张,垂着脑袋准备挨打挨骂,结果却被亲昵地捏了下鼻子,捧起脸颊往他脸上“啵”地亲了一口,“你怎么这么可爱。”

    “别人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就好。”

    问月鼎被母亲亲了一口,圆而嫩的脸颊微微泛红,可爱得紧。闻言却脸一皱,他觉得这是什么草包子发言,生气道:“不行!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你……”贺兰缺哭笑不得,“放心,娘想好解决方法了。你不用担心。”

    “你不会被欺负吗?”

    “不会。”

    问月鼎这才放下了心,他踢了踢路边的石子,闷闷道:“好,我听娘的。”

    贺兰缺看着蔫了吧唧的白团子,“嘿呦”一声,把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夸赞道:“别不开心,娘要夸你。干得很好。”

    “很好?”问月鼎有些纳闷。

    “被别人欺负,是要还手的。”贺兰缺笑了笑,“不过,以后不要把什么杀啊打的挂在嘴边。”

    她捂着胸口,装作娇弱地咳嗽了一声:“不然要吓到娘亲了。”

    男孩呆了呆,随后紧张地抱着她的手上下察看,急急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娘你没事吧?”

    “没事。”贺兰缺耳朵忽然动了动,把问月鼎放回地上,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娘亲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是是可以先去玩吗?”

    问月鼎呆了呆,他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就扬起了笑脸,“嗯”了一声,跑开了。

    问月鼎一走,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贺兰缺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她低头捏了捏手中的宣纸,“影。”

    有黑衣人落在她身旁,她把宣纸递过去,神情有些冷淡,“去查。”

    黑衣人怔了一下,“这不是少爷……”

    “怎么。”贺兰缺掀起眼皮,深黑色的瞳孔望过去,“你也以为他在无理取闹?”

    她的瞳孔黑而静,睫毛纤长,问月鼎的眼睛就是继承自她,是一双漂亮得宛如黑曜石的眼。但是当她没有笑容看人时,那双眼却猝然冷厉下来,像是这对黑曜石分明的棱角暴露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光是对视就令人下意识地避其锋芒。

    黑衣人赶忙低下头,贺兰缺摸着茶盏,瞳孔一片冰凉,她看着问月鼎离开的方向,“我忙于公务,他知道只有这样说才能引起我的注意力。”

    “这些人恐怕不只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私下里恐有小动作。”

    她言简意赅:“查。”

    【居然还有这一层?】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问月鼎是真的动了杀心……】

    【他居然是在旁敲侧击,告诉夫人这些人有问题,我误会他了?】

    【我觉得没误会,按照问月鼎的行事风格,他确实是想杀了这些人,只不过夫人过度宠溺他,所以才这样说。要我说,夫人就是昏了头。】

    【你什么意思?你在说夫人的不是?】

    【有什么好吵的,就算问月鼎此时是真心为他母亲着想,那几年后的昆仑之乱,他又是怎么对他母亲的?你们忘记了?】

    一弟子语气嘲讽。

    【他现在只是年龄小,在乎母亲,粘着母亲,无非是因为如果夫人不在,他作威作福的那些权力该向谁要,又该向谁取?】

    【别忘了,夫人就是因为问月鼎才死的。】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望向问月鼎的目光重新又变得怨恨起来,像是一只只恨不得啖其血肉的野兽。

    他们忘不了昆仑之乱中,问月鼎对他们的背叛,忘不了问月鼎与魔族勾肩搭背,在月下折断了一根桃花,他的目光与月色一般冰凉,看向他们时,仿佛他们是从不相识的陌生人。

    背叛永远都是鲜血淋漓的。因此他们也必将鲜血淋漓地报复回去。

    “哥,我收到你的信了,我最近吃好睡好,就是很想你。”

    “这群魔都脏兮兮的,好多天不洗澡。”

    许逐星委屈:“你身上总是香的。”

    问月鼎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也变得逐渐习以为常。

    但他依旧只是兢兢业业,规矩地每日提醒许逐星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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