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但修真界白月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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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

    问月鼎不想被他看到眼泪,但他眼前阵阵发黑,根本没有力气反抗,被沈乘舟捏得下巴都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可是他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隔着雾气,恶狠狠地瞪视着沈乘舟。

    他发着狠,声音却很脆弱,像是被欺负的幼崽,一身大红嫁衣几乎被撕成碎片,破破烂烂地挂在他身上,凌乱不堪,真如沈乘舟讽刺他的那句话一般无二。沈乘舟看见他哭,心脏忽然间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了一下,一阵一阵地麻,疼得他几乎栽在问月鼎身上。

    问月鼎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水汽氤氲,眼尾发红,沈乘舟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了手。

    他的手指触碰到问月鼎的睫毛,问月鼎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他长卷浓密的睫毛坠落到沈乘舟的指尖,他伸出手,似乎想要给问月鼎擦一下眼泪。

    然而他忽然间像是过电一样,猛地收回手。

    因为此时,他倏然听见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匆匆,越来越近——

    “大师兄怎么还没来见我?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么?”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小师弟麻烦你再等等!等一下就好了!”

    门外的声音清澈温暖,停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门口,“我想感问他在玄武秘境中救我性命,我刚刚仓促做了一点点心,怕久了会凉,我给完他就走。”

    另一个声音叫苦不迭,“姑爷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吱呀——

    门被推开,那个温温柔柔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出现在门后,他一身青衣,眉眼间含着一种温柔的素雅,手中拎着一个竹篮,似乎因为走得太快,还有些喘,弱柳扶风地扶着门。

    他身后追着的弟子看见洞房里面的第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一巴掌盖在自己眼睛上,根本不忍直视这副画面。

    昏暗的洞房内,红烛与文房宝具散落一地,可见战况激烈。床榻上,沈乘舟正死死地抓着红衣青年的手,不由分说地摁在他的头顶上方。他一只腿屈起,暧昧地卡在红衣青年被强迫打开的两腿之间,另一只手还掐着红衣青年的腰,隐约可见红色的指痕。

    问月鼎衣冠不整地被男人压在床上,眉眼间一片湿润,嫁衣被撕得乱七八糟,放眼望去,一片白花花得令人晃眼的皮肤。

    青年茫然地睁大眼睛,手中提着的篮子“砰”地一声砸在地面上,里面精心准备的糕点四处滚落,沾了一地的泥土。

    他猝不及防地问:“大师兄,你们……在干什么?”

    青藿没有再跟到藏书阁来,倒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瞧着杵在藏书阁门口,长着白面细长眼的剑修,问月鼎不动声色,径直路过他。

    他对这修士有印象,似是回宗那日跟着尘堰的其中之一。谷雁锦放心不下他是好意,尘堰派人来纯粹只能是坏心了。

    可这不请自来的修士没点自知之明,见问月鼎不理睬他,反倒还叫住了问月鼎。

    “副宗主,在下明蜀。”

    他态度很客气,指望着问月鼎伸手不打笑脸人。

    “师尊放心不下您,所以哪怕缠绵病榻,还是让我来帮衬您。”

    问月鼎回头,奇道:“我怎么不知大师兄有亲传弟子?”

    明蜀愣了下,尴尬解释:“不,在下是尘掌事的亲传弟子。 ”

    问月鼎微微蹙眉:“可喊我整理经卷的是大师兄,同掌事有何干系?”

    明蜀还没尘堰伶牙俐齿,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句好话来。

    “请回吧。”问月鼎转过身,“听闻二师兄病得严重,你们安心照顾好自家师尊才是正事。”

    “可师尊派我来后,就病得昏过去了,我也不好违抗他的命令。”

    说完这话,明蜀恨不得咬自己舌头

    他干嘛在问月鼎面前露怯,暴露出师尊的情况不容乐观。

    而且就师尊这几日的暴脾气,要是他无功而返,肯定要吃苦头。

    问月鼎听不到他心中的小九九,干脆忽视掉这甩不开的尾巴,按部就班,准备用玉牌打开内阁的门。

    “副宗主!”明蜀咬咬牙迎上前去,低声下气,“整理经卷任务繁重,请让我随您”

    轰的一声,施过道术的门重重合拢,问月鼎甚至没再回头看他。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放明蜀进来。

    明蜀呆呆站在门口。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问月鼎很快将明蜀抛之脑后,开始清点与咒法相关的经文。

    昨日已经整理完将近三成,今天可以着手去找他需要的线索了。

    仗着青藿不在,他比昨日又多忙了一个时辰,还从书海中寻到几本疑似有价值的典籍。

    离开内阁,问月鼎发现明蜀还赖着不走。

    他和狗皮膏药似地粘在墙边,头一沉一沉打着盹,眯到几乎看不见的眼中俱是不耐的神色。

    只是见到问月鼎的一瞬,不耐立刻烟消云散。

    他擦了擦脸,连滚带爬跟到问月鼎身边。

    问月鼎冷眼看着,将玉牌收好,往后还退了几步

    不愧是尘堰的弟子,修为不高,看人脸色的本事却很强。

    他终于明白那左丘长老为什么怨气冲天了。

    问月鼎的脑袋里的沟壑,可能和其他人弯得不一样,谁教问月鼎,谁都得掐自己人中。

    “去!”

    顶着问月鼎哀求的眼神,他将人推到了小路上。

    “我看着你跑。”

    第五日,卯时。

    “不行了”

    问月鼎被被子裹着,死活不肯出来:“我想多睡半个时辰,就半个。”

    他难得急眼。

    之前还是卯时过半,今天居然提前到卯时了。

    “你昨晚已经睡了五个半时辰了。”

    许逐星好声好气:“我给你记着。”

    “那两刻钟。”被子抖了抖,“昨晚下过雨,外边好潮,不适合练功。”

    问月鼎从来不和外人闹起床气。

    可他想着许逐星同吃同住这么久,许逐星又不算外人。

    懒病实在是治不好,为多睡一会,他决定小闹一下。

    “这天多好,你们水灵根不都喜欢这种天。”许逐星的腿被问月鼎的那床厚被无意间蹭到,他的声音变得僵硬。

    “起来。”

    “一刻钟”问月鼎喃喃,“就一刻钟。”

    他迷迷糊糊,语调黏在一起,破罐破摔道:“要是不行,你过会罚我罢。”

    他只是在讨价还价。

    可这在许逐星眼里,活像撒娇

    操。

    大清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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